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行動方便,白冰特意把我手上的夾板給拆了,換成了一層層裹得嚴嚴實實的繃帶。至於那把妙法千五村正實在是沒法掩飾,我也不能把它扔在家裡,要知道鄭大少爺這顆定時炸彈現在幾乎是一步不離的跟在我身邊,要是嬰靈突然出現了,我又沒有趁手的傢伙,他就等死吧。索性,那些混迪吧的鄉村非主流們什麼裝扮都有,什麼皮帶啊,鐵鏈啊,這個環兒那個圈兒啊,一應俱全,相比之下,我這抱着吧東洋刀的好像比他們正常多了。
一進烈火,嘈雜的聲浪撲面而來,舞池中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在那裡瘋狂的扭動着,鄭大少爺輕輕咋了咋舌頭,這種地方,他平日裡是不屑來的。我則沒他那種臭毛病,抱着刀,四下裡尋找着兩個小太妹的身影。很快,其中一個叫周薰紅的很快就落入了我的視線。
這丫頭年紀不大,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不過一頭頭髮弄得好像被靜電電過一樣,還染成了紅的,身上穿了一身掛着幾條鐵鏈的類似牛仔裝的衣服,臉上畫着濃濃的煙燻妝,那倆大黑眼圈,要是在個什麼小巷子裡遇到她我肯定以爲自己遇到活屍了呢。此時她正端着一杯不知道是什麼的飲料獨自一人坐在一邊的吧檯那裡看着舞池裡的人,似乎是在等人又似乎在找什麼感興趣的人。
“沈大師,有一個在舞池裡。”鄭大少爺湊到我耳邊說了一句,不知道啥時候開始的,他好像變成了我的跟班兒似的,還真讓人有些消受不起。
“鄭少,你去幫忙搞定舞池裡那個,我不太方便,就去搞定卡座那個。”我衝他努了努嘴,鄭少略微遲疑了一下,沒動地方,我樂了,這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沒事,你去吧,這裡都是年輕人,陽氣非常重,那些鬼怪不敢在這種地方隨便亂來的。”鄭少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一會,似乎是想判斷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然後才探了一口氣,手在臉上抹了一下,換上了一張笑臉,鑽進舞池去勾搭那個小太妹了。
“美女,介意請我喝一杯麼?”一屁股坐上小太妹周薰紅身邊的高凳,也不等她答話,就衝酒保喊了一嗓子,“給我來一杯橙汁!”
“切,你以爲你誰啊,還要老孃……”小太妹一邊不屑的切着,一邊回頭想看看這個一湊過來就要她請喝東西的傢伙是誰,不過話只說了一半,她就嚥下去了。也許,好吧,不是也許,是真的真的好久沒跟大家提過了,我估計我再不提,各位都要忘光了,我被稱作蛤蟆,只是因爲瞎子嫉妒我比他長得帥!沒錯!帥!就是帥!我真心是帥哥一枚來着。此時坐在高凳上,繃帶纏着的左手上抱着妙法千五村正,那樣子在一般人看來可能有點傻逼,可是在這種鄉村非主流眼裡,那還真是帥酷到了極點。
“咋,美女,捨不得啊,那我請你喝好了,酒保,給這位美女來杯血腥瑪麗,算我的!”這點小錢,是泡妞必備的,想泡這種太妹,你就得豪爽點,出手不能小家子氣,讓她們覺得你豪氣,捨得花錢,有男人味,那麼想上牀真的不是件難事。當然,最重要的是血腥瑪麗裡的伏特加會讓她興奮起來。
“帥哥兒,你這是要勾搭我啊,那你直說啊。”小太妹看着我,咯咯笑了起來,“不過事先跟你說好啊,妹妹我可是不處男朋友的,大家玩的開心就一起玩,玩完了,各幹各的,誰也不打擾誰。”
“哎喲,還有這麼好的事兒啊。那今天晚上,咱們就一起玩玩唄。”這丫頭倒是開放的很,我索性就順杆兒上。
“好啊,不過我最近看中了一款LV的包兒,要是有它,我肯定樂意跟你玩兒到你不想玩兒了爲止。”小太妹把右手食指送到嘴邊,伸出舌頭在指尖上輕輕舔了一下,那場景還真是誘惑,只可惜,她這副打扮實在是讓我倒胃口,而且她的長相,就算卸了妝,都比不上蘇曉,跟別提白冰和田甜那個檔次的美女了。
不過即便如此,我還是得應付,從兜裡掏出錢包,打開,把那厚厚一疊鈔票展現在她眼前。嘿嘿,我自己當然捨不得拿這麼多錢在身上了,這些老人頭,全是鄭少奉獻出來的,用他的話說,就權當是保護費了。
小太妹周薰紅看到那近百張紅票子,眼都有點直了,一張笑臉笑的更加嫵媚。我很是隨意的從錢包裡抽出幾張來,從她的領口塞了進去,“只要你能讓我高興,什麼驢牌的包啊,想來嘔的香水啊,浩哥都不放在眼裡。”
“真的啊,浩哥,那我可就跟你混了。”對於我塞鈔票的動作,小太妹非但沒表現出半點不滿,還把身子靠了過來,挨在我身上,對着我的耳朵吹了一口氣,“浩哥啊,要不,橙汁也別喝了,我帶你去喝點更好喝的汁怎麼樣?”
“哦,什麼汁啊?”我故作不懂的問了一句。她立刻打蛇隨棍上,湊到我的耳邊用舌尖輕輕舔了一下我的耳垂,用一種格外嫵媚的聲音說道:“比橙汁還好喝的,當然是我的汁了……”
就在這時候,小太妹突然發出一聲慘叫,腦袋迅速的離開了我的臉旁。
我急忙扭頭一看,卻是一個滿頭綠毛的小混混一把扯住小太妹的頭髮,把她拽了過去。“臭婊子,福哥就是回家半個喪事,你他媽的天天就在這裡勾搭小白臉子,是不是欠操的厲害了?欠操你他媽的就說話,咱們兄弟有的是,保管你從早到晚都讓人玩個爽利。”
“龍哥,不是,不是,龍哥,你放開,我沒有勾搭人,是,是他勾搭我的……”頭髮被拽着,小太妹疼得倒吸涼氣,又不敢反抗,直接來了個禍水東引,把事兒推到了我身上。
“放開她。”端起杯子悠哉的喝了一口橙汁,就這種外強中乾只會欺負女人的慫貨,就是在從前我一個人放到他仨也沒問題,現在雖然左手還有傷,但是我的身體素質可和之前有着天壤之別,根本就是有恃無恐。
“你他媽誰的馬子都敢動!奶奶的,你知不知道……”綠毛“龍哥”張開嘴剛罵出半句,我那杯橙汁就連汁帶杯塞進了他的嘴裡,擡起腳來對着丫的肚子就是一腳,綠毛倒退出去足有六七步才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捂着肚子開始在地上打滾。
迪廳裡,頓時傳來一陣陣尖叫,其中還夾雜着“打架了”之類的喊聲,那些無關的人紛紛向後退,給我周圍騰出來一個半圓形的空間,五六個染着各種顏色頭髮的小子從人羣裡走了出來,有的拿着棒子,有的拎着酒瓶子,看來,是想給我點教訓,是麼?
很是隨意的伸出右手,給不知道是不是該幫忙的鄭少打了個oK的手勢,告訴他不用添亂。馬勒戈壁的,老子已經好多年沒跟這些小混混們幹架了,今天就好好爽一爽!
不厚道,我覺得我是越來越不厚道了,前後加起來七個小混混,現在已經有三對半躺在地上哼哼了,人羣中還有那麼幾個打扮的同樣鄉村非主流的,似乎想上來幫忙,卻又有點不敢的樣子。唉,其實我真的沒做什麼,只不過是用村正在第一時間把他們的那些酒瓶子,棒球棒,砍刀椅子什麼的削成了兩半,然後一人肚子上賞了一腳而已。
唉,說起來,還真的是沒有成就感。本來覺得找找當年打架的感覺會很爽呢,結果就跟搶三歲孩子的糖吃似的,一點意思都沒有,估計換白冰來的話,一隻手就能放倒他們所有人了。回過頭對着小太妹吹了個口哨,“我說,妞兒,你現在不應該一邊跳着腳一邊大喊幾聲‘浩哥好棒’麼。”
小太妹不知道是被我剛剛的手段給嚇傻了還是被這件事情本身給嚇傻了,吭哧了好久才憋出一句:“浩,浩哥,我,我不要包了,以後你,你要罩着我啊……”
“罩着你?好啊,不過,你很怕他們的樣子啊。就這幾塊廢料?你隨便傍個兵哥哥都能廢了他們吧。”我走到最開始捱打的那個綠毛身邊用腳踢了踢他的小腿,“喂,以後這個紅毛小妞兒就是你浩哥罩的了,聽見沒有?別讓老子知道你再對她動手動腳的,否則下一次,浩哥的刀砍得就不是凳子腿了。”
“你,你特麼的別狂,惹了白少的人,以後,以後有你受得……”綠毛倒在地上,嘴巴卻非常的硬。不過,白少,難道是白宗緯?呵呵,丫是從火葬場裡爬出來收拾我麼?那可真的不知道是誰收拾誰了。
俯下身子,拽着衣領把那小子從地上提了起來,“少少少,少你妹啊少!不就一個二代麼?有什麼了不起的?你知道我老子是誰麼?有種去刑警隊打聽打聽你浩哥是什麼背景!”手往下一壓,把綠毛狠狠砸回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