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6 蕭索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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椰樹林區坐落在邁阿密河的河畔,連接着海灘到酒店的柏油小路從第五街一直延伸到第四十五街,離開熱鬧非凡、遊人雲集的南海灘,一路向北,這裡纔是邁阿密當地人聚集的地方,這裡纔是真正的邁阿密。

清晨八點的青色柏油路在視線之中悠然蜿蜒前展,指引着腳步在道路兩側的咖啡廳和酒吧之間穿梭。高低不平的老舊房子可以清晰地看出邁阿密這座城市從北部發源,一路向南擴張的歷史。放眼眺望,左手邊的河流緩緩流淌,猶如一條青綠的天然翡翠,顏色順着視線的方向不斷加深,到了遠處,就可以看到南海灘包圍着的太平洋海岸。在海天交接的地方,一抹黛青色沿着米白色的沙灘往右手邊連綿不斷地延伸了過去。

冬天早晨的陽光顯得有些稀薄,晨曦籠罩在薄霧之上,呈現出金色的顆粒狀,將所有的色彩都變得模糊起來。埃文-貝爾此時就站在柏油路上,冬日蒼白無力的陽光在地面上拉出一條瘦長瘦長的影子,邁着穩健的步伐朝前走去。不遠處一座座小盒子般的屋子在枯枝落葉之中交錯排列,地面上枯黃的草坪喪失了所有的活力。

海藍色的海軍制服在視線之中緩緩出現,間或還夾雜着幾抹黑色,所有人的步伐都十分沉重,似乎被這肅穆的寒冬壓垮了肩膀。大片大片的冷色調包圍着那一棟白色的木屋,讓埃文-貝爾不由打了一個冷戰。他拉了拉自己黑色的西裝外套,彷佛這樣就能夠讓身體溫暖一點。

和埃文-貝爾並肩而行的人不少,大家都沉默着往白木屋走去。偶爾的目光交流也顯得很安靜。一些視線不經意間掃過埃文-貝爾,頓了頓,但卻沒有更多的反應。隨後就又繼續往前邁開了步伐。在這裡,“埃文-貝爾”這個名字不具有特別的符號意義,他只是前來參加葬禮的一個普通人而已。

跟隨着人羣推開那扇白樺木的門板,穿着白色T恤和海藍色軍裝褲的士兵們隨處可見,桌子上和沙發上擺放着他們的制服外套,有幾個身影躺在棕色的沙發上,以僵硬的姿勢閉着眼睛休息着,還有兩個身影在廚房裡忙碌地準備早餐。

埃文-貝爾視線掃了掃。在窗臺旁找到了傑森-瑪耶茲。看了看手中嫩黃色的雛菊,埃文-貝爾沒有去打擾沉睡中的傑森-瑪耶茲,他們爲了守夜肯定都已經精疲力竭,不知道傑森-瑪耶茲有多久沒有睡了。

埃文-貝爾拉住了旁邊一個正準備出去的士兵,看了看他的肩章,輕聲說到,“下士。請問棺木停放在哪兒?”

這位海軍下士看了看埃文-貝爾,又看到了他手中的雛菊,“就在隔壁,你從這個門走過去就可以了。”

埃文-貝爾點了點頭,然後就朝那個方向走了過去。腳步聲被地面上卡其色的地毯都吸走了。整個房間裡顯得格外安靜,就連烤吐司的聲音都變得輕柔非常。走到大廳的門口,一眼就看到了空蕩蕩的房間正中央,停放着棺木,上面還蓋着星條旗,兩側拜訪着幾個花籃。

當看到棺木正前方的牀墊時,埃文-貝爾的腳步停了下來。白色的牀墊上躺着一個女人的身影,黑色的上衣和棕黑色的頭髮映襯着那一片白色,很是刺眼。牀墊前面放着一臺筆記本電腦,屏幕還泛着幽幽的藍光。女人的手從牀墊上垂下來,放在地面的鼠標上,似乎她在臨睡前,還擺弄着電腦。

埃文-貝爾知道,這應該就是凱瑟琳-伯恩斯了。

站在棺木旁邊的一位士兵看到了埃文-貝爾,便走了過來。他穿着整齊的海軍制服,左胸上彆着一排勳章,肩章顯示着,這是一名少校。“喬-貝克,你是凱瑟琳的朋友?”喬-貝克回頭看了躺在牀墊上的女人一眼,低聲說到,“她堅持要陪伴凱西最後一個晚上,不久前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埃文-貝爾也看了凱瑟琳-伯恩斯一眼,那瘦弱的身軀,被掩蓋在白色的被子之下,彷佛隨時都會消失一般。通過被子的弧度,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小腹的隆起,那被隱藏在悲傷之下的小生命,越發顯得這個冬季的蒼涼。

看着回過頭來的喬-貝克,埃文-貝爾低聲說到,“讓她休息一會吧,這將是很漫長的一天。”喬-貝克輕輕點了點頭,蒼白的臉龐之上,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佈滿血絲的眼睛。埃文-貝爾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埃文-貝爾,只是一個前來表示敬意的人。”

喬-貝克對於埃文-貝爾的自我介紹並沒有太多的意外,只是輕輕點了點頭。顯然,在這樣的葬禮之上,即使不是親人朋友,前來表示瞻仰的人還是有不少的。

埃文-貝爾鬆開了喬-貝克的手,朝棺木走了過去,將手中的雛菊擺放在花束堆旁,站到了棺木之前,沉默不語。生命的脆弱總是讓人唏噓不已,一場車禍一次意外就有可能結束一條鮮活的生命。而在戰爭之中,槍支彈藥的無情卻更加殘酷,讓這些逝去的生命甚至來不及與這個世界說一聲再見。

身後傳來了一點點動靜,埃文-貝爾一回頭,就看到了迷糊清醒過來的凱瑟琳-伯恩斯。這個剛剛失去了丈夫的女子,扶着牀墊半坐了起來,茫然地坐在原地,然後用僵硬的右手重新握住了地面上的鼠標,點了兩下,電腦裡傳來歡快的音樂聲,是“嘿,生命女孩(Hey,)”。

埃文-貝爾聽着自己的嗓音在旋律裡輕快地穿梭着,在空曠的房間裡不斷迴響,越發讓寂寞和空虛變得可怕起來,心不由就一陣一陣地抽着。

凱瑟琳-伯恩斯一回頭,似乎想搜尋丈夫棺木的影子,但卻看到了埃文-貝爾,她有些發愣,就這樣傻傻地僵硬在了原地。

埃文-貝爾繞了半圈,走到了牀墊的前面,讓凱瑟琳-伯恩斯可以直接看到她丈夫的棺木。然後半跪了下來,輕聲說到,“節哀。”

凱瑟琳-伯恩斯似乎還是沒有反應過來,她的大腦就好像僵硬住了一般。音樂還在響着,“你跳搖擺舞那笨拙的樣子,我唯一的解藥就是注視着你。你是女神,我是你的信徒,你是我夢中唯一。”但忽然,凱瑟琳-伯恩斯就崩潰了,淚水就這樣滑落了下來,但卻沒有哭泣的聲音,淚水在幽幽的光線之中折射出讓人心碎的光芒。

這是埃文-貝爾第一次見到凱瑟琳-伯恩斯,對於他來說,凱西-伯恩斯和凱瑟琳-伯恩斯就是徹頭徹尾的陌生人。但此時此刻,他卻能夠感覺到那種無言的衝擊力,讓心頭不由自主地糾了起來。在死亡面前,即使只是陌生人,也一樣讓人心頭沉重。

“是凱西讓你來的嗎?”凱瑟琳-伯恩斯呢喃地說到,這一句話卻被濃濃地哭腔變得模糊不堪,讓人甚至分辨不清楚單詞和單詞之間的間隔。埃文-貝爾沒有回答,因爲他知道,他給出的所有答案,都不是凱瑟琳-伯恩斯想要的。“他,他答應過我,等他從伊拉克回來之後,就帶我去參加你的演唱會,但是……但是……但是,我不想要去你的演唱會,我只是想要他回來,回來……”

這句再普通不過的話,卻讓埃文-貝爾的眼眶不由有些溼潤了,即使“嘿,生命女孩”的旋律再輕快,即使戶外的陽光再燦爛,即使眼前的女人素昧平生,但是寒冬的蕭索還是無法阻擋地來到了凱瑟琳-伯恩斯的生命了。“他再也回不來了”,多麼可笑卻可悲的一句話,殘酷得讓人沒有抵抗力。

埃文-貝爾張開嘴巴,卻發現沒有任何話能夠說出來,因爲此時此刻,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節哀?這是世界上最殘忍的話之一,因爲只有真正失去的當事人才能夠體會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他們需要的不是“節哀”,而是逝者能夠重新回來。一句“抱歉你的損失”根本沒有任何力量。

凱瑟琳-伯恩斯顯然已經是精疲力竭了,哭了一會,就又再次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電腦裡那首“嘿,生命女孩”還在悠悠地盤旋着,但卻透着一些蒼白和無力。

埃文-貝爾蹲了一會,重新站起來,朝門口走了出去。推開大廳的門,冬季清澈的陽光灑了下來,卻讓人感覺不到任何溫暖。門口有一個男人迎面走來,右手邊有一個穿着整齊制服的男人迎了上去。那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抱住了穿海軍制服的男人,埃文-貝爾清晰地看到,淚水就在男人的臉龐上滑落了下來。沒有哭泣的聲音,但是這無聲的淚水,卻讓整個冬天變得越發壓抑起來。

戰爭,可笑的戰爭,美國對伊拉克、阿富汗發起的這場戰爭,究竟造成了多少傷害,沒有人能夠統計出來。那些所謂的傷亡數字、家屬補貼,都不算數,因爲真正的傷害,是在每一個家庭的心頭刻下的印記,這是任何數字都無法傳遞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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