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我想說什麼?”
阿依娜睜大眼睛,難不成冬卜剌有讀心術?
“當然知道了”冬卜剌更傲嬌,“你一直盯着我看,看完我又看你的雪參,不就是盤算着我吃了多少根嗎?
放心,等我回去之後一定還給你,這東西我那裡多的是!”
“哼!”阿依娜冷哼一聲懶得看他。
“姐姐你不相信?”冬卜剌睜大眼睛。
“不信!還有……我不是你姐姐。”阿依娜白了他一眼。
“確實是真的。
我們世子從小身體不好,巫醫說他命貴,得用好東西養着,所以部落珍貴藥材說起來誰都不如世子多。”屠爾敦摸摸頭,羞澀的替冬卜剌解釋道。
“身體不好?”江牧野狐疑的看了一眼冬卜剌,“看起來挺好的啊。”
“那是現在……”屠爾敦連連擺手,“世子殿下先天不足,養了好多年纔好轉,嚴重的時候每天都是泡在藥罐子裡,吃的更是不計其數。
這次他不聽大汗的話非要來,在家裡鬧了幾個月大家都沒辦法了,大汗這才准許他離家。
但臨走前卻對我千叮嚀萬囑咐,萬萬不能受寒氣。
其實大汗他一開始就不想殿下上這雪山的,所以我才極力阻止。”
“屠爾敦,你說的真多……”冬卜剌不滿的看了一眼正在長篇大論的屠爾敦,私自議論我的事情,回去再罰你。
“嘿嘿……”屠爾敦被批評,當即閉上嘴巴停止和江牧野交談,“殿下我錯了,我閉嘴就是!”
“晚了!”冬卜剌癟嘴,說都說完了,閉嘴有什麼用。
“別啊!”屠爾敦苦着臉,眼巴巴的望着屠爾敦。
正當兩人你來我往,阿依娜肚子卻不爭氣的叫了起來,“咕咕咕……”
她神色一凜,突然難爲情起來。
“哈……你餓了啊!”冬卜剌不知死活的笑出聲,阿依娜給了他一個刀眼,威脅的意味滿滿。
“額……我沒別的意思,”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冬卜剌連忙解釋,“不過,既然我們都在這裡,不如一起出去打獵吧!”
“打獵?現在?”阿依娜確實不敢再吃雪參了,但她真的很餓。
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冬天的白晝最短,最多再過兩個時辰天色就會暗下去,這貌似不太妥當。
“對啊現在,”冬卜剌又看向江牧野,“你也會同意的吧?正好給你們看看屠爾敦的本事。”
“本事?”江牧野一頓,“打獵的本事?”
“沒錯!”冬卜剌興奮的點頭,指着屠爾敦說到,“屠爾敦,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你要是能讓我們吃上肉我就饒了你,剛纔的事情一筆勾銷。”
“沒問題!”屠爾敦拍着胸脯保證到,“一定不會讓殿下失望。”
冬卜剌啪的一巴掌落在他腦袋上,“早這麼不就行了,之前讓你打只鳥你都不願意,現在怎麼就同意了?”
“哈哈哈……”
“哈哈……”
“……”
衆人一同鬨笑起來。
阿依娜捂着嘴巴,雖然冬卜剌吃了她的東西,住了她的地方,但她發現冬卜剌也並不是一無是處,至少他好玩啊。
他和屠爾敦在一起,簡直是一對活寶,也哭苦了屠爾敦,主人脾氣這麼跳脫,他以前是怎麼過來的。
江牧野微微挑起嘴脣,他一開始打算在這個地方躺三天順便節省體力,卻因爲冬卜剌和屠爾敦的到來不得不改變計劃。
不過這樣似乎也挺好的,只要對方沒有惡意,和平共處,幾個人待在一起也挺熱鬧的。只是這個地方一開始就是容納兩個人,現在一下子多了兩個就變得很擁擠,只能將就着。
四人熄滅篝火,拿上武器,趁着天色悉悉索索出了洞。
屠爾敦打頭,他說聞見了大雁的味道,落單的大雁飛不過雪山,只能降落,阿依娜一聽,頓時覺得神奇,眼巴巴的跟着屠爾敦走在最前面。於是一路上冬卜剌和江牧野大眼瞪小眼,心情不美好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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碩答帑順着地圖的指引在風雪中多走了兩個時辰,果然真見到一個被冰雪擋住一半的山洞。
他刨走洞口前齊腰的雪,探頭探腦的走進去。
來的時候外面沒有腳印,這就說明卓索還沒有到,周圍也沒有野獸出沒的痕跡,所以這應該是一個空洞。
他走進去,拿火石點燃火摺子,舉在手中一路深入,不過五十步的距離,他便確定這個地方就是地圖上標註的沒錯。
因爲頭頂上有人用一根麻繩拴着一個棕色的袋子掛在上面吐出的岩石上。
這一定是人爲的,九成是也速該替卓索準備的東西,所以碩答帑沒有猶豫,當即就搬來幾塊大石頭壘在一起,站上去扯下袋子。
坐在地上打開,裡面裝着兩隻整條的薰羊腿,一個裝着果酒的酒囊,還有一方用牛皮紙包起來的馬奶糕。
分量不是很多,卻足夠一個人在雪山上撐三天。
“呵……”卓索檢查完之後冷笑一聲把東西重新放進去。二話沒說揹着袋子就朝外面走去,臨出口還不忘抓一把雪蓋住自己的腳印,天上正下着雪,過不了多久這裡的痕跡就會被掩埋。
他不打算住在這裡,畢竟等下卓索會來。他這麼做就是要卓索空手而歸,找到住的地方又如何,沒有吃的,看他怎麼熬過今天晚上。
碩答帑揹着東西並沒有急着離開,他爬到對面山坡上,靠在一塊石頭背後靜靜的等着卓索,這個位置剛好能看見下方的山洞口,碩答帑就是想看看卓索發狂的模樣。
半個時辰後,身穿藏藍色長袍的卓索深一腳淺一腳的從遠處而來,碩答帑原本躲在石頭底下閉目養神,聽見有聲音趕緊爬起來觀望,正巧看見對面人影走進他剛纔去過的山洞。
他嘴角露出一抹笑,不多時便看到卓索一臉怒意的從山洞裡衝出來,臉上是氣急敗壞的表情,左右看看無人,扯下自己的帽子狠狠摔在地上,狠狠踩了幾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