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 隨手一拍

崩塌事故發生之後,大道酒吧就完全清場了,不過埃文-貝爾並沒有急着離開,泰迪-貝爾還在外面幫助處理情況,他正在等待具體的結果。雖然說崩塌事故真正的原因還是舞臺不夠結實,但埃文-貝爾也算是間接引發者了,他還是希望留下來了解一下受傷的詳細情況。

更何況,此時大道酒吧外面不僅有救護車,估計也已經被記者團團包圍了,現在出去就會陷入記者的包圍圈反而更加麻煩,不如等事情處理完之後再說。

迭戈-拉莫斯很快就明白了兄弟說的“柯南”到底是什麼意思,笑得很是歡樂,安德烈-林德伯格也是一臉無奈。剩下一個唯一沒有反應過來的艾伯納-阿爾弗雷德,就在那裡滿頭問號地問道,“卡里斯托,你剛纔是什麼意思啊?什麼意思?”回答他的是卡里斯托-拉莫斯的一個白眼。

埃文-貝爾看着打鬧着的幾個夥伴,拉開了儲藏室的門,準備出去看看情況,纔剛剛走出儲藏室,埃文-貝爾就看到了站在旁邊來回踱步的嘎嘎小姐,她顯得有些焦躁。埃文-貝爾腳步頓了頓,嘎嘎小姐正好轉過來,兩個人就看到了,“你還好嗎?”埃文-貝爾開口詢問到,他還以爲嘎嘎小姐是受傷了,所以才停留在現場沒有離開。

“哦,好,我很好,我沒事。”嘎嘎小姐連忙回答到,她還是有些拘謹。青澀時期的嘎嘎小姐,沒有在媒體上的自信、從容,倒是有一些面對自己偶像的誠惶誠恐。

埃文-貝爾微笑着點了點頭,視線穿過眼前的隔斷,看到酒吧場內的情況,由於這裡是舞臺的右側,所以只能隱隱約約看到左側的舞臺少了一片而已。根本看不清楚,整個酒吧也沒有了剛纔如同地獄一般的混亂,只是略顯冷清,就好像是凌晨歇業打烊的模樣。幾名工作人員正在指揮着醫護人員攙扶着傷員朝門口走去,其實傷員基本上都出去了,現在視線裡只看得到四個人依靠在舞臺邊上或者坐在沙發上,衣服上沾染一些零星的血跡。

看來,其實基本已經處理完畢了。泰迪-貝爾和亞當-庫珀都看不到,估計是出去接受警方詢問或者記者採訪了。

“真是一個意外。”嘎嘎小姐的聲音將埃文-貝爾的視線拉了回來,原本埃文-貝爾還想過去看看傷員情況的,不過現在醫護人員都已經處理好了,只是不知道經過檢查之後,有沒有受傷比較嚴重的人。這就要等泰迪-貝爾回來以後才知道了。“可惜了這個意外,讓你的表演沒有完成。”

埃文-貝爾扯了扯嘴角,“差不多了,那依舊是最後一首歌了。”當時埃文-貝爾正在演唱“鬥士(the. fighter)”,現場客人們的情緒也達到了一個巔峰,這才使得所有熱情都徹底爆發了出來,造成了舞臺的崩塌事故。“再說,想看我的表演,有很多機會。不是嗎?”

嘎嘎小姐可以聽得出來埃文-貝爾對錶演的事並不在意,她順着埃文-貝爾的視線看了過去,正是傷員停留的地方,又有醫護人員走了進來,詢問他們的情況,“我剛纔一直在外面看了,沒有重傷的情況,大部分都是輕傷。”

埃文-貝爾露出一個微笑,“那就再好不過了。”其實埃文-貝爾也知道。今晚的意外是舞臺本身的問題。再加上他的表演、酒吧的氣氛和酒精產生了化學反應,這才造成了意外的發生。但他還是關心那些受傷的人。

嘎嘎小姐站在原地似乎有些猶豫,表情也有些陰晴不定。埃文-貝爾看到傷員都出去了,收回了視線落在嘎嘎小姐身上,“你怎麼沒有先行離開?剛纔場面那麼混亂,不小心可是容易受傷的。”

嘎嘎小姐原本都已經打算要離開了,但聽到這句話還是停下了腳步,“我想觀看你的現場表演。”在此之前,嘎嘎小姐通過電視屏幕看過埃文-貝爾的諸多表演,畢竟埃文-貝爾可是全美國當今最頂尖的歌手,無論是人氣還是實力都是如此,但今天才是她第一次在現場觀看演出,特別還是在她的表演遇到了挫折之後,“我這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表演。”

看着嘎嘎小姐臉上的羨慕,埃文-貝爾臉上略顯緊繃的肌肉稍微放鬆了一些,“那是因爲你沒有看過我以前在街頭的表演,”埃文-貝爾察覺到了嘎嘎小姐意外的眼神,補充說到,“十年前。”

“你是說,十年前你的表演也沒有這麼出色?”嘎嘎小姐不由自主開口詢問到。

“當然。”埃文-貝爾想都沒有想,直接就回答到,“表演是在不斷進步的,每一場表演都可以收穫到不同的東西。我觀看年初超級碗的表演都可以找到不同的感觸,更何況是十年前呢,沒有人一出生就是那麼厲害的,即使是那些天生就屬於舞臺的歌手,比如邁克爾-傑克遜,他也是需要無數的表演累積經驗的。”

表演是一個很特別的經歷,天賦是十分重要的,有的人一輩子再怎麼努力都無法成爲舞臺型歌手,這一點毋庸置疑。但即使是表演天才,沒有足夠的舞臺經驗,他也無法蛻變成爲真正的天鵝。

“我十年前的街頭表演絕對可以說是慘不忍睹,我甚至還有過差一點就從舞臺上落荒而逃的經歷。”這是實話,不是說重生之後埃文-貝爾就無所不能了,上一輩子始終都沒有能夠站在舞臺上,這一輩子在外外百老匯有了足夠的磨練之後,埃文-貝爾就開始嘗試在街頭演出,可心中的膽怯和恐懼卻是一個巨大的門檻,他克服了許久才真正開始與舞臺親近起來。

埃文-貝爾的話讓嘎嘎小姐撲哧一下就笑了出來,脫口而出了一句“狗.屎”,說完之後,停頓了一會,在看到埃文-貝爾臉上的笑意之後,笑容緊接着就釋放了出來。

“你今天的表演很精彩,至少在我看來是如此,你需要的只是不斷累積經驗,僅此而已。”埃文-貝爾給出了自己的意見,“首先你必須相信你自己,相信你能夠做好,即使你不是最好的,但至少你可以展現出你所擁有的一切,然後,盡情享受舞臺,這就對了。”

嘎嘎小姐心裡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她之所以會留下來,當然不是擔心埃文-貝爾之類的,她可不是花癡,而且埃文-貝爾也不是她會喜歡的類型。她留下來就是想詢問一下埃文-貝爾的意見,如果能夠得到埃文-貝爾的一些指點,那絕對是今晚最大的收穫。幸運的是,不等她開口,埃文-貝爾就主動說到了,這讓嘎嘎小姐臉上的笑容越發放鬆了下來。

“可是,當觀衆不理會你的時候呢?”嘎嘎小姐順着埃文-貝爾的話語,開口詢問到。

埃文-貝爾露出了一個微笑,“想象一下,你站在時代廣場的街口,開始表演,那會是什麼樣的情形。”埃文-貝爾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才接着說到,“並不是所有人都會爲你停下腳步的,而真正願意停下腳步欣賞你演出的,那纔是真心喜歡你的觀衆。所以,你需要做的,不是去吸引所有觀衆,而是將你的表演呈現給懂得欣賞你的觀衆看。”

即使是現在如日中天的埃文-貝爾,勢必也有不喜歡他的歌迷。舉一個簡單的例子,估計喜歡重金屬搖滾的樂迷對埃文-貝爾的音樂就沒有什麼感覺,喜歡爵士的應該也不會向埃文-貝爾投注太多的視線。所以,沒有一位歌手能夠滿足所有人的喜好。話說回來,歌手從來就不是爲了討好觀衆而存在的,他們是爲了演繹真正屬於自己的音樂,表演給那些聽得懂自己音樂的觀衆看的。

討好聽衆的歌手,會跟隨市場潮流走,商業纔是他們的追求;而堅持自我的歌手,是尋找能夠與他產生共鳴的聽衆。毫無疑問,埃文-貝爾是後者。

嘎嘎小姐並沒有太過理解埃文-貝爾的話語,的確,這是埃文-貝爾兩世爲人的體悟,更是無數個街頭表演累積下來的經驗。嘎嘎小姐一時沒有辦法理解,也是正常的,她還是在腦袋裡幻想站在時代廣場街口表演的場景,也許想明白了,她就能理解了。

“總之,謝謝你。”嘎嘎小姐露出了笑容,表示了自己的感謝。

埃文-貝爾展開雙手,給了嘎嘎小姐一個友善的擁抱,“我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沒有什麼好感謝的。”

嘎嘎小姐露出燦爛的笑容,主動和埃文-貝爾行了一個貼面禮,“至少,你願意和我交流,這就是值得感謝的,不是嗎?”的確,以她一個新人歌手的資歷,即使埃文-貝爾拒絕交流,她也不能說什麼。

亞當-庫珀此時剛剛忙碌完外面媒體的事,走回來找尋大衛-拉賓商量事宜,卻看到了正在擁抱的埃文-貝爾和嘎嘎小姐,他腦袋裡也沒有更多的想法,只是鬼使神差地拿起剛剛掛了電話的手機,調整到了拍照功能,對準埃文-貝爾和嘎嘎小姐就隨手一拍,正好拍到了兩個人行貼面禮的畫面。

此時埃文-貝爾和嘎嘎小姐已經分開了,埃文-貝爾正對着亞當-庫珀過來的方向,就開口詢問到,“亞當,剛纔受傷的情況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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