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豐皇帝見到軍機處擬好的聖旨,心中大罵肅順,卻無可奈何。
這個時候,如果說是肅順假傳聖旨,那就是明擺着告訴大家,皇上有點搞不定肅順,連聖旨都被假傳。
咸豐帝生氣歸生氣,但還是沒有立即下旨,畢竟事關比較重大,那主考官柏葰可是大學士啊,自大清開朝以來,還沒有因爲科舉殺過任何一個大學士,而且柏葰確實沒有受賄啊。
咸豐帝秘密召集了張禾、和尚、還有肅順來商議,張禾和和尚的主要作用是武力威懾。
肅順一來,咸豐就讓張禾關上門:“假傳聖旨,該當何罪?”
肅順道:“皇上明鑑啊,自先皇順治以來,科場案件處理極嚴,這不是顧及情面的時候,一**場舞弊成風,那我大清可就沒有後繼之人了呀!”
聽到這時,張禾心中咯噔了一下,聽他們的話說,這種案子有兩種方法處理:一種是殺,一種是不殺。
關鍵在於,處理的嚴不嚴。案子處理極嚴,就是說,儘管情有可原,可以不殺,但還是殺了。
一個嚴與不嚴,竟然決定人的生死。
咸豐帝默然許久,讓張禾放開大門,讓肅順回去。
出了屋門,肅順神色依舊,步子平穩,直到回了家,才腿軟心跳,大汗淋漓,情知剛纔咸豐起了殺機。
咸豐九年二月,京城菜市口忽然戒嚴,四個人犯被壓到了此地,三個人蹲在牆角,等着自己的頭被砍。
還有一個沒有等待是,是大學士柏葰。
柏葰是坐着的,人們還開玩笑說您今天是陪法場,殺不了。
這不光是因爲柏葰沒有受賄,犯罪情節很輕,還因爲柏葰是大學士,戶部尚書,六十多歲了,爲官清廉,聲望也很好。
柏葰自己也覺得,天恩浩蕩,估計殺不了,也就是個流放,還吩咐兒子,回家給我準備行李去,我很快就上路了,正在交待兒子,刑部的馬車到了。
肅順從車上下來,跟柏葰點頭致意,拱手行禮,柏葰點頭拱手還禮。
第二個下來的是刑部尚書趙光,趙光捧着上諭,一邊下車一邊哭,柏葰一看,立即懵了。
趙光哭了好一會才用微弱的聲音宣讀了上諭:羅鴻繹、李鶴齡、浦安、柏葰,四人斬立決!
柏葰面如死灰,顫抖着上了法場,行刑前劊子手向他跪下行禮。
柏葰顫抖着謝恩,然後引頸就戮,他創造了歷史,成爲清代唯一因爲科舉被處死的大學士。
柏葰被殺,屍體倒在血泊裡,圍觀的人羣都唏噓不已,只有肅順意氣風發,慷慨激昂地告誡大家,科場舞弊,不論官有多的,都是這樣的下場!
親眼看到這位犯罪情節極輕的大學士被殺,張禾的體內出現了久違的感覺,那股煞氣再次流轉了起來,等四人都被斬下頭顱,刑場附近幾十米已經黑氣森森,大家都說肅順觸了天怒,可能要被龍抓走,卻不知是張禾體內的煞氣再度週轉,又比以前純了幾分。
自從到了血丹巔峰,張禾的修爲就幾乎沒有進步過,今天見了血腥,卻是感覺自己身上的那股威壓大了幾分,遇到修爲境界比自己高的也沒有那麼害怕了。
這就是煞氣的作用,等張禾結成煞丹,這股煞氣到了極高純度,那天下就是張禾的。
因爲單純比力量、技巧、速度的話,修爲層次低的猛人就可以輕易殺修爲層次高的一般人,之所以也越級殺人這麼難,就是因爲高的修煉層次裡所特有的那股威壓,能夠壓的對方喘不過氣來。
如果張禾結成了煞丹,那麼發生在他身上的最大改變就不是力量、技巧、速度,這樣的基礎屬性,而是那股威壓,可以壓倒化神期修士、血嬰期妖怪和虛空期和尚的威壓。
到了此時,張禾主要的修煉瓶頸有兩個,一個是鬼節神通,無法突破到幻境期,一個是道行無法突破血丹巔峰而結成煞丹。
以前的時候,張禾想當然地認爲,修成了幻境也就能結成煞丹,結成了煞丹也就能修成幻境,如今對幻境的神通沒有領悟,卻距離結成煞丹逼近了幾分,張禾心中有些動了,難道這兩個瓶頸還要分別突破?真是麻煩!
張禾在想着這些事的時候,衆人已經散去,只有和尚向他道:“我們回家吧。”
張禾看了一眼和尚,問道:“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和尚道:“想着修煉。”
張禾道:“大師可有什麼方法祝我一臂之力?”
和尚道:“別無他法,唯有機緣。”
張禾道:“我們回家。”
兩人回來圓明園,正要走到國士苑,卻看到一個小廝在門前張望,張禾道:“你找誰?”
那小廝道:“終於等到您二位了,肅順大人府上有請,請二位務必賞光。”
張禾心道:“上次罵了肅順,那傢伙居然一聲不吭,到現在也沒給我小鞋穿,不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去一次倒是也好,畢竟是個權臣,要是能解釋開,甚至留點交情,那是再好不過的。”
張禾向和尚道:“恭敬不如從命,我們走一趟罷?”
和尚道:“正要走一趟。”
兩人跟着小廝,去了肅順家,肅順正在院中面對着八個美女發呆。
見兩人來了,肅順笑道:“兩位猜猜,這八位美女是哪裡來?”
張禾道:“這如何猜,天下有多少城市,難道還一個個猜過去?”
肅順道:“要是這麼猜,那卻是猴年馬月也猜不到的。”
張禾道:“難道是仙女下凡?”
肅順道:“那也不是。”
張禾道:“大人還是別賣關子了,直接告訴我吧,否則我是猜不出的。”
肅順笑道:“這八個美女,出自八幅畫卷。”
張禾心頭大震,驚道:“難道也是仿製的清明上河圖?”
這回輪到肅順吃驚了:“你也知道那圖上活人的事情?”
張禾道:“實不相瞞,我家也有一副。”
和尚道:“什麼你家也有一副,那是我家的。”
張禾道:“閉嘴。”
肅順道:“兩位屋裡請,有要事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