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桃李繼續追問道:“爲何你還活着?”
“我拼盡全力殺出血路纔有命在……回來……”
“他們死了,你卻活着,是貪生怕死吧!”
“不!我絕不是貪生怕死之人,我寧願死的是我活得是他們。”
“那十二個兄弟是十二族各挑出來的好苗子,難道加起來都不及你象巴圖一人本事?既然不是貪生怕死爲何獨你一人活命!”
“你……”
“此行極爲隱秘,爲何行動失敗?”
“我不知道,當時我們……”
“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你投靠了共工泄露了行蹤!”
“放尼瑪臭屁!”
情急之下罵出跟蕭可學到的髒話,象巴圖氣勢不振,已無話辯駁。
蕭可心下焦急,象巴圖本來就不善言辭,被蟠桃李這麼咄咄逼問,自然措手不及無話反駁。
這時一個聽來清脆脆,微微有些沙啞嗓音響起:“以往藍衣伮最敬重象哥哥的爲人,正直勇敢,卻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背信棄義賣主求榮的無恥之徒,算我瞎了眼,許錯了人。”
說話之人是一花花綠綠穿窄袖、大領、對襟短衣,下身百褶露腿裙的妙齡少女,個頭不高,咖啡色的肌膚在滿身銀飾以及頭頂銀冠點綴襯托下倒顯得俏皮可愛。
她說着便顏面而泣,嗚嗚哭出聲來,似萬分悲痛。
象巴圖掙着脖子急急道:“藍妹子你怎也當我是……那種人!”
“既負罪責,百口莫辯,你還是承認了吧,那樣我心中依舊把你當作英雄。”
藍衣伮嬌滴滴眼淚汪汪盯着象巴圖。
蕭可卻對這娘們沒啥好印象,她在裝,目的不言而喻。
“沒有之事我承認什麼,休要血口噴人!”
象巴圖怒了,他沒料到平日裡和顏悅色的同僚居然沆瀣一氣對付他。
藍衣伮卻嘆口氣道:“我道何等英雄氣概,也不過膽小如鼠不敢承認罷了!”
蟠桃李道:“大夥兒眼睛明亮早已看出你的詭計,十二族人皆死唯獨你活着,這就足以說明你已叛主求榮!”
一席話如冬風捲起千層波,羣雄登時炸鍋,紛紛指責怒罵象巴圖。
象巴圖哪裡受得這窩囊氣,指着蟠桃李虎目圓睜咬牙道:“王八生的龜孫子倘若再誣陷害我,我便擰下你的腦袋來。”樣子如同一頭髮怒的老虎,恨不得一口吞掉蟠桃李。
藍衣伮突然笑了,笑的花枝招展,笑的眼淚飛甩,笑的全身銀飾叮噹作響,“如虎如狼,象哥哥真是厲害呢!”
蟠桃李臉色鐵青,瞧了瞧兀自悲喜交織的藍衣伮,怒恨的眼芒扎向象巴圖,叫道:“大夥一齊動手將這叛主罪人千刀萬剮!”
話音未落,揚起手中桃木柺杖,便要動手。
“住手!”
一聲暴喝轟然平地響起。
蟠桃李手中長木柺杖硬生生抽回來,見是那人,頓時如同老鼠見貓,氣焰收斂,退了一步。
皋陶濃眉黑鬚,一身黑裝往那一站凜凜如神,極是威嚴。
他環顧周遭,冷冷道:“十二族聯盟不是來此呈口舌之利,你們這般爭吵成何體統。將軍臨危授命與我皋陶,便是希望我們能還復黃帝之時的大同盛世,所以纔有十二族聯盟!”
頓了頓繼續道:“少主在此,你們無視,便是無視將軍在天之英靈。”
衆人不敢應聲,盡皆垂首不語。
皋陶瞧着象巴圖,微微笑道:“巴圖兄弟能活着回來我甚是高興,不過有些事情還是說明白的好,希望你思量而言語。如若沒有的事少主自會爲你主持公道。”
象巴圖與皋陶關係甚篤,聞言狠狠啐口唾沫,急忙道:“我一點都不知道你們說的是怎麼回事,叫我怎麼說清楚?”
皋陶沉吟一會,附身在夏禹耳旁輕言,只見夏禹點了點頭。
被冷落這麼久,少主夏禹依舊淡定。
蕭可看着他,心想此人到底是做大事的人,深沉到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隨即皋陶高聲道:“我們抓住了一名帝都派來的探子,你是不是有問題一問便知。”
高聲叫道來人,過不片刻,兩個手執長戈的勇士拖縛一人從身後走來。
那人遍體鱗傷,頭髮狂亂,顯是遭受了一番殘酷折磨。
此時已經奄奄一息,被兩勇士拖拉到中央,扔到地上,立刻**哼哼。
皋陶道:“你可認得此人麼!”說着指向象巴圖。
衆人齊齊望向那人,凝神聆聽。
只見那人趴在地上慢慢蠕動受傷的身子,扭過頭瞧了一眼象巴圖,道:“認得,相繇大將軍命我與象巴圖勇士裡應外合,剿滅叛賊。哼,只是我還未聯繫到他便被你們捉住,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此言一出,猶如春雷乍響,驚落一地雨,一石激起千層浪,羣雄轟然怒喝,更不猶疑,斷定象巴圖便是水軍奸細無疑。
幾個蠻族勇士更是激憤,抄起長戈朝象巴圖衝去。
皋陶伸手喝道:“暫且住手!”
身形一晃,閃電般衝出數丈遠,手腕翻飛,那幾名勇士的長戈便嘩啦掉在地上。
皋陶道:“且慢,少主尚且未有發落,你們莽撞行事豈不是目無尊卑,以下犯上。還不退回去!”
隨即命人將探子托出去。
他當頭一喝,衆人悻悻而歸。
夏禹這時才緩緩道:“看來諸位長老英雄心急火熱,對叛徒奸細極爲痛恨,做出先斬後奏之事,我能理解······”
衆人聽到這話哪裡有不知責備之意。
這話由白馬將軍之子夏禹說出,震懾力足以,所以羣雄不再言語,幾位長老自是低頭不語。
夏禹只一言便將羣雄震懾住,效果達到,他嘴角微微一笑,又道:“象巴圖你還不知罪麼?!”
語氣急轉,冷若冰霜,雙目隱隱閃着冷酷。
“我根本不認識此人,你們從何處抓來……”
象巴圖冷汗涔涔,驚怒惱恨,驀然擡眼望着夏禹,嘴張着,奈何腦海蒼白無語辯駁。
蕭可一開始進來覺得氣氛不對,於是裝傻賣憨,言語奇怪,以求自保。
同時偷偷觀察夏禹與皋陶半天,竟然沒有一絲特殊反應,不禁讓他懷疑軀體身份與之一點關係都沒有。
現在看到他們找了所謂的探子眼睛腫的跟豬頭是的一眼就能看清象巴圖?爲何不繼續對質幹嘛拖走?
要不是蕭可與象巴圖從辛夷手底下死裡逃生一直躲在武夷之山,他都要信了這些人的嘴。
夏禹與皋陶也是站在羣雄那面,象巴圖頓時成了千夫所指。
路見不平一聲吼啊,該出手時就得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