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聽了紛紛嚇了一跳,是誰這麼大膽,竟然能夠隔着黑衣將他們認出來,而且還能直呼其名號,此人定是來頭不小。
而嵐禎則趁着那“董四兒”遲疑的功夫,迅疾避開。
“是誰在外面?有種的出來!”一名黑衣人大聲咆哮着。
這時,慕容恪赫然屹立在門口。
“恪……”
驚喜交加中的嵐禎,來不及多想,便飛奔至慕容恪的身邊,慕容恪的及時出現,令嵐禎心裡頓時涌起一股巨大的暖流,她像一隻翩然起舞的蝴蝶一般,無比幸福的、毫不猶豫的撲向慕容恪這個男人身邊,縱然此時危機重重,甚至命懸一線,她都可以全然不顧。
慕容恪將嵐禎拉到自己的身後,挺身而出道:“是誰派你們來的,是太后嗎?”
“少廢話,讓開!我們不是衝大人您來的,所以最好不要多管閒事,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那丫頭今天肯定是活不成了,希望大人能行個方便,否則休怪我等手下無情。”那董四兒說道。
“哦?是嗎?那你們可曾知道,這女子是本太宰的什麼人?不瞞四位說,她就是本太宰即將過門的妻子,你們說,這事歸不歸我管?”
慕容恪的話說完,那四大金剛互相對視了一眼。這時,一名黑衣人上前,對慕容恪抱拳說道:“請大人見諒,剛纔已經說過,我等只是奉命行事,請大人避讓,今日這女子的命是萬萬不能留下,否則我等無法回去向太后交差。”
“如果我說不行呢?”慕容恪冷靜而鎮定的說道,他灰褐色的眸子裡此時此刻已然暗藏殺機。
“那就只好對不起大人了,太后吩咐過,任何人若膽敢阻撓,一律殺無赦!”說這話的黑衣人此時已經除下臉上的面紗,兇狠無比的臉上露出一塊刀疤。
“既如此,那就先過了本太宰這一關再說吧!”話隨音落,慕容恪以經擎劍在手。
刀疤臉見這架勢,朝其他三人一揚首,使了個眼色,四人便提了手中兵器一起朝慕容恪砍殺過來。
嵐禎在一旁暗暗擔心,慕容恪的武功雖高,並不在他們任何一個人的能力之下,但這四人即是太后身邊的雪藏侍衛,定然都不是普通泛泛之輩,經過剛纔的一番較量,嵐禎已經明顯感覺到他們的武功根底之深,此時,慕容恪以一敵四,恐怕難以取勝。
想到這裡,嵐禎立即加入了戰鬥的行列,她只希望能夠多拖延一些時間,最好能夠等到叔父回來,多一個幫手便總是好的,也只有等叔父來了,也許纔會有取勝的把握。
話分兩頭,單說鬼見愁上官宏。
明日便是侄女大喜的日子,她作爲侄女唯一的孃家人,看到寶兒歷經了千辛萬苦後,終於守得雲開霧散,自是一番喜悅在心頭。
儘管因了太后與慕容垂的原因,許多人並不看好這段婚姻,也許明日喜堂上根本就來不了幾人,但只要慕容恪與寶兒不介意,作爲叔父的自己,形式是否重要有有何關係呢。如今,他終於可以欣慰的告慰皇兄地下亡靈了。想到這裡,上官宏將手中滿滿一杯酒緩緩灑落在地上。他想,倘若皇兄地下有知,此時也一定會感到
萬分歡喜的。
正在此時,門首處閃過一個人的身影,那身影猶豫了片刻後,便大踏步進了店內。
“小二兒哥,你過來”來人剛一落座,便揮手示意店小二兒。
小二哥點頭哈腰的來到那食客面前道:“這位爺,一看您就不是本地人,您能來我這小店就算您今天來着了,我們這店裡,最擅長製作全國各地的美味佳餚,您看您吃點什麼儘管招呼,保管叫您吃的滿意,下次啊,您一準兒還得來。”那店小二兒極盡獻媚的奉承道。
“先給爺來一壺上好的燒酒,給爺暖暖身子,菜品嗎,只管挑揀你們這裡最拿手的上來便是了。”那人說着,順便將一隻腳搭在了旁邊的另一隻椅子上。
店小二兒望了一眼他的那隻腳,雖心生厭惡,但此時還是滿臉堆笑道:“得嘞,馬上就去給您做,您先喝着茶水,稍等片刻。”說着,那店小二轉身便欲離去。
那人一把將小二兒的衣衫從後邊拽住,只輕輕一拉,也不擡頭,那店小二便乖乖的又倒退回來。
“這位爺,敢問您可是還有別的吩咐嗎?”那小二哥略作吃驚的問道。
“小二哥,我問你,這京城之內,除了皇帝老兒的妃嬪外,尋常百姓家可曾聽說過誰家裡有那美豔絕倫的女子?”
“這位爺,這話您可就問着了,這皇城根下的女子,自是不比那些鄉下的燒火丫頭,這兒的女人,各個水靈清透,姿容豔麗,若說這最漂亮的女子嗎……”店小二兒略作沉思狀。
“快說,是誰?”那人迫不及待的詢問道。
“這京城中最漂亮的女子,當屬昔日先皇的星宿夫人,也就是現下太宰大人即將過門的娘子了。小的我是沒福氣見過,據那些有過一面之緣的人說啊,這女人那叫一個漂亮,讓人看了一眼便心裡麻酥酥的,那些城牆裡的女人算什麼,簡直與這位姑娘沒法比。”
那店小二唾沫橫飛的說道。只見那食客想入非非,兩隻眼睛直愣愣的,一副垂涎的模樣。
店小二兒介紹完,見有其他客人前來,便又急着去招呼其他客人。
此時,上官宏稍稍調整了坐姿,只背對着剛纔那人,他們剛纔說的那些話,也都一字不落的悉數落入他的耳中。這個禍害,不知怎麼又轉移到皇城裡來了,正愁找不到他,無法爲自己報仇而終日鬱悶,沒想到今日他倒自己送上門來了,聽剛纔的談話他還是劣性不改,今日若不將他除去,說不定還會貽害多少良家女子。
打定了主意,上官宏便立即抽劍在手,猛然一個轉身,也不搭話,劍鋒便直奔他那養育多年的義子咽喉而去。
那採花淫賊尚在回味剛纔店小二兒說過的話,此番突然被這一劍來襲,雖是驚慌失措,卻也反應靈敏至極,只見他一個鷂子翻身,迅疾便離開了剛纔的座椅。
“義、義父,怎麼會是您老人家,您讓兒子好找啊義父,您看我們爺倆好不容易在這裡相聚,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非要舞槍弄棒的,您瞧您都一大把年紀了,真要有個閃失,我還得在牀前孝敬您老不是……”
“我呸!你這個逆子,枉我辛苦養育你一場,到
頭來你卻恩將仇報,你自己幹盡了那些喪盡天良之事,今日老夫是斷然不會留你這個孽畜的性命,免得玷污了老夫一世的清名,廢話少說,看劍!”言罷,上官宏的第二劍也已經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了出去。
那採花賊見勢不妙,反應迅速,只是稍稍一側頭,便又一次躲過了上官宏的劍鋒。
“老匹夫,來真格的是不?本來老子還想念在你多年照顧我、傳授我技藝的情分上,給你留一條賤命。在家不管你如何嚷我罵我,我也都只是充耳不聞,甚至離家出走,爲的就是圖個清靜,可沒想到你這老東西不知悔改,此刻居然還想奪我性命,絲毫不顧及父子情意,既如此,你我父子情分從此便一刀兩斷,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兩不相欠,如何?”那採花賊憤憤說道。
“當初我真是瞎了狗眼,竟然親手撫養了你這樣一隻禽獸不如的東西,你壞事做絕,還跟我在這裡談論什麼父子情意,你若真有那份情義,當初又怎會將我鎖在屋中兩年,受盡了下人的屈辱,如今我已逃脫,還能苟延殘喘的活到今日,目的便是爲了有朝一日,能親手將你殺死,洗去這滿身的罪孽!”上官宏說着,手中劍又再一次舉起,直奔他義子而來。
那採花賊輕功猶是了得,只見他一個縱身彈跳間,已經穩穩落在了桌上,此番又逃脫了上官宏一劍。
“老匹夫,我已避讓過你三劍,算是還了你的養育之恩,從現在起,我不會再避讓你半步,來吧,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
此時此刻,店裡的其他客人早被這一對父子的打鬥嚇的躲開了,店小二也只是遠遠的隔着門縫觀望着,不敢近前半步。
父子兩人你來我往,都各自施展了自己的武功絕學,雖說那採花賊的技藝都是來自上官宏的真傳,可是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小子天資聰穎,悟性極高,說他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一點都不爲過,只可惜,聰明沒有用對地方,便成了禍害。
兩人打鬥的正酣,良久,那上官宏多是由於年紀大了的原因,竟然漸漸不敵他那義子,微微處於下風。
又打鬥了幾個回合之後,一個不小心,上官宏竟然被那採花賊以劍抵住了胸口,動彈不得。
“老匹夫,這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採花賊問道。
情勢危急,上官宏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只見他雙眼猛然向外望去,那採花賊心下好奇,便略一分心,也悄然向窗外望去,就在這稍作遲愣的瞬間,上官宏猛然揚手,一股黑色的粉塵便迅疾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你、你、老匹夫使詐……”那採花賊用劍指着上官宏斷斷續續的說道,此時此刻,他已經再沒有任何氣力與上官宏相抗衡,捂住胸口不停的咳嗽起來,踉蹌着倒退了好幾步。
上官宏冷哼:“不錯,我將我渾身上下的絕學全部傳授與你,我承認你很聰明,這一點我早在教授你武功之時便已經看出來了,只可惜,你還是有一招沒有學會,這便是虛張聲勢!如今你即將成爲我的刀下之鬼,還有什麼好說的,拿命來!”上古宏的話音未落,手中利劍已經直直的向他的義子咽喉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