?趙遜師傅的本事,衆人多少都知道一點,九品初階是沒跑的,竟然也受傷了,而且看趙遜的神態可知他傷勢不輕,可見他遇到的對手是何等的高明。
老人家接過趙遜遞過去的內傷丹,一口服下,馬上問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內傷丹?咋沒效果呢,不是說療傷聖藥嗎?”
趙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內傷丹而已,又不是仙丹。你這剛服下去,哪有那麼快見效?”
頓了頓,續道:“還是讓我給你理一下經脈吧,看你這架勢,肯定是壓了很久了。”
關切之意溢於言表。
老人家擺擺手,道:“你這點道行也不管啥用,有這個心我就很高興了。”
陳連豹舉手建議道:“遜哥兒,要不請前輩去一趟襄陽西部,愣少肯定有辦法……”
趙遜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氣療水平肯定不夠看,看着老人家,問道:“要不我送你去襄陽?愣少的醫術很厲害的,內外兼修,別說你這點傷勢了,就算半死都能拉活。”
老人家再度拒絕:“已經好多了,以後再去見李無常吧。”
“你不會是不好意思吧!”
趙遜斜着眼睛哂笑一聲,道:“我都說愣少很大度了,你帶師兄綁架他奶孃、刺殺他一事既然個誤會,他肯定不會計較的……對了,你還未回答我的問題呢,到底是誰傷了你?”
這個問題所有人都關心。
老人家沉聲道:“盧元羽和項魁、盧士龍做決鬥的時候,我就在一旁觀看……”
譁!
所有人都驚住了。
趙遜忍不住問道:“我也知道一點,他們三個一開始是在戰場上,然後打到河流中央,再然後打了一片密林裡面,我們的人跟不上了,所以再後面就不知道了。難不成最後你也加入了戰場了?”
“小年輕咋這麼沒耐性呢,聽我說完嘛!”老人家吐槽道。
“您說,您說!”趙遜歉然一笑,洗耳恭聽。
“盧元羽的實力已經不下於蘇寒,在項魁和盧士龍的聯手壓迫之下,不僅沒有退縮,而且越戰越勇,最終三人都身負重傷,沒有幾個月肯定不能好利索,甚至需要半年之久。”
老人家侃侃而談,“他們受傷各自退散之後,我本想去跟着項魁找機會給他致命一擊,可惜被也在一旁觀戰的林俱給攔下來了,他約我切磋。”
“刀尊林俱?”
趙遜又忍不住了,“他當時也在?”
“他藏的比我陰險多了,就縮在一顆大樹上看熱鬧,我竟然沒有發現他。”
老人家解釋一句,又道:“事實上,他一直都在梁州東部和荊州徘徊。他約我切磋,說是尋求突破,我當時沒有十足的把握殺死項魁,因爲東江派不止項魁一個高手,所以就隨口答應林俱了。
他奶奶的,林俱那把刀當真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差點把我給劈死,中土第二人,當之無愧。幸好我也不是吃素的,也讓他付出了不輕的代價。”
這劇情還真是跌宕起伏,衆人聽的嘴巴都張大,久久說不出話來。
好半晌之後,趙遜喃喃自語:“我去,荊州啥時候這麼熱鬧了,九品都能數出一大把,嘖嘖……話說老頭子,你真的沒事?不是在硬撐?”
刀尊林俱,不是誰都能挑戰的。
老人家搖頭,“真沒事,我來主要是想告訴你這件事。若是想打盧元羽或者東江派,最好是快一點,等他們傷勢好起來,或許會更進一步,到時候可有你們受的了。你們法帥軍才幾個拿的出手的高手?”
“法帥軍靠的是人和!”
趙遜解釋一句,又問:“你幹嘛要殺項魁,不會又是欠了哪家人情吧?”
老人家道:“不是人情,而是我和項魁的授業族叔有點恩怨,他那族叔很久沒露面了,我只好找項魁,看看能不能把他那個族叔激出來……”
趙遜呼出一口氣:“我去,這些老幫派的底蘊都怎麼那般雄厚呢?我之前聽說過司空盛背後有老怪物撐腰,想不到項魁背後竟然也有個勞什子族叔,他大爺的!”
不止趙遜驚訝,就連江湖老油條郭老鬼和幾位見多識廣的老謀士的內心也是震撼不已。
“老頭子,你就安心待在我身邊療傷,盧元羽肯定是要打的。”趙遜總結一句。
這事情必須儘快報告給李無常那邊。
……
揚州。
湯飛虎、蘇寒、司空盛齊聚一堂,意氣風發。
剛剛又大勝一場,將盧元恪打的一退再退,徹底敗退用不了多久了,這值得開心。
這次大勝最關鍵的一點是盧元恪麾下大將突然反水,沒有認真執行盧元恪下發的命令,致局部戰鬥失利,最終影響到全局。
“哈哈,朝廷果然沒救了,連盧元恪手下的大將都叛變了……揚州王好手段呀!”蘇寒衷心讚道。
“揚州王算無遺策,鄙人佩服!”司空盛附和道。
“過獎了,過獎了,也多虧兩位老兄積極配合呀!”湯飛虎頗爲謙遜。
策反盧元恪手下的一名大將是湯飛虎一早就有的計劃,秘密進行許久,蘇寒猜到一點蛛絲馬跡,但是司空盛真的毫不知情。
直至大戰結束,纔不得不讚嘆湯飛虎的城府。
蘇寒和司空盛都恭敬的稱呼湯飛虎爲“揚州王”,是因爲他們已經達成了協議。
揚州大部分歸湯飛虎,徐州歸蘇寒,司空盛拿揚州南部數郡,之後靠湯飛虎和蘇寒出兵幫忙,在荊州稱霸。
總之,先把朝廷幹出局。
三人乾掉一杯,湯飛虎道:“聶晉敗亡只是遲早的事情,在豫州能吃多少就看蘇兄的本事,只是面對契丹人的時候切不可像聶晉那般死板,否則也沒什麼好日子過。”
蘇寒笑道:“這個我早有計策了。”
湯飛虎又衝司空盛道:“至於荊州,格局一變再變,想不到如今讓左騫那個鄉巴佬混成了最大的巨頭。不過你殘雲門也不必憂心,左騫再強,也強不過我們三家。”
司空盛狠狠道:“左騫那廝看似大大咧咧,不思進取,實則陰險狡詐,悄無聲息拿下那麼多地盤不說,最近還東進威脅我殘雲門的地盤,真是活膩了。待揚州事畢,第一個就要收拾他……”
蘇寒附和道:“那是肯定的,其實我也早看左騫不順眼了,早年若不是因爲他出手,哪輪到聶晉作妖?”
三人各自對視一眼,哈哈大笑,眼中透露出無盡的真誠。
只是各自心裡在想什麼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