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雪晴自然不知,昨日傍晚虞妃曾到了“紫竹苑”(寧紅柳的居所)。因寧妃酷愛竹子,庭院中也種了許多,尤其是偏愛紫竹,這種竹子的葉子和正常竹子無異,只是莖部呈紫色,彎腰從底下看過,色彩斑斕甚是好看。寧妃的院中多了竹子少了花草,於是四王爺給封了“紫竹苑”。當然,紫兒的名字也是寧妃給取的,她自己偏愛紫色,丫鬟們也都隨了她的意,平時多以紫色爲主。
虞妃極少到寧紅柳這廂來,雖然虞妃不及閔雪晴得寵,可也畢竟是四王爺的愛妾,自虞妃進府後,四王爺待之甚好,剛開始寧妃還略有生氣,可後來看虞妃並無心爭寵,再說自己又比虞妃美貌,所以後來才安下心來。
眼見虞妃走進庭院,寧妃以爲是來看自己笑話,臉上略有不歡。虞妃臉上突然呈現憐惜之色,輕輕抓起寧妃手臂,嘴裡嘆道:“可憐這白玉般的手臂,竟是被掐得如此紅腫,那個女子果然狠毒啊!”
寧妃氣得一拍桌子:“纔來得幾天,便把我們所有人都不放在眼中,真是豈有此理,卻不知她給王爺灌了什麼迷魂湯,王爺爲何總向着她講話?”
虞妃看了看寧妃臉色,故意嘆道:“唉,妹妹呀,你看那閔雪晴長得貌美,王爺肯定是被她的漂亮臉蛋兒迷住了。”
其實這話是在刺激寧紅柳,她一直自恃自己的美貌,在所有的妃子中,這是自己的驕傲,可誰知卻殺出個閔雪晴,她的美的確令所有女人妒忌,何況是寧紅柳,當她看到那張完美無瑕的臉,還有那玉胝般的肌膚時,恨不得毀掉她。所以說,女人若妒忌起來是可怕的,尤其似寧紅柳這樣的女人。
連虞妃也這樣講,寧紅柳更是氣得牙癢癢:“哼,我看她就長了一張妖精臉,王爺被她暫時迷惑了,竟然連丟失太子這天大的事情也不追究了,真是可恨!”
虞妃看寧紅柳的怒氣已經上來,藉機說到:“妹妹所言極是,我們看到她趾高氣昂的樣子也甚不舒服,我們也只是自哀自嘆,又有什麼辦法呢,自她來了之後,王爺從未到我那裡去了。”
寧紅柳眼睛裡透出憤恨:“何況是你那,就連我這裡,王爺也不曾來過。”
虞妃故作驚訝的呼到:“果真如此?”
“那還有假!”
“唉,我們果真是沒活路了,照此下去,王爺的眼中只有閔雪晴一人,我們都要被打入冷宮了。”
“哼,獨霸王爺,她想得倒美!”
“可事實已經如此,連皇后娘娘的懿旨四王爺都敢違背,這說明閔雪晴已經在王爺的心中紮了根,妹妹難道沒看出來嗎?”
寧妃恨恨地到:“那我們應該想想辦法啊,看如何整治她,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虞妃稍一沉吟說到:“今日在荷花池邊,我聽下人講,又是因爲那個小玉,閔雪晴才弄傷了妹妹?”
“可不是嘛,爲了一個丫頭來打我,這豈不是讓我等同於丫鬟嗎?這便是我最恨的地方。”
“妹妹,我看這便是我們報仇的機會。”
寧紅柳的臉上放光:“什麼機會?”
虞妃緩緩說到:“她畢竟是皇上親封的王妃,我們對她動不得,只有讓皇后娘娘來動她了,通過皇后娘娘的手來懲治她。”
“可她現在已經被皇后娘娘打入冷宮,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皇后娘娘如何管此事?”
虞妃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妹妹,你怎地不明白呢?她幾次三番護着小玉,不管是不是真如她說帶玉的人兒能保她平安,但幾次下來,我們能感覺到她對小玉的關心和愛護,如果能找出小玉的不是,治了她的罪,閔雪晴自然出來干涉,到那個時候,皇后娘娘還能不管嗎?”
“可怎麼治小玉的罪嗎?”
虞妃湊到她的耳朵上,如此這般如此那般的說了一通,寧妃喜上眉梢,連聲稱讚:“此計極妙,妙哉,妙哉,這次閔雪晴看你還能不能躲得過。”
虞妃剛一離去,寧紅柳便進了皇宮求見皇后娘娘,見到皇后娘娘寧妃跪着爬了進來,看到寧紅柳的樣子,皇后娘娘見狀趕緊問:“這......,又發生何事?”
寧紅柳還未言語,胳膊便伸了過來:“皇后娘娘您請看柳兒的胳膊。”
皇后娘娘看過後大驚失色:“這是怎麼回事?”
寧紅柳哭道:“這都是被閔雪晴打的呀,皇后娘娘一定要爲柳兒做主啊,否則任由她在府中橫行霸道,我們哪有活下去的理由啊。”
這時候皇后娘娘的肺都氣炸了,上次的事情還未消氣,今日又來此事,真是大膽包天,又打了寧紅柳,真是可恨,這眼中還有沒有哀家!
皇后娘娘命人扶起寧紅柳,讓她詳細道來,那個閔雪晴爲何又無故傷人。閔雪晴抽抽噎噎的說到:“您不是已經把她貶入冷宮了嗎,然後把當時賜她的丫鬟又收了回來,小玉到了我的“紫竹苑”。可是這個丫鬟自來了之後,根本不把我這個主子放在眼中,我讓她幹什麼都待搭不理,還放出狂言,我伺候的是王妃,可不是來伺候小妾的。
皇后娘娘聽到此,怒火燒身:“好沒規矩的丫鬟!”
寧紅柳繼續到:“是啊,這些都還不算,在她來得二天我的白玉耳環不見了蹤跡,當時我問了紫兒和小玉,她們都說沒看見。既然沒見,此事我也沒多加追究。可後來卻發現耳環在她的牀鋪之上,我當時明白了,這個耳環定是她拿的,然後藏在了被褥之下,我便喊了她過來,她卻還是死不承認,柳兒心下着急,打了她幾下,讓她長了記性,並警告以後不許此事再發生。”
皇后娘娘點點頭:“嗯,是該稍加懲戒,偷主子的東西,這可是心術不正。”
寧紅柳嘆了一口氣:“本以爲這事便過去了,卻沒承想,在小玉的房間裡紫兒發現了小人。
皇后娘娘驚到:“什麼小人?”
寧紅柳哭得更加厲害起來:“那是扎的一個布人,上面寫着寧紅柳的名字,胸口上插滿銀針下了毒咒。這是在咒柳兒死啊!皇后娘娘一定要爲我做主啊,否則哪天我死了,都不知如何死去的。”
在古代,這種將布娃娃扎滿銀針下毒咒的巫術,名“蠱”,是一種害人把戲,但是古代人對此卻深信不疑。
皇后娘娘突然拍了桌子:“好歹毒的丫鬟,罪不可贖,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