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史密斯雖然在來之前有過猶豫,但在面對埃文-貝爾時,比利-史密斯整個人的氣勢就強硬了起來,“我解釋過原因,最主要還是考慮到整個晚上表演的安排,我們不得不做出這個無奈的決定,我不認爲將整個複雜的情況做一番解釋會有什麼改變。”潛臺詞就是:我已經解釋過了,我不會再解釋一遍的。
“不！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埃文-貝爾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如果他真的倔強起來,不要說心之電臺音樂節了,就算是格萊美、奧斯卡他也敢頂回去。“即使情況再複雜,我相信我們也有足夠的時間,你剛剛不是才通知我,我的表演需要推遲二十分鐘嘛。”
這一句話埃文-貝爾直接就把比爾-史密斯堵住了,讓比爾-史密斯稍微停頓了一下,其實要縮短埃文-貝爾的表演時間,是兩方面原因共同的結果,一方面是亞瑟小子的表演時間拉長了,一方面是蕾哈娜和史密斯飛船的表演時間要有足夠保證,最終比爾-史密斯也就選擇了犧牲埃文-貝爾。但是這樣的解釋,比爾-史密斯卻不能說出來,因爲這一旦說出來,估計埃文-貝爾就要爆了。
“這也是爲歌迷們考慮之後不得已的一個結果,音樂節不出意外的話,必須在十二點之前結束,在這之後是歌迷們自己聚會的時間,而在十二點之前有二十分鐘是全場進行交流的時間,由於之前表演時間的延長,我們現在整個表演都在往後延。所以,在這之後的表演都相對應需要縮短,不止是你,還有蕾哈娜和史密斯飛船。”比爾-史密斯努力把情況說得誠懇,希望用歌迷來抓住埃文-貝爾的注意力。
爲歌迷考慮,這顯然是埃文-貝爾唯一的顧忌。他願意出席心之電臺音樂節、願意進行長時間彩排、願意承受着現在荒謬的情況與比爾-史密斯繼續進行交談,都是站在歌迷角度進行考慮的一個結果,畢竟不管這裡面有什麼貓膩或者內幕,但歌迷總是沒有錯的,他們都是懷抱着一顆熱愛音樂的心來到了拉斯維加斯。
埃文-貝爾深深地看了比爾-史密斯一眼,他自然知道對方不可能全部說實話,蕾哈娜、史密斯飛船都是索尼唱片旗下的歌手。和亞瑟小子一樣,他們勢必有主場優勢,這是必然的,所以蕾哈娜和史密斯飛船的表演時間是否會像埃文-貝爾一樣縮短二十分鐘,那就值得商議了。
泰迪-貝爾和伊登-哈德遜還想張口說點什麼,但最終還是看向了埃文-貝爾。埃文-貝爾緊接着就開口說到,“四十分鐘?”
比爾-史密斯愣了愣,難道埃文-貝爾這意思就是要點頭同意了?比想象中要簡單了許多,他還在絞盡腦汁地想接下來應該如何面對埃文-貝爾新一輪的衝擊,結果埃文-貝爾居然就透露出了肯定的意思,“是的,四十。”比爾-史密斯緊跟着就開口給出了確定的答案。彷佛再遲疑一會埃文-貝爾就要再次發飆了一般。
埃文-貝爾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我知道了。那就這樣定了吧。”
歸根結底,其實還是需要爲歌迷考慮,不管是什麼原因出現這樣的局面,但歌迷是沒有錯的,埃文-貝爾很清楚地知道這一點。所以,雖然埃文-貝爾覺得很憤怒,但終究也沒有再繼續糾纏下去。乾脆利落地就點頭同意了,雖然表演時間的縮短是很大的挑戰,但對於埃文-貝爾和法外狂徒來說也不是太大的問題,最重要的還是在四十分鐘時間內爲觀衆奉獻精彩的表演。
比爾-史密斯鬆了一口氣,但表情還是沒有顯露出來,但埃文-貝爾卻再次叫住了比爾-史密斯,“記住。四十分鐘！不允許再有意外了。”這一次埃文-貝爾的語氣全然沒有剛纔商議的友善,強硬得讓比爾-史密斯不由都愣住了,這是沒有商量餘地的一句命令式語句,那狠絕的霸氣讓比爾-史密斯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只能窩囊地點了點頭,然後接收到埃文-貝爾“你可以離開”的眼神,比爾-史密斯這才轉身離開了。
等離開後臺之後,恥辱感頓時席捲而來,比爾-史密斯不敢相信自己剛纔居然像是聽話的哈巴狗,聽從埃文-貝爾的指揮,沒有任何抵抗能力,如此乖巧！這讓比爾-史密斯憤怒地回身看了一眼後臺,然後恨恨地轉身離開了。
“埃文。”在後臺,泰迪-貝爾擔憂地出聲喊到。
埃文-貝爾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他轉身對法外狂徒的成員說到,“雖然只有四十分鐘,但還是要貢獻精彩的表演。這纔是我們到這裡的目的,不是嗎?”這也是埃文-貝爾最後和比爾-史密斯強調“四十分鐘”的深意,哪怕只有四十分鐘,他也需要對歌迷負責,這也是他沒有再繼續多追究比爾-史密斯的原因,那麼主辦方已經犯了如此多錯誤的情況之下,最後這四十分鐘也必須得到保證,不能再出現意外了,這是對歌迷們最後的底線。
“那表演曲目怎麼改變?”安德烈-林德伯格立刻就進入了狀態,此時再去憤怒或者抱怨已經沒有必要了,有什麼負面情緒可以等到表演結束之後再和主辦方慢慢計較,當務之急還是即將登臺的表演。
“埃文！”艾伯納-阿爾弗雷德卻不願意妥協,他憤怒地就打斷了安德烈-林德伯格的話語,站在旁邊的卡里斯托-拉莫斯也往前走了一步,“埃文,這是原則性問題。如果主辦方不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應該拒絕登臺！”
泰迪-貝爾也是皺着眉頭,他不知道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太反常了,怎麼都看起來像是心之電臺音樂節嫌棄埃文-貝爾一般。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加減法:亞瑟小子的演出延長了,但卻縮短了埃文-貝爾的表演時間。即使從全場表演時間都滯後這樣的理由來解釋,事情也是說不通的:既然全場表演時間已經滯後了,爲了保證蕾哈娜、史密斯飛船的表演能夠按時結束,那麼亞瑟小子不也應該相應地縮短表演時間嗎?
這樣一來,平攤在每位歌手身上,也就是縮短五分鐘到十分鐘就可以了。但是現在,居然一口氣就縮短了埃文-貝爾二十分鐘的表演時間,這實在是太荒謬了。
“如果不是心之電臺音樂節主動發出邀請,我們還不屑過來這裡呢,如果埃文放話說想要參加音樂節,有多少音樂節都巴不得埃文能夠出席,那現在他們這又是什麼態度嘛！怎麼感覺好像是我們巴結他們給一個表演機會似的,這是什麼道理?啊！”艾伯納-阿爾弗雷德大喇喇地叫嚷着,滿臉漲得通紅,顯得很是憤怒。
就連平時脾氣最爲溫和的迭戈-拉莫斯此時就握緊了拳頭,“埃文,這口氣我咽不下去,這是對我們的侮辱！這對於任何一個音樂節來說都是不可能發生的情況。”
看着夥伴們的憤怒,埃文-貝爾看了安德烈-林德伯格一眼,其實埃文-貝爾也是十分生氣的,他的拳頭剛纔差一點就要朝比爾-史密斯臉上揮過去了。雖然埃文-貝爾從來沒有耍過大牌,但如果他真的要耍大牌,現在整個娛樂圈裡還真的很少有節目或者活動能夠承受埃文-貝爾的雷霆一怒。
“我們現在要離開或者拒絕登臺,這很容易,我相信主辦方肯定不得不顧慮這些,最終選擇妥協的。但我們沒有足夠的時間,我們在這裡拖延,真正受損害的還是歌迷。他們千里迢迢來這裡參加音樂節,不是來看我們和主辦方鬥智鬥勇的,而是希望看到我們在舞臺上的表演。”埃文-貝爾此時也是心氣難平,這讓他回想到了當初憂鬱心境四處尋求表演機會時的情形,胸口就好像有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但反而是讓埃文-貝爾整個人冷靜了下來,他已經不是十年前遇到問題只會用拳頭解決問題的少年了。
“要發泄憤怒很簡單,但歌迷們沒有錯,不管我們和主辦方之間有什麼矛盾,等表演結束之後再慢慢盤算,先把表演圓滿結束再說。”安德烈-林德伯格這些年也越發沉穩起來,他現在也是王子街十號的管理者之一,他一下就明白了埃文-貝爾的核心意思。
聽到這話,法外狂徒的幾個成員也都逐漸冷靜了下來,雖然憤怒依舊在眼睛裡翻滾,但卻沒有再說話了。
伊登-哈德遜站在旁邊突然開口,“放心,他們不會那麼好過的。你們先登臺吧。”這是比利-史密斯進行丟炸彈之後,伊登-哈德遜的第一次開口,但是那平淡的語氣卻讓人不由自主打一個冷顫。如果這次事件只是一個意外,那就算了,畢竟主辦方也不想要出這樣的事;但如果是有預謀的,刻意打壓埃文-貝爾,那麼伊登-哈德遜會讓他們嚐嚐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泰迪-貝爾和伊登-哈德遜交換了一下視線,很有默契地露出了一抹笑容。
“只有四十分鐘的表演時間,我們商量一下曲目的安排吧。”埃文-貝爾深呼吸了一下,讓自己暫時把腦海裡的憤怒平息下來,專注到即將拉開帷幕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