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光華在王勇毫不察覺之間就沒入其體內,隱入血脈之中。
“王兄,你說那些個烏鴉是不是烏鴉精的子孫,咱們乾脆將那些個烏鴉殺個乾淨,豈不是很好”陳九道。
王勇點點頭:“也對,如果那些個烏鴉真的是烏鴉精的子孫,那咱們就能將烏鴉精給引出來”。
說完之後王勇轉身離去:“我去召集人手,你們等我的好消息”。
易蕭瀟拉着李心怡的手:“咱們去哪烏鴉的老巢湊湊熱鬧”。
“也好”陳九道。
看着眼前五十多米外的山洞,陳九道:“這就是烏鴉巢穴”。
整個山洞的洞門不知道由什麼材料做的,全都是網狀之物,上面裝滿的倒鉤。
洞口的面積不可謂不大,足足有二十多米方圓。
從洞口網狀的小眼望去,裡面漆黑一片,深不可測。
不多時,就有弟子陸陸續續的來到這裡,見到陳九之後一禮,靜靜在站在一邊。
不多時,整個山洞面前站滿了人,陳九對易蕭瀟使了一個眼色,身形悄悄的隱沒在大樹叢蔭之中。
王勇來到此地看到只有易蕭瀟與李心怡,有些個奇怪,正要問,易蕭瀟噓了噓手指,指了指天上,不再言語。
王勇露出瞭然之色:“明白,明白”。
轉過身子,王勇看着衆人道:“諸位,想要寶物的,就要按我說的做,不想要寶物的無所謂,請離這裡遠點,不要給大家搗亂”。
見到沒有人退出,王勇點點頭:“雖然大家都知道很難獲得寶物,就算是有寶物也輪不到自己,但是僥倖心理每個人都是有的”。
“大家多去打些個柴火,咱們放煙將烏鴉薰出來,然後只要有烏鴉出來,咱們就動手將其抓住,或者是殺掉,知道嗎?”。
“知道了”衆人齊聲迴應。
“既然知道了,那就趕緊行動起來,去打柴火”。
看着一堆堆柴火被堆放在眼前,易蕭瀟眼睛中露出不忍之色,拿目光示意陳九。
陳九坐在樹上,好像沒有看到。
“心怡,你說,咱們這麼做是不是太殘忍了”易蕭瀟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一點點的血腥又算得了什麼,不要多想了”李心怡倒是看得開,反過來安慰易蕭瀟。
陳九沉着的看着眼前的烏鴉洞:“我不能心慈手軟,烏鴉與陳毅必然要死一個,最好是全死了纔好,那樣就死無對證了,這三件寶物非同小可,居然有金書相陪,想必也是了不得的寶物”。
看着忙碌的衆位學子,陳九摸了摸身邊的樹葉:“只要衆人找不到陳毅與烏鴉精,這件事就死無對證,就算是找到其中的一個,那也無妨,所以兩者之間必須要死一個,如今陳毅不知道去了哪裡,那死的只能是烏鴉精了,只有烏鴉精死了,這件事纔是一個無解之謎,不然以後掀起的血浪會更大”。
想到這裡,陳九的目光逐漸變冷:“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死道友不死貧道,你們要被找出來,那死的只能是我,想來想去,我是不能死的,我還沒活夠,我要長生,所以,死的只能是你們了”。
“快點,都快點,動作要輕一點”王勇不斷的催促着往來的學子與方士。
“我已經即將血咒打入了王勇的體內,日後若其將此事與我聯繫在一起,心神感應之下,定然會化爲膿血而死”陳九不斷的回憶每一個過程,每一個破綻,尋找切斷這一切的蛛絲馬跡。
“好了,大家準備,我要點火了”王勇是修士,方仙道的修士嗎,點火自然不會用反人間的火摺子。
王勇手指對着柴火一指,“轟”的一聲,大火燃起,滾滾的濃煙向着洞府裡面捲去。
誰也不知道洞府有多深,隨着一堆堆的柴火被添加在這裡,終於有烏鴉的叫聲自洞裡面傳來。
王勇的修爲最高,最先聽到烏鴉聲:“大家注意,能活捉就活捉,不能活捉就全部殺死,一直殺到那烏鴉精現身再說”。
嘩啦啦的振翅之音,秳燥的叫聲,吵得人心煩意亂,一羣烏鴉叫聲在衆人的法力加持下,聲傳十幾裡開外。
第一隻烏鴉出現,一場血腥的屠殺就此開始了,一聲聲慘叫,直叫懸浮在高空中的烏鴉精內心悲鳴。
雖然說這些個烏鴉精不是自己的親人,但是那都是自己的同類,同族啊,雖然知道這是對方故意叫自己出去,但是自己還是忍不住內心的衝動。
那一聲聲慘叫像是夢魘一樣繚繞在腦海。
“書院,方仙道,他日我要是不將你們殺光,我誓不爲妖”烏鴉精淒厲一叫,振翅南飛。
聽到這淒厲的叫聲,衆位修士,書院的書生都像是打了一針興奮劑,幹勁十足。
幾千只烏鴉被衆人殺死在這裡,浮屍遍地,血流成河,血腥之味傳遍了幾十裡,野獸在嚎叫,不過攝於修士的威嚴,遲遲不敢上前。
每個人的手中都綁着一根繩子,繩子上面繫着十多隻烏鴉,陳九從樹上站立起來,看着下面的一地屍體,面無表情。
“陳兄,該怎麼做?”王勇踏着血泥,走了過來。
“叫學子們,修士們一起離開此地,將消息傳出去,每走一步殺一隻烏鴉祭路,一直殺到烏鴉精出現爲止”。
陳九的聲音很冷,冷到了透人骨骼。
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都是自私的,烏鴉精能夠忍受自己的同族被屠戮,何嘗不是殘忍的一種。
易蕭瀟從來都沒有看到過陳九這般表情,心痛,複雜,難受,亦或是沖天的殺意。
隨着衆位學子前行,每走過一段路,就會與一位學子走到最前列,十步殺一隻烏鴉。
這不是殘忍,這是爭命,就像是洞天外面,無數的妖獸被衆位修士,夫子化爲了血霧,但是那些個大妖也不感覺到心疼,因爲這是種族利益,一切犧牲都值得。
“爲什麼要這麼做”易蕭瀟眼睛紅紅的看着陳九,輕聲問道。
“這是爭命,那隻烏鴉不死,早晚有一天會惹出大禍,到那個時候死的有可能是我,而我又不想死,所以,死的就是他們”陳九指着地上成片的屍體。
“就不能罷手嗎?,這些個烏鴉還沒有開啓靈智,他們是無辜的”易蕭瀟的聲音指着居然帶着一絲絲的哭腔,懇求,以及女音。
陳九輕輕的伸出手,將易蕭瀟臉上的淚珠擦掉:“這是爭命,爭命你懂不懂?,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你難道希望我死嗎?”。
“什麼爭命,我不懂,這樣很殘忍”易蕭瀟看着陳九。
沉默了一會,陳九將自己的雙手收回,指了指天上不斷飛舞的烏鴉精,還有那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只要一個機會,只要那烏鴉精落下,我就有把握將其重創,現在就在考驗誰的心性軟弱”。
陳九的那三件寶物實在是非同小可,那李明遠的身後定然有大勢力,發現寶物不在陳毅的身上,必然會找上烏鴉精,連破空符都有,這股勢力絕對不容小覷。
一個勢力知道了,往往意味着更多的勢力擁蜂而至,只要找到烏鴉精,最後的嫌疑終究會指向陳九,陳九的實力在那些個大勢力面前還不夠塞牙縫的,到時候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而現在,就是斬斷因果,除掉烏鴉精的最好時機,陳九豈能錯過,錯過就是死亡,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絕對的對錯,只不過是立場不同,角度不同罷了。
“真的要這樣嗎,你到底有什麼秘密?,不就是三件不值得一提的寶物嗎,有必要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嗎”易蕭瀟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