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道:“這算不上壞事,證明我們長興對梅鎮長的感恩之情。”
梅如雪道:“不用你們感恩,我也沒幫到你們什麼。”
許純良問起產權轉讓的事情,梅如雪跟他交個底,她個人對長興醫院這個項目是認可的,但是長興也存在短板,雖然趙飛揚已經證明了他們的實力,但是在財力方面大恆集團肯定是勝出的。
現在不但湖山鎮政府內部意見不同,巍山縣領導層也是一祥,最終起到決定因素的還是東州市政府。
許純良聽明白了,這件事自己根本不用太操心,關鍵還得靠趙飛揚去上層疏通關係,反正他在這裡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獲得了美女鎮長的支持,這段時間他在巍山島分院的工作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超額完成。
梅如雪道:“佟總不是對你們長興的醫療養老項目很感興趣嗎?長興爲什麼不選擇跟他合作?”
佟廣生的實力雖然比不上大恆集團和華年集團這兩家上市公司,但是佟廣生在本地的口碑很好,號召力很強。
如果顯洪農場和長興合作,資金的問題肯定迎刃而解,而且可以獲得當地政府的支持,梅如雪也希望看到他們兩家合作。
許純良道:“沒說不合作,只是還在考慮中。”
其實他也有點不理解,長興缺錢,佟廣生有錢而且人家和當地政府關係很好,只要達成合作,巍山島的問題佟廣生就能出面搞定,根本不需要費那麼大的周折,但是趙飛揚肯定有他自己的考慮。
梅如雪道:“你們趙院長的野心很大,他要在長興掀起一場東州前所未有的醫療改革,跟着這樣的領導,要靈活一點。”
許純良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梅如雪的擔心和高新華不謀而合,他們都知道公私合營的過程中存在着巨大的風險。
許純良道:“我發現你還挺關心我的。”
梅如雪道:“別做太多的解讀,朋友之間表示一下關心也是正常的。”
“那我以後也要多關心你。”
梅如雪真是服了他,什麼話都能說出來,一點都不矜持。
許純良道:“對了,我明天就回東州了。”
梅如雪道:“回去過節?”
許純良道:“回去工作,我現在的崗位還是在醫務處。”
“你不是分院的副院長嗎?”
“嗨!我都沒當真,你居然當真了,就是個名譽副院長。”
梅如雪忍不住笑了起來:“趙飛揚畫餅的功夫不錯。”
許純良道:“也不能這麼說,人家剛給我發了五萬塊的獎金。”
梅如雪一臉的鄙夷,猜到是許純良威逼利誘那幫租戶,追繳租金得到的獎勵,雖然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可到了許純良這兒卻有種黑吃黑的味道。
許純良嬉皮笑臉道:“心裡不平衡了,這筆錢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你把銀行賬號給我,回頭我給你轉過去。”
“你這是公然行賄啊,小心我報警把你抓進去。”
許純良道:“不要拉倒我憑本事賺得錢,你憑啥抓我?”
梅如雪道:“以後你這件事別扯上我,我是在不知情的狀況下被你利用了,每想起這件事我都恨得牙癢癢的。”
許純良笑道:“說這麼多還不是想吃我一頓,今晚有空嗎?我請客。”
梅如雪表示自己真沒空,最近鎮裡工作繁忙,國家級度假區啓動儀式即將臨近,從上到下整天都在加班準備,不然她應該給許純良送行的。
許純良說用不着送行他也不是一去不返,產權的事情還沒落實,以後隔三差五的肯定還得回來叨擾。
許純良返回東州的途中接到了爺爺的電話,老爺子告訴他一個好消息,他的兩個姑姑這兩天都回來,因爲中秋和國慶都在一天,所以他們兩家趁着這個假期都回來了。
許長善的聲音透着激動,他也有段時間沒見到女兒外孫了。
許純良問了一下他們何時到達,需不需要接機。
許長善讓他不用操心,一切都交給鄭培安了。
許純良想起鄭培安年輕的時候追求過自己小姑許家文,直到現在他還一個人保不齊就是因爲心裡還惦記着她,真要是這樣,老鄭倒是很長情。
高新華這次和許純良一起返回,聽說這件事也爲他感到高興,其實這個節日他家也是大團圓是時候,父親高宏堂和女兒高曉白一起從京城回來了。
高新華讓許純良挑個日子,兩家人一起聚聚,他來做東。
許純良現在不好定時間,畢竟還得等兩位姑姑到了再說。
高新華其實心中存着一個想法,想讓許純良和女兒見見面。
他對許純良這小子是越來越欣賞,可以說除了學歷差點,其他方面都是相當優秀的,但是這件事不好在家人面前提,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兩個孩子見見面,興許能看對眼呢,只要見面就有機會,機會就得靠他這個當家長的創造了。
許純良前世孑然一身專心修煉,對親情的概念就比較淡泊,他對這些親戚也沒多少印象,兩位姑姑也就是逢年過節過來一趟,每次都是來去匆匆,很少帶家人同行。
不過她們能過來也是好事,至少能讓爺爺開心,老爺子嘴上說不在乎,可心裡對三個子女都是極其惦記的。
高新華問他父親許家軒這次回不回來,許純良搖了搖頭,沒聽爺爺提起過,估計大概率是不會回來的。
其實這段時間父母都有打電話過來,許純良拒接,拒接的原因不是因爲對他們有意見,而是一度無法接受這兩個生理上的父母。
現在許純良已經完全適應了自己的角色,父母也只不過是稱謂罷了,既然相遇就是有緣。
高新華告訴許純良,醫務處節後就會來一位新主任曾洪林,意味着許純良回去之後不再負責主持醫務處的工作。
別看他是院長特別助理,巍山島醫院副院長,可歸根結底還是個科員,至於他的具體工作安排,回頭還得看趙飛揚的意思。
許純良對此看得挺開,反正他現在的崗位還在醫務處,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
許純良對趙飛揚還是有信心的,相信他不會虧待自己,本來他也沒想在醫務處一直呆下去,能夠換個環境也樂得清靜。
高新華讓司機把許純良送到回春堂,等到了地方,發現他爸高宏堂也在,兩位老爺子坐在門口一邊下棋一邊聊天。
看到孫子回來了,許長善也不下棋了,起身笑着迎了上去,許純良從後備箱裡拎出不少的土特產。
叫了聲爺爺,許長善樂得眉開眼笑,把一旁的白髮老者介紹給孫子:“你高爺爺都不認識了?”
許純良這才把這老頭和高新華的父親對上號,趕緊叫了聲高爺爺。
高宏堂樂呵呵道:“一段時間不見,純良出落得一表人才啊。”
許長善道:“這多虧了新華教導有方。”
高新華可不敢居功:“許叔,那是你們家教好,跟我沒關係。”
許長善留他爺倆吃飯,高新華聽說女兒已經回來了,急着回去見她,約定過兩天他來做東請吃飯,今天就不叨擾了。
目送高家父子離去,許純良拎起行李往裡面搬,許長善給他幫忙。告訴許純良今晚他小姑就過來,晚上鄭培安開車去機場接。
剛提到鄭培安,鄭培安就開着一輛奧迪Q5就到了,這是他新買的車,最近Q5優惠力度超大,長興不少醫護人員都換了這款車,鄭培安也隨大流弄了一輛。
許純良表示跟鄭培安一起過去,畢竟小姑從香江大老遠過來,沒有許家人接機不好。
鄭培安今天明顯精心打扮過,剛剪了頭,鬍子颳得乾乾淨淨
看上去年輕了不少。
許純良看了他一眼,發現鄭培安眼角的魚尾紋都帶着溫暖的笑意,忍不住提醒他:“鄭叔,我小姑現在家庭幸福着呢。”
鄭培安明白他的意思:“別怕,我沒有破壞她家庭的意思,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你就見不得我高興?”
許純良道:“你跟我小姑當年什麼情況?”
鄭培安道:“沒什麼情況,是我一廂情願,對了,等會見了她,你可千萬別提這事兒。”
許純良看了看時間,距離飛機抵達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去得有點早,由此可見鄭培安比他們許家人都心切。
鄭培安認爲一點都不早,路上什麼情況都有,萬一遇上堵車就麻煩了,沒想到還真讓他給說着了,就快到機場出口的時候,真遇到了堵車,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道路才恢復暢通。
等他們來到機場已經晚了,還沒進入機場停車區,許純良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小姑許家文打來的電話。
剛一接通電話,就聽到一個鬱悶的聲音道:“搞咩啊!怎麼還沒到啊!”
許純良愣了一下,這聲音聽着年輕肯定不是他小姑。
一旁許家文的聲音響起:“艾莉絲,沒規矩,手機給我。”
原來剛剛發牢騷的是他的表妹甄純。
許家文接過手機問他們在什麼地方,許純良開了免提,聽到許家文的聲音,鄭培安頓時打雞血一般興奮了起來:“家文,我們到機場了,這就去接你。”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