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地過去,有些本來早該發生的事情終於發生了,或者說是本來早就發生了,但是人們沒有看出來,隨着日子一天天地過去,人們終於發現了這件事。
那就是:蘇小茜懷孕了。
這本來應該是再理所應當不過的事情了,因爲蘇小茜又不是黃花閨女,既然嫁人,那就肯定應該懷孕,而且也應該懷孕,又不是未婚先孕,更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相反,要是懷不上,那纔不好意思呢。人家會問了,是男人的問題還是女人的問題?
所以蘇小茜懷孕,可是說是一個人們期待已久的事情。
蘇小茜的懷孕,影響最大的人自然是蘇小茜,而影響第二大的人,自然是張禾了。實際上直到現在,張禾的腦子裡面還是有很多彎兒轉不過來。
以前一直覺得,自己就是個孩子,蘇小茜也是孩子。不管自己是當上玉帝了,還是殺人放火了,甚至尋花問柳了,那都是一個孩子在追求刺激。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明明是兩個孩子,可是一個孩子懷孕了,一個孩子要當爹了。
這個時候,一種感覺開始向張禾聚攏,等這種感覺足夠明晰了,張禾便知道,這種感覺叫做責任。
有的事情,旁觀者和當局者是完全不一樣的,就蘇小茜懷孕的這事,兩個當事人都是雲裡霧裡,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該做什麼,而旁觀的那些人卻覺得這很正常啊,好像早就做好了準備似得。
張禾想說,那是當爹的不是你,我突然告訴你,你老婆懷孕了,你覺得你準備好了麼?
且不管張禾怎麼樣沒有準備好,蘇小茜沒有準備好,反正自打蘇小茜懷孕,來串門的人就特別多了。
比如張禾知道了很多關於懷孕的知識:頭三個月胎像不穩,要好好保護,後面就好了,懷孕的人不可以接觸藿香,否則會造成小產。
說句笑話,以前張禾連什麼是小產都不知道,自打蘇小茜懷孕,他對於懷孕的知識彷彿就一下子增多了許多許多。
蘇小茜懷孕以後,戚笑成了張禾家的常客之一,據她自己所說,是爲了增加對懷孕的經驗,張禾笑道:“要有懷孕的經驗,你應該自己懷孕,纏着我家小茜做什麼?不會是。。。。。。不會是你家男人那個不行吧,要不要我幫你?”
每當這時,蘇小茜就狠狠地掐張禾一把,
戚笑則說道:“我是先看看懷孕是什麼樣的,自己懷孕的時候不就知道該怎麼做了麼?”她總算問蘇小茜:“什麼感覺?噁心麼?”
電視裡經常看到懷孕的人噁心,其實沒有那麼誇張,蘇小茜現在,就幾乎沒有什麼噁心的感覺,就是肚子感覺有下墜的感覺,跟進了水銀似得。
“墜的疼。”蘇小茜經常跟戚笑說,但這種疼究竟是怎麼個疼法,只有等戚笑自己懷了孕才能體驗了。
跟很多人一樣,張禾現在也經常看蘇小茜的肚子,人們從肚子的形狀推測是男孩還是女孩,很多有經驗的女人都說:“看這樣子,應該生女孩。”
蘇小茜則不滿地說:“我要生男孩。”
戚笑則諷刺道:“看你這細胳膊細腿的,能懷上孩子我都覺得很神奇了,還想生男孩還。。。。。。”
只有一個人說,肯定生男孩,這個人就是黃亦秋。
張禾和黃亦秋的關係,現在是有點尷尬了,其實黃亦秋以前是張禾的女朋友,但是因爲黃亦秋改了頭面,還不肯承認,張禾當玉帝的時候,就直接娶了蘇小茜。
黃亦秋萬萬沒有想到,張禾的動作這麼的迅速,而張禾,純碎屬於心血來潮,現在孩子都有了,還有些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
晚上,張禾爬過去,悄悄問蘇小茜:“還能麼?”
蘇小茜道:“不好,現在還沒三個月,胎像不穩,不能亂搞。”
張禾道:“和我搞怎麼能算亂搞,再說三個月慢了,肚子不就大了麼?那個時候更加不好搞啊。”
蘇小茜道:“不好,不想搞。”
“那算了。。。。。。”張禾沒辦法,總不能去強迫一個孕婦吧。
蘇小茜懷孕之後,因爲常常有人來串門,所以張禾跟黃亦秋的相處時間,也漸漸多了起來,又一次趁着蘇小茜上廁所的時候,張禾悄悄向黃亦秋道:“其實,我是愛你的。”
黃亦秋道:“你滾蛋。”
“我說真的。”張禾信誓旦旦。
“你他媽都娶了人家了,還不好好對人家。”
“我沒不好好對她啊,”張禾道:“但是我還是愛你,這沒辦法,都怪你當時沒有早點承認。”
“你妹!我承認不承認還要問你啊。”
“哎,算了,”張禾道:“那個,什麼時候有空,能不能出去住一晚?”
“你屁!老婆懷孕了就這麼對老婆啊?”黃亦秋道:“我告訴小茜去!”
“別別別!”張禾慌忙道:“我其實不是爲了那個,我是真的愛你。”
“滾蛋,住一晚的事就別想了啊!”黃亦秋狠狠地說道:“但是。。。。。。”
“但是什麼?”張禾兩眼又來了精神。
“但是啊,你的孩子出生以後,我可以送他一個禮物。”黃亦秋道。
“這算什麼啊,你給孩子送什麼禮物,你應該給我送禮物啊。”張禾道。
“你滾!”黃亦秋道:“孩子出生以後,我教他劍法。”
“嗯,這樣很好。”張禾道:“要是孩子以後問我,教給他劍法的人是誰,我就說那是他後媽。”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
孩子大約七個月的時候,蘇小茜的肚子鼓的厲害,說是大了。
人們都說,這七個月的肚子,看起來居然比八個月的還大,可能是雙胞胎。
張禾道:“屁!醫院都檢查了,就一個。”
“那是不是不是七個月啊?是不是早懷上了,沒好意思說呀?”
“屁!”張禾道:“老婆懷孕還不好意思,那我還是人麼?”
其實張禾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時候懷上的,反正醫生說是七個月,那就聽醫生的吧。
張禾經常去摸蘇小茜的獨自,孕婦的肚子,沒摸過的人可能覺得軟軟的,手按着都會陷下去,其實不是。
作爲一個正式即將當爹的人,張禾可以負責地告訴你:“孕婦的肚子是硬硬的,用點力氣都按不下去的。”
由於肚子已經很大了,蘇小茜最近的活動不是很方便,拿洗澡來說,她半個月都不帶洗一次澡的。
由於蘇小茜的這種不方便,張禾最近總舉得虛火上升,可是張禾又不是隨便的人,不願意隨便上街找個漂亮小妞。
不知爲什麼,張禾現在覺得他自己特別的需要黃亦秋。每次見到黃亦秋都找各種藉口跟她接近,企圖哪天能夠打動她跟自己睡一覺。
對此,蘇小茜出奇的寬容,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沒過問過此事。
再過幾個月,蘇小茜便要生小孩了。
生小孩之前大約一天半,蘇小茜跟張禾說了一個事情:“我今天回家的時候,進了門裡,忽然看到一團金光,在咱家經久不散,我一直等了半分鐘才走。”
張禾道:“哦,好像是好事。”
爲了這事,張禾專門去問了一下星相學專家,專家告訴他:“這是送財的,這孩子長大了,會賺錢!”
張禾很高興,回去將這事告訴蘇小茜,蘇小茜笑道:“咱家都不缺錢了,還要他會賺錢幹什麼?”
張禾道:“那可不一樣,老子的錢畢竟是老子的人,只有自己會賺錢,才能在這個社會上好好生存。”
“你給他點不就行了?”
“萬一我破產。。。。。。”這種不吉利的話,張禾說到了一半,也就不說了,但是這個念頭卻深深地在他心裡根植了下去。萬一我破產,萬一我玉帝的位子被人搶了,萬一。。。。。。我死之後,這孩子還能不能。。。。。。
一系列的問題像惡魔般侵襲着張禾,因爲張禾一向喜怒不形於色,所以很少有人發現,在孩子出生的前一天,張禾忽然陷入了深深的擔心。
有的時候,張禾也覺得自己好笑,何必爲了一個孩子擔心成這樣,可是,可是無論如何,他是我的孩子啊,我怎麼能讓他吃苦?
張禾想想自己的童年,自己的大學期間,想想當年因爲不肯考公務員而離家出走的那一年,張禾不敢想象,自己的孩子也會經歷這些。
這個時候,張禾瘋狂地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個男孩,因爲男孩畢竟是堅強的,就算不堅強,也可以學會堅強,而女孩則不一樣。
女孩一旦上了大學,醜的成了被人嘲笑和遺棄的對象,而好看的則成了被人玩弄的對象。你能想象自己的女兒跟人上牀麼?
張禾不敢想象。
。。。。。。
隨着一聲極其大聲的哭號,有人向張禾報喜:“老爺,生了!”
“男孩女孩?”張禾迫不及待地問道。
“老爺,是男孩!”
張禾忽然激動的哭了,不知道爲什麼,他竟然會像一個小孩子似得流下淚來,太好了,是個男孩,就不會被人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