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陰煞猛的想起什麼,不禁低聲輕呼道。“什麼事?”聽他驚呼陽煞忙擡頭向他問去。
“噢,我纔想起來一件事,”陰煞說道。“究竟什麼事,別吞吞吐吐的。”陽煞此刻心裡有些焦急,大聲的問道。
“我想起昨天聽一個魔宮的弟子告訴我,血獠王前些日子竟去魔宮找驚天對決去了。”陰煞一口氣說完,聽得陽煞心花怒放,這血獠王真是想死啊,竟然找上了驚天,要知道驚天是什麼人啊,人家可是堂堂的魔宮主人,實力據說達到仙魔境界了,任你血獠王的功力再高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看來這血獠王這次是死定了。
“後來,血獠王被驚天打成了重傷,又被驚天帶走,後來就不知去向了,那魔宮的弟子也不知他後來到底死了沒有。”陰煞說完看着陽煞笑了笑。
“哪還會有他活命的機會,一定是死了,好啊,血獠王一定是被驚天殺死了,哈哈……”陽煞心裡一輕,不由的狂笑起來。
“是啊,我想血獠王也一定死了,不然爲什麼現在還沒有消息了呢?”陰煞也不禁笑了起來,四處的手下看到兩位門主都笑了,雖不知緣由,但也跟着一陣狂笑湊趣。
“我們走,仙矗門還有美人在等着我們呢。”陽煞終於恢復了輕鬆的神態,淫笑着說道。
說話間幾道黑影竟像是從晦澀的雲團中落下,轉眼間就向雙煞門的衆人閃了過來,雙煞門的衆人還沒來的及眨眼,那幾道身影已經站立在他們的面前。
“樑戰?”陰煞眼尖,一眼看到那幾個人中領頭的人竟像是妖族的長老樑戰,只是他的眼睛現在居然發出藍色的光芒,那藍色的光芒透出一絲詭異,看到那光芒讓人感覺頭皮發麻。
“樑兄怎麼來到這兒了?”陰煞陰笑道,雖說雙煞門敢去滅仙矗門這樣的仙道小派,但是和妖族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這次樑戰竟然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實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看見樑戰站着的那幾個人,雖說人數少了點,但個個面上帶着一種說不出的詭異,一個個死一般的沉寂不語,渾身上下散發着死亡的光芒,只是眼睛都是灰色的,黃色的,任是陰煞見多識廣,也看不出那些人的路數來。
冷哼了一聲,樑戰面無表情的說道:“聽說你們要去滅掉仙矗門?”
陰陽雙煞微微點頭,不知道他是哪裡知道的這個消息,手中緊了緊厚背砍刀,向周圍的手下打了個眼色。那幫人跟隨他們多年,早已經知道了他們的心意,緩緩的圍成個半弧的形狀,把樑戰幾人圈在其中,他們常年在別人背後捅刀子,當然也放着別人對自己動手了,不過妖族和神族向來是勢不兩立的,陰陽雙煞倒不用擔心樑戰是爲了仙矗門過來架樑子了。“難道樑兄也對仙矗門有了興趣?不如大家同去了,有好處大夥分,有女人樑兄先上了。”不知怎的,陽煞竟然對樑戰有點懼意,不想節外生枝,雖然他知道憑自己兄弟的實力不見得拿不下樑戰!
“你們不用去了。”樑戰淡淡道。
“爲什麼?”陰陽雙煞齊聲問道,陰煞望了一眼樑戰僵硬的表情,突然有些恍然道:“難道樑兄已經先下手了?想必是仙矗門也得罪了樑兄,樑兄怎不早說,這等小事,讓兄弟們代勞也就是了。”心中卻是暗恨,他奶奶的,好你個樑戰,老子搞明白了,一定要把你大卸八塊。
“仙矗門還沒有滅。”樑戰的藍色的眼睛盯着陰陽雙煞,一霎不霎的,其中的寒意就算是兩個殺人如麻的魔頭見了都是心中暗凜,“不過那也是遲早的事情了。”樑戰又道。
聽到這裡,陰陽雙煞鬆了口氣,聽樑戰這麼說法,顯然不是和仙矗門一道了,既然如此,他們和樑戰也就沒有什麼衝突了,不過他們卻是忘記了一件事情,敵人的敵人也不見得是自己的朋友。
二人心情纔有些放鬆,樑戰後面的一句話差點讓他們跳了起來,“可是你們要先仙矗門一步了,我來到這裡不是爲了別的,”緊盯着二人,樑戰一字字道:“就是爲了先除掉你們雙煞門。”
“什麼?”陰煞失聲驚呼道,“你是開玩笑吧,樑兄。”陽煞這時也看出苗頭不對,一聽樑戰來這兒是爲了滅雙煞門,那不就是說妖族要把自己兄弟倆除掉嗎,雖說一個樑戰自己倒是不怕,但他身後還有整個妖族啊,想到這兒,忙笑嘻嘻的說道,“小弟要是有什麼冒犯妖族的,還請樑兄明說,小弟一定請罪,咱們是同道中人,還是不要傷了彼此的和氣,更別讓仙道中人看我們的笑話。”
“什麼和氣?”樑戰眼中的藍光更盛,冷冷的說道:“我們還有什麼和氣?再說你們也配做我的同道?”不等雙煞回答,手指一舉,身後的幾個黑衣人已經衝到雙煞門的人羣中廝殺起來。
“樑兄,你等等,”陽煞急急的說道,還沒等他說完,耳邊手下人的慘叫聲已經響了起來,回頭看去那幾個黑衣人在人羣中猶如出柵的老虎,動作有些僵硬,可是拳頭卻是更硬,不但硬,而且奇快無比,很多雙煞門的弟子竟然躲避的念頭都沒有轉過,就已經被一拳打上,每一個雙煞門的弟子在被擊打後身體無不四分五裂的倒在地上,轉眼間十幾個門下弟子已經倒地身亡。
“樑戰!”陰煞怒喝了一聲,“你不要以爲老子怕了你,給你幾分顏色你可別開起染坊來了。”手上揮動着厚背砍刀,陰煞有些猶豫,這個樑戰看起來不是瘋子,這樣的有恃無恐難道有人在背後撐腰,不過他的幾個手下的出手很有些奇怪,全然不像妖族的法術,可以說他們全無法術,只是一拳拳的打了過去,僵硬無比。
樑戰望都不望那邊的戰場,只是看着陰陽雙煞道:“我不想讓你們怕,我只是想讓你們死!”口氣瞬間已經冰冷異常,全然不帶生氣。
“好,算你狠!”陽煞見樑戰的手下出手竟然如此兇狠,不由得怒火上涌,向陰煞使了個眼色,陰煞點了點頭,身形一轉,也加入了戰團,樑戰卻沒有出手攔阻,似乎對手下的死活不放在心上,又像是對手下的本領有着十足的信心。
陽煞見陰煞加入後,局勢稍緩了些,畢竟陰陽雙煞也不是蓋的,如果連幾個樑戰的手下都應付不過來,傳出去豈不是天大的笑話,只是那面的情形雖然有所好轉,可也沒有好到哪去,那些黑衣人悍然不怕死的樣子,眼睜睜的看着被陰煞打了個跟頭,本以爲就算不死也是掉層皮,沒有想到竟然只是打了個滾就爬了起來,全然沒有受傷的樣子。陽煞心中凜然,不知道這幾個人是什麼妖術,自己也想過去幫兄弟一把,但一個樑戰在一旁虎視眈眈的望着自己,彷彿隨時會出手子,自己怎敢輕舉妄動。
“殺。”耳邊傳來一聲怒喝,陽煞聽出是陰煞的聲音,知道陰煞已經使出了殺手,偷眼看去,只見一個黑衣人已被陰煞打的胸口一個大洞,倒在了地上。只是奇怪,胸口受到這樣的重創,本來是應該鮮血狂涌纔對,那個黑衣人卻一滴血都沒有流出來,但還沒等陰煞離開,那原本死了的黑衣人竟又站了起來,仰天長嘯一聲後,又向陰煞撲來。陰煞不由得一驚,雙掌夾着一股白色的煙霧化做鐵錘砸在那死而復生的黑衣人身上,那人幾乎被砸扁了一截,‘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陰煞一聲狂笑,又向另外的一個黑衣人攻去,但站在一旁的陽煞卻驚恐的看到,那本來已經死去,不可能不死的黑衣人竟晃晃悠悠的站立起來,只是好像有些虛弱,但少傾又對其他的雙煞門的弟子攻擊過去。
陽煞一臉驚異看着樑戰。樑戰卻是不動聲色,也不看那裡正在進行的廝殺,似乎他對這場廝殺早就知道了結果。
陰煞在場中有苦難言,自從他加入廝殺後,全部的黑衣人竟然都向自己攻了上來,雙煞門的弟子早已所剩無幾,現在也只能在外圍做些攻擊罷了,但那種攻擊對於這些黑衣人來說,簡直起不了什麼作用,黑衣人一個個被打死,又一個個活了過來,而自己的手下卻是死一個少一個,活命的本事差遠了。
陰煞心中驚慄,把心一橫,一聲大喝,九環大刀發出耀眼惡青光,自刀口處射出一道弧形的光芒,對準一個灰色眼珠的黑衣人的脖頸砍去,‘撲哧’聲響,那眼光灰色的黑衣人的頭顱被他砍了下來,人頭顱高高的飛起,良久才落在地上,人卻再也沒有爬起來。
陰煞心中大喜,自以爲已經找到了剋制這些怪物的良方,眼見一個黃眼的黑衣人又撲了上來,依法施展,一聲大喝,又是一道耀眼的弧光鼓舞飛去,直奔那黃眼黑衣人的脖子。
“咣噹”一聲大響,陰煞嚇了一跳,這下是實實在在的砍在了那個黃眼黑衣人的脖子上面,怎麼會發出了金屬碰撞的聲音,仔細望去,發現自己大刀發出的弧光只是砍入了那人脖子的三分左右,轉瞬的功夫,就是那三分的痕跡都已經消失不見,那個黃眼的黑衣人只是退後了幾步,嘴角露出一絲詭秘的笑容,竟然晃晃悠悠的又衝了上來。
難道這些黃眼的要比那些灰眼的法力高一些?陰煞有些想明白了,樑戰是藍眼的,那豈不是更加堅硬的嚇人?陰煞心中一絲寒意直衝脊背,還來不及多想,那個灰眼的黑衣人死彷彿激發了其餘黑衣人的兇性,其餘的黑衣人喉嚨中發出狼一般的低吼,眼中的光芒死亡氣息更重,更兇狠的攻擊上來,陰煞厚背砍刀又交錯發出了幾道弧光,沒有想到不但沒有傷到那些黑衣人,反倒逼得他節節後退,心中暗暗叫苦,卻也不得不拼盡全力和這幫怪物廝殺了起來。
“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樑戰。”陽煞見自己的手下不斷的被黑衣人殺死,陰煞也是節節後退,不由心中有了怯意,而樑戰只是冷冷的看着自己一言不發,眼中又充滿了藐視自己的意味,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怒,終於大吼起來。
這個樑戰太是過於狂妄,陽煞心中怒火高熾,怎麼說自己兄弟也是個人見人怕的魔頭,不想惹你你也不能這麼欺負人,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況且還是堂堂的雙煞門門主。
不等陽煞發威,一聲冷笑已從樑戰口中發出,陽煞彷彿被潑了一瓢冷水,心裡打了個寒顫,心想他終於要出手了。
果不其然,樑戰的眼中的藍光涌現漲大,嘴角露出一絲詭秘的笑意,忽然仰天長嘯一聲,向陽煞舉起了拳頭,那拳頭在他手中不斷的漲大,一晃間竟大了兩倍,拳頭帶着尖嘯聲向陽煞打來。見他出手,陽煞心裡已經顧不得害怕了,雙掌一合,化成一個奇怪的手形,掌中光芒一現,發出一道紅色的氣浪,那氣浪吐動着赤色的火焰迎向樑戰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