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陰倌
至於那些繼續被害的孩子,我只能說抱歉,我勉強算個好人,但是絕對不是什麼聖人,在陌生人和自己人之間讓我選擇的話,我必然要先照顧自己人的安全。
“叮鈴鈴”又是一聲單車的鈴鐺響,我用手在瞎子的頭頂上拍了一下,示意他收聲。這小村荒墳的,大半夜怎麼會有人騎單車來,有問題是一定的。
果然,過了沒幾分鐘,一個模糊的黑影從墳地外走了進來。
那黑影的動作很奇怪,奇怪到讓我們三個無比的熟悉,等他走近了一些之後,藉着朦朧的月光可以看到那個人影就是在火葬場扛走屍體的那個穿黑色雨衣的傢伙!
我們三個都緊張了起來,我隱約還記得在西門橋第一次遇到穿黑色雨衣的人時他那種瘋狂的樣子。
近了,更近了。穿黑色雨衣的傢伙走到了桂筱玉的墳前突然撲了上去,伸出兩隻雞爪一樣的手瘋狂的刨起土來。
毫無懸念了,偷屍體的就是這傢伙!三個人一起站起身子掀翻陽傘,衝了過去,把黑色雨衣圍了起來。
這情景,有些詭異,我們三個人衝出來的動作並不小,可是直到我們呈三角形把那傢伙圍起來爲止,他看都沒看我們一眼,甚至手中的動作都沒有絲毫的停頓。就好像這突然衝出來的三個大活人根本就是空氣一樣。
我幻想過很多和這傢伙接觸時候的場景,可是唯獨沒有這一種。
詭異的場面,維持了足有三十秒,直到白冰把槍口對準了黑色雨衣的一條胳膊。
“砰!”
槍口,升起嫋嫋的白煙,穿黑色雨衣的人身體明顯的一顫,胳膊上的雨衣瞬間爆開了一個口子。然而他的動作卻沒有停,依舊在那裡挖着土。我感到臉上一涼,用手在臉上抹了一下,發現手上沾上了一些肉屑,還有一些黑紅色的血液。
“他……他不是人。”手上沾着的那些東西散發着一股惡臭,就好像小瓶子裡的屍油一般。
“這還用你說麼!”瞎子罵了一聲,一手握着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棺材釘,一手握着錘子,小心翼翼的向着那傢伙走了過去。“看樣子,應該是個活屍。”
“活屍?”白冰低低的唸叨了一句,柳眉突然豎了起來,“那就讓他變成死屍好了!”手指連釦子彈“噗噗噗”不停的鑽進那雨衣活屍的身體裡,打得那具活屍不停的亂顫。
空倉聲想起,白冰的肩膀不住的起伏着,嘴裡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我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之前兩次同事慘死的經歷,情緒有些失控,可惜現在並不是安慰她的時候。因爲那個活屍已經停下了手。
“糟糕了,大家小心,他要攻擊我們!”隨着瞎子的喊話,那具活屍已經扭過了頭,藉着月光,可以看到他的面部乾枯塌陷,連眼球都有點乾癟癟的感覺,張開嘴衝我們一聲吼叫,兩顆尖利的犬齒很是駭人。
活屍嘶吼着,首先撲向了白冰。看來他雖然已經沒有痛覺了,但是還有一些意識,知道先對攻擊自己的人下手。
白冰的身手絕對是我們三個人中最好的,身子一旋,一記曾經把李兆龍保鏢踢飛的旋身側踢狠狠的踹在了活屍的胸口上,可是這頭活屍只是被踹得後退了兩三步,白冰自己則是被反震的力道推得倒退了五六步。
“小心點,這傢伙力氣很大!”也許是腿有點發麻,白冰逃跑的時候有點蹦蹦跳跳的,追她的活屍也是半走半蹦的,倒是有點相映成趣的味道。
早知道今天晚上要對付的東西絕對不是單純的人類,我們都做了兩手準備,收起電棍,從背上取下了槍。額,我可沒有非法持槍,我手上這把,就是地攤上賣五塊錢一把的高壓水槍,水槍裡灌滿了黑狗血,嘖嘖,可是夠勁的很啊。
一扣扳機,一股紅色的水柱激射而出,噴到了活屍的身上,讓我大跌眼鏡的事情出現了,理論上講,不管是屍體還是鬼,都很怕黑狗血這玩意兒的,被潑到以後就跟被硫酸潑到差不多,可是,可是這丫的被噴到背上卻好像沒事人一樣,難道說他不是活屍,而是個活人!?
“蛤蟆你個二逼!往臉上噴啊,他他媽的穿着雨衣,你往身上射有個蛋用!”瞎子一邊罵我,一邊從地上拔出棺材釘。他他媽的纔是真正的二逼,追了沒兩步就摔了個狗吃屎,還他媽好意思說我。
“惡婆娘,把她引到這邊來!”我衝白冰招呼了一聲,白冰沒回答,只是一邊往我這裡跑,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個消聲器裝到手槍上,然後飛快的給手槍換了子彈。
要是一起打遊戲的話,惡婆娘絕對是個好T,引着活屍轉了個一個小圈子,然後直直的朝我這面跑了過來,活屍的臉正對着我的方向。
手快速的在水槍上擼了兩下,一股水柱再次射出,卻射在了活屍胸口的位置。
“廢物!”惡婆娘毫無淑女形象的罵了一句,跑到我身邊猛地停下轉身對着活屍胸口就是三槍。
她的消聲器里加了硃砂,子彈飛出的時候多少都能帶上一些硃砂粉末,子彈打在胸口,正好把我射過去的黑狗血也給帶了進去,活屍的胸口立刻冒出一股白煙,身子開始劇烈的顫抖,嘴裡不停地發出淒厲的嚎叫。一股帶着惡臭的綠色膿液開始漸漸的從活屍的胸口冒了出來。
“操!給老子趴下!”被這麼一耽擱,瞎子也追了上來,一腳踹在活屍的後背上,惡婆娘很配合的給活屍的膝蓋來了兩槍,活屍應聲而倒,瞎子左腿一曲,頂住活屍的腰眼,單腿跪在活屍的身上,棺材釘交到右手,左手攬住活屍的腦門用力向後扳,右手拿着棺材釘狠狠的戳進了活屍的頭頂心。
活屍的身體頓時一陣抽搐,猛地向起一彈,硬把瞎子給彈飛了出去。
“蛤蟆,蹲下!”耳邊傳來惡婆孃的喊聲,我沒問爲什麼,立刻雙手抱頭往地上一蹲,背上一疼,似乎被誰踹了一腳,擡頭一看,惡婆孃的身子整個飛在了空中右腿高高擡起,對着活屍的頭頂狠狠的劈了下去。
“噗”的一聲,原本只扎進去一寸多的棺材釘被惡婆孃的腳後跟整根砸進了活屍的腦袋,剛剛把瞎子彈出去幾米遠的活屍頓時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整個身子像麪條一樣軟了下來,跪在地上,不動了。
“我操,這破玩意兒力氣真他孃的大,老子尾巴骨都差點給摔碎了。”瞎子揉着屁股,從地上爬起來,走到那活屍身邊狠狠的踹了一腳,“這一晚上,又他媽白乾了。”
的確,我們在這裡蹲守,要抓的終究是人,因爲只有從人的嘴裡才能問出東西來,誰想到穿黑色雨衣的傢伙竟然是個被人操縱的活屍,即使是消滅了他,抓不出幕後躲着的操縱者,也是白搭啊。活屍這東西,能弄一個出來,就能弄第二個。
“哼哼哼……其實……你們也未必是真的白乾。”墳地旁邊的小樹林裡突然傳出一個陰惻惻的聲音,緊接着,一個矮小的身影出現在樹林邊,他走路的姿勢很怪,一高一低,好像是個瘸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