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蠑螈之後,我先拿出便攜式氧氣罐,吸了幾口氧氣。這地底下的空氣本來就比外面稀薄,再加上這兩條路過來,一直都有火焰,讓這裡變得更加的缺氧,我又是一路狂奔呢過來的,不吸上幾口,胸口真是憋悶的難受。
吸完了氧,我開始研究那具蠑螈的屍體。傳說中那些妖獸的屍體都是寶貝,這玩意兒可不能浪費了。蠑螈是有毒的,所以即便我想吃點新鮮的東西,蠑螈肉卻只能丟棄,不過這傢伙的皮似乎不錯,火靈氣含量非常的高,做雙手套冬天戴,應該是相當暖和的。
不過在我把蠑螈背上的一塊皮剝下來以後,卻發現被剝下皮膚的地方,蠑螈的血肉快速的泛白,變熟,也就是說着玩意兒的皮膚裡層隔熱能力極強,內部的血肉其實和普通動物差不多,但是有這種隔熱力才能讓它身披烈火卻毫不在乎,嘖嘖,好東西啊,改天可以拿去送給蒼月那個神經病的死胖子,這樣的話,他對付火語的時候……嘿嘿嘿。
扒完皮之後,我還試圖從它身上找點別的能用的東西,結果在一陣烤肉的香氣中,在蠑螈的肚子裡找到了一顆火紅色的珠子。珠子赤紅,筒體晶瑩剔透,猛地一看,就好像有火焰在珠子裡面燃燒一樣。拿在手裡,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珠子裡面蘊含着的豐富的火靈氣。嘖嘖,這玩意兒是不就是傳說中的什麼妖丹啊?要是這樣的話,我還真是賺了。
我一邊想着要不要繼續亂走幾條路,打打獵什麼的,結果在搜索的時候一不小心,鉤戟的小枝割破了一個什麼囊,立刻,一股赤紅色的液體從那個囊裡流了出來,幾乎是轉眼之間,蠑螈的屍體就被燒成了焦炭,甚至下面的磚石地面都被燒出來一個坑。額,我覺得還是放棄什麼殺怪打寶的想法比較好啊……
坐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兒,喝了點水,我決定還是先確定一下方位再走,否則這四通八達的,到處都是岔路,誰知道最後會走到什麼地方去。瞎跑也不是個事兒啊,乾脆從包裡摸出來羅盤,找準個方向進入吧,類似於我剛纔進來的那個方向,就不走了,要是我猜的沒錯,這五條路里,應該有一條是安全的,其他四條纔有問題。我只要試上幾次,應該就能找到哪個方向的路可以走了,這座墓的佈置並不是殺局,而是以考驗爲主,只要動腦子,總能破關的。
當我看到羅盤上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字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擡起手來在自己的頭上狠狠的拍了兩巴掌,我咋就這麼沒腦子呢。剛纔進來前看到門上的字,弄不明白是幹啥用的,可是現在一看羅盤我就明白了。
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在中國叫做天干,又叫十干,通常配合十二地支來計算日期年份之類的,但是在很多時候天干也是可以用來指代方位和屬性的。東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西方庚辛金,北方壬癸水,中央戊己土,五方屬性和十天干是相互匹配的。我進的這扇門上面寫着丙丁,南方屬丙丁火,所以一路走來,我遇到的陷阱全都是火屬性的。靜兒和老古走的門,相對應的應該是木和土,不知道他們會遇到什麼。
既然弄明白了門上刻得字的含義,那這路就好走多了。我用羅盤定位出南方的位置,然後舉着個火球,選了那道代表南方丙丁火的門,果然,走進這扇門之後,再沒有遇到什麼陷阱,經過一條七拐八彎的墓道,我居然回到了剛剛那個被火球追到的石室。這讓我的信心多了幾分,按照羅盤的指示,一路挑着南方的門走,大約走過了十幾個石室,最終,當我把一條墓道走到頭的時候,面前出現的是一扇關閉着的石門,如同進來的時候一樣,這扇石門上也有一個凸起的好似開關一樣的東西。
按下開關,打開石門,我走到了一個和我們進入的時候差不多的石室,一面牆上有五扇門,而靜兒此時正坐在對面牆壁下的揹包上,拿着一塊巧克力嚼着。
“咦,表哥,爲啥你是第二個出來的?我還以爲應該是古教授第二個出來呢。”看到我出來,靜兒立刻跳起來,跑到我身邊上上下下的在我身上大量了起來,“嘖嘖,表哥啊,在裡面吃沒吃什麼苦頭啊?嘖嘖,看你衣衫凌亂的,不會是在裡面逃跑來着吧。”
額,逃跑啊,還真是有。“別扯那些,靜兒,你怎麼這麼早就出來了?在裡面有沒有遇到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小丫頭在悠哉的吃巧克力,應該就沒什麼問題吧。
“不奇怪啊,雖然在外面我沒認出來,但是進去走到第一個房間我就認出來了,以前陳教授給我講過,他們在發掘一個晉朝古墓的時候,遇到了類似的陷阱,只要按照進入的那個墓道所對應的方位走,只要走六七個石室就能出來了啊。只不過我沒辦法通知你們而已,來的時候你們買了那麼多裝備,怎麼就不說買幾個對講機呢?”靜兒撇着小嘴抱怨了起來。說的也是,要是有幾個對講機,我現在就能聯繫到瞎子了,也不用這麼提心吊膽的有點什麼動靜都得擔心他一下了。
“啪嗒”“滴答”“啪嗒”“滴答”一陣古怪的聲音從最左面的那條門頭上刻着“壬癸”兩個字的石門內響起,我和靜兒同時皺起了眉頭。我們三個人進的門,分別是甲乙、丙丁、戊己,而最左面代表北方水的壬癸門是沒人進去的。那“啪嗒”的聲音分明就是灌了水的鞋子踩在地面上的聲音,“滴答”自然是水聲,那麼,這個走了壬癸門的傢伙是誰呢?難道是大個子?
不,不對,一定不是大個子。大個子渾身上下除了濃密的毛髮外,就只有一塊獸皮裹着褲襠,他哪來的鞋子,光腳是不可能走出那種聲音的。
我衝靜兒使了個眼色,靜兒會意,把巧克力全部塞進嘴裡,舉起英格拉姆m10,拉開槍栓對着那扇門,我則拿着鉤戟做好了攻擊準備,只要出來的是什麼怪東西,就先弄死丫的再說。
“轟隆隆”,石門打開了,一個渾身都是綠色蔓藤的人形傢伙從壬癸門裡走了出來。我心中一涼,難道又是貝組織的傢伙搞的鬼?那幫南疆來的壞蛋最擅長用草木蛇蟲之類的來搞事兒了。
不過,那個傢伙的步伐非常的虛浮,好像每走一步都非常的吃力,幾乎是拖着腳走路,就跟行屍似的。因爲有太多的綠色植物,我看不清他的臉,也不知道他的面部表情到底是怎麼樣的。要是能看到的話,估計也是一個累成狗的貨吧。
“砰”,一顆子彈,打在了那個人形生物的腳邊,是靜兒。“別動!你是什麼東西!”
這一顆子彈,卻似乎把那個傢伙給打回魂了,渾身哆嗦了一下,扭頭看了看我和靜兒突然激動的喊了起來,“蛤蟆!靜兒丫頭!怎麼是你們!?我去,見到你們這的太好了,我還以爲我要做一輩子水耗子了呢!” -~?++
剛纔不出聲沒認出來,現在這傢伙一出聲,我和靜兒都傻了眼,這聲音,分明是瞎子啊,可是這身……
“咋,你們都不認識我了?死蛤蟆,難道我變帥了不成?”瞎子一邊說着,一邊摸了摸自己的臉,當他摸到臉上那些水草蔓藤之類的東西,才恍然大悟的胡亂抓了幾把,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從身上抓了下來。
嘖嘖,和我們比起來,瞎子同學簡直是慘不忍睹啊。渾身上下溼淋淋的,就跟那隻竄進河裡的小白鼠似的,而且還掛滿了水草,這多虧靜兒沒有像遇到大個子的時候一樣着急開槍,否則我們的瞎子同學就可以升級爲死瞎子了。
“阿嚏!別提,別提多倒黴了,我從那條墓道掉下去以後,順着那條路走了沒多久,就發現前面的墓道全都泡了水,我當時想往回返,卻發現身後的墓道被石門給封了,沒辦法,不想被悶死我就只能順着墓道游過來。也不知道誰那麼缺德,設計了這樣的墓道,我遊了一會兒,就發現自己進了一個被水淹沒的墓室,然後墓室裡居然有五條路,我也沒別的辦法,就是一路遊啊,你是不知道這裡面有多兇險,他妹的,這一路過來,有蛇,有食人魚,還有水漂兒。唉呀媽呀,太刺激了。”瞎子坐在我給他點起來的火堆前,哆哆嗦嗦的烤着火。
“那你出來的時候呢,你爲啥不打着手電啊,我說張秦哥啊,你要是打着手電,我們就知道是你了啊。”瞎子出來的時候沒有打手電,這也是我們沒有認出他來的原因之一。
“我說妹子,你以爲我不想打啊,一路下來,手電的電池早就用完了,我又連個乾淨的地方都沒找到,根本沒法兒換電池。到了最後,基本上就是靠我那個鬼姐們兒給我引路了。這最後好不容易爬上了岸,走到這裡,我腦子都木了,根本就沒想到換電池什麼的。”想想也是,瞎子剛纔那樣子,跟行屍似的,肯定是累壞了。
不管怎麼說,瞎子也算是幸運的,他下去那地方和我們這裡五扇門的壬癸門是連着的,大家得以團聚,不過……我的眼神掃響了中間那扇緊閉的石門,經驗最豐富的老古爲什麼現在還沒出來呢?難道,遇到了什麼不測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