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白色的電光隨着“刺啦”的聲響在水冰凌的身上不停的竄動,像所有被電擊的人一樣,水冰凌的長髮根根豎起,彷如惡鬼,雙眼圓睜暴突,整個身子都被電得冒出了縷縷白煙。
然後,她的雙眼向上一翻,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身子軟倒了下去,天地良心,這要是膝蓋出了什麼青紫之類的痕跡,可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嘖嘖。
帶着一身烤肉味,緩步走到水冰凌的身邊,說起來她現在纔是失敗者吧,可是爲啥我比她還要狼狽的多?這身上一處又一處的,那叫一個疼啊,被火焰燒傷的疼比被利器割傷的還讓人難以忍受。
一屁股坐在她的身邊,靠在水冰凌柔軟的身子上,舉起一隻手招了招,劉語熙立刻帶着兩個黑衣保鏢從莊園外面跑了進來。這些保鏢全都是武警假扮的,由劉語熙一手安排。這個小妞的辦事能力,真的是越來越讓人放心了。
“頭兒,這個女人怎麼處理?等你靠夠了咱們再收拾她?”劉語熙走到水冰凌身邊,在她腿上輕輕踹了一腳,看到水冰凌沒有任何反應,就放心的開起了我的玩笑。
“別玩了,我好不容易纔把她制服,你要是把她弄醒了,弄不好咱們幾個全都要完蛋。趕緊,把你們帶來的麻醉劑給她打上。”我擺了擺手,想要坐起來,卻覺得後背的那個傷口已經和水冰凌的衣服黏在一起了。旁邊一個武警倒是挺有眼力,過來一把攙着我的胳膊往起扶我,額滴個神啊,傷口被硬生生撕扯了一下的感覺讓我直想跳腳罵娘。
給水冰凌打好了麻醉劑,兩名武警把她架出去扔進了車裡,我也在劉語熙的攙扶下回到了我的車上。至於這座莊園,日後再向虞家的人道謝好了。說起來虞洛那丫頭還真的是挺給力的,我偷偷發了個短信把我需要她幫忙的內容發了過去,虞洛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下來,還請出來她老爹到我們公司做足了戲。如此幫忙,日後有機會,一定要好好的報答她一下。
讓人把水冰凌送進特殊監牢,我自己則去了醫院反正麻醉劑的效力一時半會兒過不去。身上的傷口都不深,正常來說也不會出血很多,但是現在都被我用火來止了血,那就比較麻煩了。一般的傷,只要不是體質問題,都不會留什麼特明顯的疤痕,燒傷卻妥妥的會有疤痕,而且很難看。就算再怎麼說疤痕是男人的軍功章,我也不想身上有這麼多。
於是,我讓劉洋找了一間手術室給我把傷口上那些被燒傷的肉一點點的割了下來。然後給傷口止血縫合。這麼變態的事情也就是我這個活生生的人形小強纔會去做吧。這種小手術,做局部麻醉就好了,也沒什麼危險,劉洋一邊幫我做,一邊跟我聊着天。
剛剛回到醫院,劉洋的日子不是很好過,畢竟,就算我撤銷了對他的追捕,還讓他繼續做我的主治大夫,他也依舊是有案底的人,而很多人在評價他人的時候總是喜歡把這個人身上的某一點放大,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在背後,總是有人對他指指點點的,這也就罷了,最讓劉洋鬱悶的是他總覺得有人在某些角落裡偷偷的瞧着他,可是當他回頭去查看的時候,卻一次都沒看到究竟是什麼人。而且一次又一次的弄得他都有些怕了,問我會不會是貝組織的人來找他的麻煩。
劉洋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對於死亡,他不像一般人那麼懼怕,可是他希望在他死的時候,至少小蘋果能陪在他的身邊。
要說這個郭萍,神出鬼沒的,已經失蹤了很長時間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們貝組織的中高層接連落馬嚇到了她,一直都沒有關於她的報告出現。對此,我只能跟他說,我們會盡力幫他尋找,而且郭萍這事兒吧,沒有消息纔是最好的消息,至少對劉洋來說是這樣。
處理完了傷口,我先去病房看了看白冰。在我昏迷的那一個月裡,她的身體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恢復,但是那種傷勢對普通人的身體來說,也實在是重了一點,以至於她現在還在醫院養傷。
看到我帶着一身血腥氣進到了病房,白冰連忙出聲詢問我到底出了什麼事兒,身上的傷要不要緊。我嘴裡對她說着沒事,心裡卻感覺有些彆扭。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和冉天王在一起廝殺了太久而讓我的警惕性高到不正常的原因,白冰的噓寒問暖本應該讓我感到開心的,可是我總覺得她有一種言不由衷的感覺,就好像說的都是場面話,其實根本就不關心我是不是受了重傷一樣。
額,看來我的那個什麼戰後什麼綜合症是該找時間看看了,這殺敵人殺的自己都神經不正常了,白冰怎麼可能不關心我呢?
陪白冰聊了一會天,她的精神不是太好,一直在犯困,讓我有什麼事情就先去處理吧,不用管她。我讓她好好休息,就去瞎子的病房看瞎子,然而等我進了病房以後纔想起來瞎子那貨早就出院了。
說起來,瞎子雖然跟我說他一直在躲着白茉莉,可是白茉莉真的出了事兒,他也着急,據說在我昏迷的時候,瞎子飛了一趟終南山,去白茉莉以前待的地方找了一趟,可是沒有任何收穫,任何認識白茉莉的都說沒有見過她回來。於是,他只能把尋找的重點放回到江東市。
茉莉那丫頭,真希望她不要出事兒,再過幾天,要是瞎子還沒找到她,我想我就該去找吃貨山神想想辦法了。
頭大啊,一想到失蹤人口我就頭大,要知道失蹤的不是白茉莉一個,就連錢瀟雪都已經失蹤一個多月了,期間任菲娜到公安局找了好幾次了,一個美貌人妻爲了自家的閨女,已經憔悴到不像樣子了。我的心裡也充滿了焦慮,原本能幫我的,可以相信的人就不多,錢瀟雪的慾望非常的簡單而純粹,屬於相對比較好掌握的那種,沒了她,可是我的一大損失。
不過不要緊,她十有八九是被心仁教的人擄走的,現在心仁教主都已經入手了,還怕找不到我的人麼?
出了住院部大樓,深深的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氣,之前在病房裡睡了一覺,現在太陽已經西斜,好像一個鹹蛋黃一樣掛在山尖上,看得我肚子直叫。醫院門口依舊是有各種叫賣的攤子,有賣水果的,有賣煎餅果子雞蛋灌餅的。
一會還要去警局看我們新入手的那位犯人,我也就不打算去吃什麼好的了,買個雞蛋灌餅湊合一下就好了,吩咐老闆給我來兩個加火腿腸加里脊的,我就無所事事的四處張望了起來。
不經意間,眼神轉到了住院部大樓。
從我這裡,剛好可以看到白冰住的715病房,不過病房的窗簾此時拉得嚴嚴實實的,這丫頭最近不太喜歡見光的樣子。真不明白是怎麼搞的,一次受傷可以把一個人改變這麼多麼?我記得她以前是非常喜歡陽光的。
就在我出神的時候,突然舉得好像有什麼人在看着我,眼睛往過一掃,卻看到下面616號病房的窗口站着一個人!
我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616病房,就是在我的專屬病房716下面那間,上一次孕婦鬼回到醫院大鬧的時候,在裡面害死了好幾個孕婦。所以616這個號碼雖然很順,但是婦產科也沒有再把人安排到616去找罵,那麼看我的人是誰呢?
距離太遠,我看不清那個人的長相,只是隱約覺得,他的臉我應該很熟悉。名字就在嘴邊掛着,可是卻怎麼都吐不出來。這種感覺真是一點都不好。
“唉,大兄弟,你的灌餅好了。”就在我思索的時候,灌餅攤的老闆喊了我一聲,把兩個用塑料袋裝好的灌餅遞給了我。我一邊點頭,一邊接過灌餅,卻見那個老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住院部那邊,低聲問我:“大兄弟,我看你剛纔一直往醫院那邊看,你是不是看到什麼東西了?”
“什麼東西?”這老闆明顯話中有話。
“醫院裡還能有什麼東西?當然是不乾淨的東西了。”老闆神秘兮兮的湊到我耳邊跟我說,“你剛纔看的是不是那個窗戶?”他油膩的手指伸出去,指向的卻正是我剛纔看的616號病房。
“那裡面的人有問題?”我心裡就是“咯噔”一聲,有了第一次,就難免有第二次,誰也說不準他們會不會再弄個孕婦厲鬼什麼的放倒我房間下面等着害人。
“我悄悄跟你說啊……那裡面沒人。”灌餅攤老闆神秘兮兮的告訴我,“我天天在這裡出攤,最近這段時間啊,有一個月左右吧,經常有人在等灌餅的時候看着那間病房發呆,然後我問他們看啥呢,就都告訴我說好像看到個熟人。我問他們這麼遠也能看清?那些人就告訴我,看不清臉,但是就是覺得很熟悉,可是說不上名字來,而且,所有人指的都是那間病房。”
灌餅攤老闆還告訴我,有幾個好奇心強的專門找到那間病房去看過,出來就說那裡根本就沒住人。可是站在下面卻還是能看到。
我的眉頭不由得又皺了起來,晚點回來,得問問劉洋到底是怎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