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我的努力,終於在那個房間裡找到了一些頭髮,當然,我並不確定這就一定是那個小卿的頭髮,誰知道老闆娘打掃的夠不夠乾淨呢,不過,有總比沒有強吧,等到天亮以後,就用紙鶴尋人的方法去找找小卿,這一次,也許能給我和心仁教的仇怨畫上一個句號吧。
囑咐完老闆娘不要破壞現場,明天本地的警察可能還要來查看,我就帶着找到的東西離開了楓林晚。
午夜兩點,正是丑時當中,老人說丑時不鬥鬼,這個時候的陰氣是一天之中最濃的。肚子漫步在只有星月之光的街道上,要是一般人的話,怎麼都得有點心理素質才行吧。不過說起來,我這一路走過來,並沒有看到一念口中那個二林的屍體,要不要沿着血跡去找一找呢?
就在我琢磨這個問題的時候,手中的妙法千五村正突然自己顫動了起來,緊接着,一股強大的危機感襲上了我的心頭。本能性的向下一俯身子,身邊一陣勁風吹過,一匹戰馬已經悄無聲息的從我身邊奔了過去。
“什麼人!”向後瞟了一眼,確定身後再沒有東西接近後,我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前面那個騎着戰馬的傢伙身上。不得不說,這傢伙看起來很牛的樣子,一身重型盔甲,手中握着一把長矛,不但如此,就連他身下的那匹戰馬身上也覆蓋着一副重盔甲!我不是什麼歷史學家,不過還是比較喜歡看歷史劇的。這名騎兵的裝扮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陌生,它就是中國歷史上臭名昭著的鐵浮屠!
鐵浮屠是宋代金國女真人的騎兵之一,是中國歷史上數一數二的重騎兵,公園1140年,完顏兀朮率領手下十萬大軍和一萬五千名柺子馬、五千名鐵浮圖一起浩浩蕩蕩直奔南宋首都臨安。途中,鐵浮圖與柺子馬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一直氣勢洶洶殺到長江邊上的順昌,順昌守將劉錡帶領士兵英勇奮戰。終於將完顏兀朮的五萬大軍和一萬柺子馬、三千鐵浮圖剿滅。完顏兀朮帶領部隊撤退,途中遭遇岳飛的攔截,兩千鐵浮圖與五千柺子馬、三萬大軍被剿滅,鐵浮圖因而覆滅。
沒想到啊沒想到,今天,我居然在風峽鎮這麼個小地方看到了被岳家背嵬軍剿滅的鐵浮屠,這還真是開了眼界了。
“你是哪邊的?金國的?還是心仁教的那些傢伙?”雖然在外型上已經確認對面的那個傢伙是鐵浮屠,但是我還不能徹底確定它到底是真正的陰兵還是花筱悠搞出來的東西。
那名鐵浮屠騎兵沒有回話,只是悠哉的轉過馬頭重新對向了我的方向。月光不甚明瞭,我擡手扔出了一顆火球,鐵浮屠的全貌這纔算呈現在我的面前。
這個哥們兒的確是一身重裝鐵甲,不過在火光照耀下能看出來,它胸前的這部分甲冑似乎被腐蝕的很嚴重,背後好像護背旗一樣插着很多箭支,不是背在箭筒裡那種,而是箭頭直接插在它身上。看來這哥們兒很有可能是被射死的啊、而它的面部,也被鐵質的鍊甲所遮擋着,除了雙眼中的紅光以外,根本就看不到任何東西。
馬上騎兵猛地一夾馬腹,它胯下的戰馬立刻無聲無息的衝了過來,而騎士手中的長矛也對準了我,狠狠的刺下。
哥笑了,哥真的笑了。鐵浮屠在戰場上的確厲害得緊,就好像是古代戰場上的坦克一樣,難逢敵手,可是,現在咱並不是在那種派兵佈陣的古代戰場好不?重裝騎兵的衝擊力對我來說根本就沒用,我又不會傻得去跟你對着撞!
身子微微伏低,在鐵浮屠即將衝到我身前的時候身子猛地往旁邊一閃,同時妙法千五村正出鞘,閃過長矛和馬身的同時,一記拔刀斬狠狠斬在了戰馬前腿的膝蓋上。
戰馬的身體本是有重甲保護的,即便是膝蓋也有,可是那些所謂的重甲只不過是能抵擋得住普通的戰場兵器,在妙法千五村正的面前,普通的重甲就和紙片沒什麼兩樣。
於是,一場跨越千年的交通事故出現在了我的身後,馬斷前蹄,馬頭立刻向下衝去,連人帶馬頭,全都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戰馬貼着地面滑出去足有五六米,而馬上的那個騎士更是滾出去十米有餘。
“回答我的問話,不然,哥就讓你好好的再死一次,死到不能再死的那種。”月光之下村正線條優美的刀身閃爍着淡淡的光華,就好像其中的刀魂一般端莊而優雅,但是這種優雅,是需要付出生命甚至靈魂爲代價來欣賞的。
一步步,走近那個騎兵,路過缺了兩條腿的戰馬的時候,我很是仁慈的送了一刀給它,讓它早登極樂,不過,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在那副重甲之下的,並不是堅實的血肉或者腐爛的肉,而是一副馬匹的枯骨。
“嗬……漢人……”那個騎兵,如果是正常人的話,脖子恐怕早就被墜地的力量所折斷了吧而他居然還能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吐出幾個明顯帶有鄙視味道的字眼。“低賤……的傢伙,死!”
隨着那個死字出口,那個重甲騎兵邁着……額,邁着比散步的老太太快不了多少的步伐向我龜速衝來。唉,重裝騎兵這種東西啊,無論是在哪個朝代,哪個國度,只要離開了馬,就比廢物好不了多少。最多就是當個純肉盾的重步兵使用罷了,體質差點的走路都是問題,還想跟哥拼命?
不過,我好像聽到了他說漢人是低賤的傢伙。呵呵,嘴角不由自主的翹了起來,這種不知所謂的貨,似乎真是我的獵殺對象呢。“走的那麼慢還想殺人,哥幫你一把好了!”怒吼一聲,把刀鞘插回腰間,雙手握着村正的刀柄快步衝向騎兵,騎兵看到我衝過來立刻把手中的長矛狠狠的橫掃了過來,可惜啊,它不夠結實!
“蹭”的一聲,長矛的前段被我用村正一刀斬斷,然後我也沒浪費,伸手抓住斷掉的矛頭部分,身子一繞就到了那個重甲騎兵的身後,把矛頭對着他左腿的腿彎狠狠的插了下去。
矛尖碰到騎兵腿上甲冑的時候我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那層甲冑裡面根本就沒有實體的感覺,矛頭一插就是一個凹陷,這玩意兒裡面就和那匹馬一樣根本沒有實際的血肉存在,也就是說——正常重騎兵肉體無法負擔重甲的常理在它身上根本就不適用!
“砰”的一聲,騎兵的一隻手以比剛剛快了足足十倍的速度向後一送,目前只能被稱爲長棍的長矛狠狠地捅在了我的胸口,我急忙後退了七八步卸掉了一部分衝擊力,可是還沒等我站穩,那名重甲騎兵竟然像一個武林高手一樣衝了上來,揮拳就向我的腦袋砸了過來。
“賊子爾敢!”我的嘴巴,發出了一聲並不屬於我的怒吼,那種血液沸騰的感覺隨着胸前的紅霧飄蕩而再次出現在了我的身上。沒有使用村正,只是左手很平實的揮出一拳,迎上了重甲騎兵的拳頭,只聽“砰”的一聲,兩個拳頭對撞時產生的氣流颳得我的臉都有些生疼的感覺,而那名騎兵和我對上的拳頭,硬是被打的縮回去一半,而在他的肩膀部位,一根白骨就那麼突兀的刺穿了重甲,露在了外面。
身子一旋,凌空一腳踹在騎兵的頭盔上,騎兵打着旋兒倒飛出去的同時,他的頭盔也終於飛落了下來,藉着微弱的火光,我看到那頭盔下面赫然就是一顆以怪異姿勢歪折的,幾近白骨化的腦袋。
“你……你是……什……什麼人……”倒在地上的騎兵嘴巴艱難的張合着,吐出一個又一個聽起來無比生澀的字眼。
“你剛纔不是已經說過了麼?我是漢人。”伸手擦擦嘴角邊因爲胸口遭受重擊而流出的鮮血,“只不過,有一點不同,在你那貧瘠的腦袋裡,你認爲漢人是低劣的、下賤的,是麼?”倒提着妙法千五村正,一步步走向那個騎兵。
“低賤的……漢人……你,不可能……”苟延殘喘的傢伙,還在那裡艱難的唸叨着什麼。
“中原大地,本就是我們華夏子孫的天下,雖然我並不認爲這片土地上只應該有我們漢人存活,但是,對於你們這些自命高人一等的混蛋,老子想說的,就只有一句話——六夷之內敢稱兵者,斬之!”斬字出口的同時,右手的村正以一種超越了我極限的速度飛快的在那個騎兵的身上劃過,他被鐵甲包裹着的同樣接近白骨化的四肢立刻就離開了它的身體。
“最後問你一遍,你到底是屬於哪裡?心仁教還是什麼,如果答案讓我不滿意的話,那麼……你就在這裡灰飛煙滅吧。”村正的刀尖,抵在了騎兵的咽喉上,一道火線,沿着刀柄流溢到整個刀身之上熊熊的烈火充滿了毀滅性的的能量。
“你們……這些下賤的……兩腳豬終將在將軍的鐵蹄下滅亡!”
“那麼,拜託你先去替我開個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