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有意思。哥一路走過來,都是在和各式各樣的妖魔鬼怪作戰,如今,我居然也有被稱作惡魔的一天,不過,這感覺其實並不差,真的,被你的敵人稱作惡魔,那應該是一種榮耀。
從身材來說,這個紅袍人比我高大的多,可是現在在我的面前,他給人的感覺就是那麼的渺小。渺小到我根本就沒必要盡全力去對付他。
一步,又一步,隨着我步步逼近,紅袍人的嚴重閃過了難以言喻的悲哀與絕望。然後,他的口中快速的唸誦起咒語,我並沒有慌亂,只是握緊了手中的刀,不知道爲什麼,現在在我看來,這個大傢伙就好像是一隻螻蟻,只要他敢擡手,我就砍下他的手,要是他敢踢腿,我就砍下他的腿。
不過,我好像低估了這傢伙的恐懼,在念誦咒語的時候,他的手腳上並沒有出現什麼火光,反倒是身體漸漸的開始發紅,尤其是那雙眼睛,紅的好像要滴出血來,一瞬間,那種盲目自大的感覺脫離了我的腦海,取而代之的是極度危險的感覺!
不好,被迷惑了!我心中暗罵了一聲,急忙後退,可是依舊是晚了一點,那個紅袍人的身體“轟隆”醫生炸了開了,烈火夾雜着肉沫四處飛濺。因爲及時醒悟我沒有被爆炸直接波及,不過依舊被爆炸過後的衝擊波和火焰給衝到了身上,整個人倒飛出去七八米遠的距離,才落到地上,渾身上下的骨頭就好像散了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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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大個子這面的戰鬥基本結束了,最初被躲下槍的那個羯人拼命的向山下跑了下去,其他的,全都被大個子幹掉了。當然,向山下跑和能跑下山是兩回事。靜兒從地洞裡爬了出來,單膝跪地眯起一隻眼睛對着那個向山下瘋跑的傢伙瞄了一下,“砰”的一聲,一顆子彈穿透了那傢伙的膝蓋,迷彩服順着山向下滾了幾圈,不動了。
“大個子,好樣的。”看着身上沾着一些鮮血和腦漿的大個子,我對他豎起了一根大拇指。“能幫我砍人,以後你就是我們自己兄弟了。”大個子交的投名狀,也算夠分量了,四個迷彩服,殺的時候沒有半點猶豫,看來他對我的懼怕是遠遠超過了什麼民族情節的。
大個子彷彿很滿意我的誇獎,撓撓頭,露出了一個並不好看的笑容。
“張秦哥,下面那個半死不活的交給你了,我還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靜兒回身把aK47丟給了瞎子,自顧自的走到了大個子身邊。說實話,我真的挺好奇的,她的槍法到底是什麼時候練出來的,這準頭,能比的上專業的射手了吧,我看她根本就不該去學什麼考古,乾脆參軍去做狙擊手不是更好麼。
“大個子,你叫什麼名字啊?給我們說說唄。”靜兒隨手掏出一塊紙巾,給大個子擦了擦臉上的鮮血和腦漿,我居然看到那個大傢伙的臉有些發紅。嘖嘖,難道這大傢伙動了春心?我知道靜兒對他的照顧,絕對不是出於什麼男女之情,這大個子,說起來也算是一個古物啊,一千六七百年前的人,還不夠古麼?靜兒分明是把他當做了一件古董來看待,可惜啊,瞎子一臉看不穿的樣子,對大個子表現出了極大的敵意。嘖嘖,我說瞎子你想做我妹夫的話,也不用跟個古董置氣吧。
“名……字?”大個子側着頭看着靜兒,好像思考了半天,然後搖了搖頭,“不……知……道。”看來,這傢伙也有點老人病,小腦萎縮什麼的,連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樣啊……”靜兒撓了撓頭,“那我給你起個名字好了。古教授說你是羯人,我記得羯族人你的漢名多是用‘石’作爲姓,叫什麼好呢?石勒、石虎、石崇、石敬瑭?”看來靜兒的起名水準也實在是不咋滴啊,這一路說過來,全都是古人名,就差沒來個什麼石破天石中玉之類的了。
“你看你起的那些名字,亂七八糟的,我看就叫石頭算了。”好吧,哥的起名水準也不咋滴,不過出人意料的是,那個大個子居然非常認真的點了點頭。額,好吧,可能是因爲他懼怕我,願意服從我,所以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吧,不過既然他點頭了,那靜兒反對也沒用,石頭這個名字,就這麼定下來了。
那個被打倒的迷彩服,被摔昏了過去,我沒簽過什麼凡爾賽合約,虐待俘虜這種事兒,哥是從來都不在意的。當大個子把他從下面提上來之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問靜兒要過她的礦石錘,讓石頭捏住那小子的腮幫子,然後用錘子把他的牙一顆一顆的,全都給敲了下來。當然,哥可不是虐待狂,只是這些傢伙對自己太狠了,動不動就服毒,我也不知道他的毒藥藏在什麼地方,索性就把牙齒全都敲下來了事。
人都說十指連心,其實牙齒也挺連的,真的,那可憐孩子被我敲得死去活來的,對此,我只能告訴周圍的人,我這是救贖,是爲了抱住他的命。
當所有牙齒都敲下來以後,迷彩服很配合的重新進入了昏迷狀態,這也省了我們的麻煩,讓石頭揹着他,找到了我們的車,然後把他捆個解釋,和我的鉤戟一起捆在了車頂上,這纔開車回了安陰市。
一路上,交警沒少對我們進行阻攔,好在我和瞎子都有公安部門的證件,告訴他們這是我們抓住的嫌疑人,因爲車裡沒地方坐了,只能讓他上車頂。交警們不敢得罪我們這種隸屬於省廳級的,只能無奈笑笑放行,然後對車頂上那哥們兒表示十二萬分的同情。
把老古送回了家,這一路下來,老古也真的是勞苦功高,而且累的夠嗆了,我提出以個人的名義送給老古一筆錢作爲報酬,可是被老古婉拒了,他說這一路的遭遇,對他來說,就是一筆無可比擬的財富了,更何況他還得以和冉魏的齊王李農交談,知道了很多那個年代的事情,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更何況,他還是和冉天王轉世的我一路同行的呢。
不過後來我想想,老古這傢伙,其實也沒全說實話,他在選兵器的時候,可是選了匕首放在身上的,我們出來了,他自己身上的匕首,以及靜兒身上的匕首,他這個做文物工作的,可是一個字都沒提,嘖嘖。
我們一路開回了江東市,當然,這一次車上有空位了,迷彩服就被塞進了後座,只不過他的姿勢比較蛋疼,我是不會讓我如花似玉的表妹和這麼一個傢伙貼着的,回安陰市的時候,石頭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老古下車了,就換成了靜兒在副駕駛,瞎子和石頭坐在後面,迷彩服,就被放在了兩個男人的腿上,對此,瞎子深表不滿,而石頭卻是一句話都沒說。
好吧,可憐的石頭,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你不要指望一個來自近一千七百年前的人能夠理解汽車這種東西,在副駕駛坐了那麼長時間,沒有嚇得尿褲子,就已經說明石頭真的是條漢子了。
回到江東市,我直奔橋西公安分局,把迷彩服交給了白冰,讓她給我好好審審,至於罪名,那根本不缺,私自攜帶槍支、盜墓、故意傷害、謀殺,隨便給他幾條罪名,他就沒辦法走正常途徑出來。
至於我想從他嘴裡挖出來什麼東西,其實也簡單。首先,他隸屬的組織到底是什麼,真的是羯人餘孽麼?其次,他們爲什麼要襲擊我,如果說他們認定我是武悼天王冉閔轉世才襲擊我的,那麼又是什麼讓他們如此肯定。還有就是之前那個傢伙口中的金小姐。到底是不是金此曦,如果是金此曦的話,那麼他們這幫人和貝組織又有什麼聯繫?
說實在的,金此曦這個女人,在我眼裡是變得越來越神秘了,之前的那次接觸,那個不知道真假的金此曦給我的信息是她是貝組織的一箇中低級幹部,位置還在文西亞之下,可是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我卻有一種感覺,金此曦的地位絕對沒有她之前告訴我的那麼低微,很可能,她就是貝組織最上層的核心成員之一。
安排好了這些,最後就是石頭的安排了,石頭這傢伙,一時間根本就不可能融入到現代社會當中,而且我在心底裡多少也有點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想法,即便石頭已經交了投名狀,我還是沒辦法完全信任他。
其實石頭的最好歸宿,應該是跟在靜兒和陳教授身邊,參與他們的考古工作,石頭對靜兒有好感,靜兒也願意照顧他,但是我始終不放心現在就把石頭放在我親表妹身邊。最後,我還是把石頭送去了泰坦公司,作爲林逸的私人保鏢,讓他保護林逸的同時,讓林逸教導他生活在現代社會需要注意的一些東西。
林逸知道我給她配備瞭如此強橫的一個保鏢,高興地在我臉上狠狠親了一口,可是我,卻覺得心裡多少有些愧疚,終究,把石頭放在她身邊,還是因爲她不是我真正的親人啊,那個內奸,如果不是夏天翔,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林逸了……
一個讓我矛盾的女人,希望,你沒有背叛我,而且,可以馴服這塊大石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