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爾勒是敖漢手下最出色的將領,他精通劍術,在最近的一次戰役中,曾用手中的劍一口氣砍下十一個敵人的頭顱,據說他戰功赫赫,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當然,既然是人才,身上總有些異於常人的地方,這樣才顯得他們與衆不同。
庫爾勒就是這樣,他喜歡喝酒,喝酒以後再上戰場,提着大刀一往無前。
放阿依娜聽說他的故事之後,還一度擔心許久,要是喝醉了之後去打仗,跑着跑着就睡過去了怎麼辦?
在江牧野養傷的半個月之中,她也試探着問過庫爾勒,可惜對方不理她,除了讓他扎馬步的時候會扯着嗓子吼兩聲之外,這個男人沉默的可怕,像是個啞巴。
一大早上,阿依娜就到江牧野帳篷外等着,她和江牧野一路去訓練場。
這是敖漢爲了兩個孩子特意開闢出來的一塊場地。寬闊無垠,又是自己的封地,方圓兩裡內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們。
“他就是庫爾勒嗎?”
江牧野看着那個一身黑衣的中年男人向阿依娜詢問。
大概四十歲左右,頭髮梳的很光整,用灰色的兔毛繩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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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腕上纏着許多圈線,這些線上綁着牛皮,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個戰士。
“嗯……”阿依娜點頭,“不過你不要叫他庫爾勒,他不讓我叫他名字。”
“那叫什麼?”
“要叫老師,他說的。”阿依娜癟嘴,大泱除了手藝人會收些學徒,被人叫做老師傅之外,就像是赫合。
在其他方面根本就不興這些,不過既然庫爾勒說了,她照辦就是。
“我們過去吧。”江牧野拉起阿依娜朝對方走去,他們並沒有遲到,只是庫爾勒來的太早了,看樣子已經等了許久。
………
………
“兩個孩子都去了嗎?”扎貢看着坐在下手的男人,端起酒杯詢問。
“嗯……從今天開始訓練,希望來得及。”敖漢給自己滿上,他這幾天沒什麼事,總愛來找扎貢喝酒,順便商量些事情。
“有什麼來得及來不及的,呵……盡力就好,他們的老師是庫爾勒吧?那個人我記得,是個能託付的人。”扎貢眯眼,一副認真詭異的樣子。
“是啊……他會是個好老師。”敖漢放下杯子,神色中又多了些遲疑。
“你怎麼了敖漢?這不像你,有心裡話就說出來吧。”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敖漢是圖祿埠的二汗,他們兩人私底下更像是親密無間的兄弟。
“昨天他們去找赫合,我的人告訴我,可敦也去了。”
“發生了什麼嗎?”
“沒有……可敦找博爾赤說了幾句話,我的人不在場,並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回來之後,博爾赤也很正常,我沒看出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這不是很正常嗎?”
“不~!這是最不正常的地方。”敖漢搖頭,“你該明白可敦跟那孩子的關係,如果她找博爾赤說話,那絕對不是什麼好話,可奇怪的是,博爾赤什麼反應都沒有。
你不覺得這孩子太反常了嗎?就算是害怕,也得表露出來吧,不過很可惜,我竟然沒從他身上發現任何東西。”
這下輪到扎貢沉默,他深吸一口氣,看着帳篷外的天空。
“老夥計,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可他越聰明,越是我所希望的。
我需要這樣一個接班人……也速該蠢蠢欲動,那個女人也不安分,以前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現在不行了,如果我們擔心的事情發生,那圖祿埠會變成什麼樣?
這是祖先們留下的基業,我們一代一代傳下來,圖祿埠纔有今天這樣的規模。
我不能爲他人做嫁衣,否則就算死了也沒臉去見祖先們。”
“可你真的認爲博爾赤合適嗎?我的阿依娜跟他在一起,我很不放心啊!”敖漢握緊了拳頭。他戎馬一生,到頭來卻要把希望寄託在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身上。
“只有他……我現在只有他……”扎貢站起來,看着外面飛過的雄鷹,“所有和也速該有關係的,我都不能放鬆。
敖漢,你知道他們!我們的老朋友手段多高明,千萬不能放鬆警惕啊!”
“但願如此……也希望你的決定是對的。”敖漢起身,他需要找個地方冷靜一下,去訓練場看看女兒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等着看吧……時間會告訴我們答案。”扎貢看着兄弟遠去的背影,端起酒杯自顧自的說到。
………
………
“庫爾勒老師……這是我朋友,他叫江牧野。”
阿依娜和庫爾勒算是老熟識了,這半個月來天天見面,可江牧野是第一次來,阿依娜很貼心的替他引薦。
“我知道他。”庫爾勒難得開口,“是我送他回來的,你還記得我嗎小傢伙。”
“你是抓我上車的那個人。”江牧野點頭,他就說這人看上去怎麼那麼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庫爾勒這麼一說,他就想起來了。
在被抓來的那一天晚上,這個男人曾經出現在他面前。他騎着大馬衝進烏蘇勒的營地,抓着他送到扎貢面前。
只怪當時天太黑,而且四處一片混亂我,大家都在逃命,他並沒有來得及仔細看過這個男人的臉。
“哈!你的記性不錯……”庫爾勒算是默認,他拔出自己的劍對着江牧野,“這可真是緣分啊,我們又見面了。
小傢伙,你的劍呢?作爲你的劍術老師,今後你都要在我這裡學習劍術。你的佩劍呢?”
“庫爾勒老師!是這樣的……”阿依娜也是兩手空空,她摸了摸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到,“之前阿野受傷,所以我們昨天才去鑄劍,赫合說要半個月才能拿到成品,所以我們今天都沒有帶。”
“赫合啊!?……嗯……我的老朋友,我的第一把劍也是由他親手打造的。這麼多年不見,他還好嗎?”
聽到這個名字,庫爾勒彷彿勾起了某種回憶。
“是的,他很好,我們昨天才去見過他,強壯的像是個年輕人。”江牧野點頭,他對庫爾勒的出現有些意外,有些震驚。 Wωω.тTk дn.C〇
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隨着這個人的出現,再次縈繞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