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一鬆開手,江牧野有爬過去查看阿依娜的情況,幸運的是,除了丟掉一雙鞋子,渾身狼狽之外,阿依娜身上沒掉一根頭髮,不幸中的萬幸。
“還好……呀!”阿依娜突然尖叫一聲,然後把手伸進衣服裡摸起來。
“你做什麼?”江牧野以爲她出什麼事了,一下子又擔心起來。
“找到了……在這裡呢!”阿依娜把手伸出來,之見手心裡赫然捧着一隻狼崽,就在江牧野遞給她蘆葦杆的時候,她趁江牧野不注意,把狼崽塞進了衣兜裡。
一左一右,在江牧野驚訝的眼神中,又重另外一面掏出另外一隻。
兩隻年幼的小狼經過這麼一番“磨難”,在阿依娜衣服裡睡的自在,一點也沒有被影響,如今拿出來一吹冷風,頓時嗷嗷叫起來表示抗議。
“嘿!這麼小就能嗷嗷叫了,以後一定有出息!”阿依娜看着手中的兩隻糰子,眼裡放出快活的神色。
“你……把它們帶出來了!”江牧野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感情自己說的話阿依娜一句沒聽進去。
“是啊……不然我們走了它們怎麼辦,會死的!”阿依娜認真的點頭,“沒了母親,很可憐……我要照顧它們。”
或許是這句話觸動了江牧野的心,他聽阿依娜說出口之後,一下子就愣住了。
“那就……帶着吧……”
“哈!阿野你真好!”阿依娜歡快的看着對方。
“我們該走了~”江牧野轉過頭,他發現自己變了,變得不那麼善良。
從前他把受傷的野兔撿回家替他們包紮,現在卻只想着這麼做會不會給自己添麻煩。
或許這就是扎貢口中的成長,人啊~!就是會變得越來越狠心,可大家都是身不由己不是麼?!
“可是我沒了鞋……我的鞋子還在裡面!”阿依娜站起來,才發現腳已經凍的幾乎沒了直覺。
這樣下去可是很危險的,因爲長時間沒知覺,這雙腳很可能會被廢掉。
“沒事,我揹你。”
在阿依娜不解的目光中,江牧野隔開腰兩側的衣服,然後割下一截袍子替阿依娜把臉上的泥擦乾。
“上來吧!”他半跪在地上說。
“阿野……還很遠,你會很累!”阿依娜搖搖頭。
“沒事,累了再說。”江牧野把武器遞給阿依娜,“快點上來,你也不希望我們不能按時到達吧!?”
這句話果然有用,阿依娜想了想,咬牙把兩隻狼崽再次塞進衣服,整個人都趴在江牧野背上,“我聽你的!”
“把腳放進來!”背上阿依娜,江牧野站起來抖了抖,其實阿依娜沒他想象中那麼重,他指了指剛纔在腰上兩邊割開的兩條縫對阿依娜說到。
“啊?”阿依娜睜大眼睛,原來江牧野割壞自己的衣服,是爲了給自己暖腳,霎時間不知所措,傻傻的看着江牧野的側臉。
“凍壞了可別怪我!”江牧野低頭,抓着阿依娜的小腿把她的腳放進自己的衣服裡。兩隻小腳正好貼着他的腰,用自己的體溫替阿依娜取暖。又把大氅遞給阿依娜披上,他才安心走路。
“啊!”
阿依娜終於回過神來,眼睜睜看着江牧野抓她的臉。
除了拉姆之外,江牧野是唯一一個抓過她腳的人。阿依娜腦子裡亂哄哄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耳朵一下子就紅了,且順着耳根紅到了脖子。
她的心跳的很快,咚咚咚……像是戰鼓,一下接着一下。阿依娜很擔心它會順着嗓子眼跳出來,也幸好江牧野專心致志趕路沒能看見。
揹着一大袋東西,再加上兩把劍,還有阿依娜的體重,這樣的負荷對一個十三歲的男孩來說還是有些勉強。
他已經扔掉了長弓還有羽劍,但路還長,走到一半之後,他開始體力不支,速度明顯慢了很多。
“阿野~累嗎?我們停下休息吧!”阿依娜睜着眼睛,她這一路都靠在江牧野肩膀上,說過無數次同樣的話,可是江牧野都拒絕了。
“不累~就快到了!”
又是同樣的回答,阿依娜垂下頭,把臉捂在江牧野背上。
“怎麼了?”江牧野轉過頭,他以爲阿依娜有什麼不舒服。
阿依娜只能看見他半張臉,但依舊感受到了關切的目光,“我覺得你累了,爲什麼不停下呢?”
“因爲路還長,我還沒有用盡力氣,所以不能停下。”
江牧野微微一笑,只要還沒累趴下,他都要迫使自己向前走,因爲一但倒下,他不確定自己還有沒有爬起來的決心。
“如果我……我是說,如果我能幫上忙呢?”阿依娜試探着說到,儘量讓自己餓意思表達的清楚,“比如說,你可以放我下來,我穿上你的鞋子,說不定我也可以揹你啊!”
“哈哈……”江牧野心情一下子好起來,原來阿依娜想了這麼久,就是在想這個問題,當即擡頭答到,“好啊,等我走不動了,你就揹我!”
他說的輕快,阿依娜卻歪嘴,她知道江牧野只是隨口一說,纔不會真的這麼做。
但其實她師傅教了她很多的東西,以後的時間還長,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夠幫上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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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走了多久,阿依娜被冷風吹的不舒服,緊了緊懷裡的狼崽,就把臉藏在江牧野背上,卻沒想到迷迷糊糊就開始犯困。
恍惚間聽見有馬蹄聲,阿依娜擡起頭,竟然發現不知何時,天色已經暗了許多,想必已經是下午,距離圍獵第一場結束時間已經不多。
而遠處,她看見有馬匹朝他們而來。
“阿野……我們到了嗎?”阿依娜趴在江牧野肩膀上,但神奇的發現,對方是和他們一同出發的禾漠公主和畢贛。
“還沒到,不過快了,你看見他們了嗎?畢贛他們也打算回去了,時間要到了。”江牧野解釋。
他走了一路,因爲揹着阿依娜,渾身都僵硬了。尤其是雙手更酸的沒了知覺,但他還是沒放手,一步一個腳印的從沼澤地裡走到了出口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