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點再改過來)
林沖的岳父張教頭也曾是禁軍的八大教頭之一,跟林提轄是莫逆之交,所以將自己的女兒張貞娘嫁給了林沖,林沖今年三十五歲,而張貞娘十五歲嫁給林沖,如今已經十年,正值二十五歲青春之齡,放在現代也不過是剛大學畢業兩年的新人呢。
林沖結婚十年卻沒有子嗣,這讓張教頭有些慚愧,正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爲大,讓張教頭有些愧對自己的老友林提轄。
但是林沖伉儷二人感情很好,林沖又拒不納妾,張教頭也沒有好辦法,只好讓張貞娘將侍女錦兒好好tiao教,將來熟悉之後讓林沖納妾,生個一男半女,延續林家香火
本來好好的日子,卻突然從高衙內出現的那一天就變了樣,女婿林沖被人陷害誤入白虎堂,發配滄州。現在想一想,當時那個街頭賣刀的人本就可疑,先是用言語三番兩次的撩撥林沖,讓他看刀。然後原價三千貫的寶刀一千貫就賣了。緊接着第二天高俅這老匹夫就命林沖入府試刀。
這從一開始就是個陰謀!
出了這禍事之後,張教頭四處去尋找朋友幫忙,可自己的那些朋友都不是什麼高官權貴,最有分量的周侗也已經辭去禁軍總教頭的職務,只在拳館教拳罷了。幸好鐵面孔目孫定仗義執言,否則林沖難逃一死。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張教頭原本卸職在家,準備清閒的渡此餘生,結果林沖發配滄州,爲了保護女兒,自己只好從城西的住處搬到林沖的府上,替女兒看家護院。
半年來老教頭已經打退了不下十波賊人,但是自己也在上次的對戰中被人傷了內臟,從那熟悉的套路中,老教頭似乎看到了禁軍八大教頭的身形。年紀大了,體力越來越不行,自己到底還能護住女兒多久呢?又有誰值得託付?
正思索間,突然聽見咚咚的敲門聲,並伴隨一個尖銳放肆的聲音傳來:“林家小娘子,我高衙內又回來了!”
張教頭也心中叫苦,自己有傷在身,稍一用力就會疼痛難忍。那高衙內肯定是通過錦兒頻頻買藥,發現了這一點,纔敢再次登門。看着驚慌失措的女兒和錦兒,張教頭強打着精神從牀上起來,自己是女兒的主心骨,現在決不能示弱!
穿戴整齊,拿起哨棒,張教頭讓貞娘和錦兒躲在屋內不要出來,然後自己大踏步走到門口,那薄薄的一層木門根本就攔不住如狼似虎的無賴們,更何況這些無賴中還混進了禁軍的高手。與其等他們搗破大門衝進來,倒不如光棍的將門打開,說不定還可以唬他們一唬。
張教頭“呼啦”一聲將大門打開,橫眉怒目,挺直了身軀,將哨棒在地上一頓道:“狗東西們!又來爺爺門前作甚?還想討打麼?”
門外燈球火把亮成一片,四五十個潑皮無賴們高擡着一個臥榻,臥榻之上一個白麪少年,戴着一頂兩尺高的帽子,上身穿着紫羅裘袍,下身卻只穿着短褲,赤着腳,半臥在塌上,九月份的天氣陰涼,他卻拿着一柄新羅紙扇來回的晃動。
那白麪少年見張教頭出來,在臥榻上站立起來,原本只有七尺高的他戴着兩尺高的帽子,似乎顯得很是高大,再加上臥榻的高度,白麪少年俯看着張教頭道:“哼哼哼,老東西,你對本衙內的穿衣打扮有何評價?”
張教頭冷哼道:“浪蕩無知,不知所謂!”
高衙內嬉笑道:“錯,錯,錯!本衙內這身打扮可是請了京城有名的王木大師指點,謂之馬到成功直搗黃龍裝!就讓我來解釋給你聽吧。”
“首先這個帽子,叫做如意郎君冠。戴上它之後,我就變成了九尺身高,比那八尺五寸的林沖還要高上半尺!頓時感覺自己人也高大了,頭腦也聰明瞭,整個視野也變得開闊起來。”
“再看我的上衣,紫羅升官袍,江南織繡局用上等蠶絲耗費九九八十一天才製作完工,而且這顏色更是世間少有的紫色,正所謂紫氣東來,升官發財。”
“還有我的短褲,叫做夜夜新郎褲。別看它外表不起眼,但絕對跟你們這些下等人的短褲是有着天壤之別的。這可是王木大師親自穿了三月,超度迷途少女九十九名,才得以開光的夜夜新郎褲!上面甚至還殘留有王大師在超度那些無知少女時留下的痕跡,更是世間少有的精品!”
“至於我赤着的腳,叫做金光大道腳,預示着我走到哪裡,都是一片坦途,無人可擋。”
“老東西啊,見識了我身上如此多的神器,你還敢阻攔嗎?”
那些潑皮無賴、混混幫閒齊聲在塌下幫腔喝彩道“衙內威武”、“衙內高明”。
張教頭可不吃他這一套,將哨棒在胸前一橫道:“胡言亂語,若是還不退去,我可不管你是何人,私闖民宅,打死不論!”
高衙內身邊的幫閒富平,乃是被林沖殺死的富安的哥哥,冷笑道:“不知死活的老東西,你這點虛張聲勢的伎倆也就騙騙旁人,可在我們英明神武的衙內眼前,早就看穿了你的虛實。上次的傷痛還沒好吧。”
張教頭早料到對方察覺了自己的傷病,但是隻能強撐道:“哼,老夫習武多年,應對挑戰無數,哪年不受傷幾回?可依然將挑戰之人擊敗,這才做了禁軍教頭二十餘年。你們有膽量的,不妨上來試試,看看我的哨棒能否將你們的腦袋開瓢!”
臥榻之上的高衙內似乎站累了,繼續側躺着,說道:“我既然穿着夜夜新郎褲來,自然是準備直搗黃龍,得意昇仙的。豈能沒有準備。”說完向身後一揮手道:“你們幾個還愣著作甚,把老東西給我殺了,我會讓父親大人升你們的官,若是殺不了他,你們都給我滾蛋!”
話音剛落,從臥榻之後,轉出五個蒙面的大漢,抽出腰刀,分開衆人,向門口直立的張教頭圍了過去。
張教頭藉着火把的光芒,雖然看不清臉面,但是隻看身形,還是有些印象,長嘆道:“連你們也甘願做那高俅的走狗嗎?”
那五人也不答話,挺刀向張教頭砍去。可憐張教頭原本就有傷在身,面對五個和他武藝相差不多的人圍攻,很快就抵擋不住,一不小心背後被砍了一刀,又一人在他胸口一腳,將其踹入院內。
高衙內他們哈哈大笑,趁機進入林沖家中。
五個蒙面人圍着倒地吐血的張教頭,卻並沒有下手殺人。但是屋內聽見動靜的張貞娘和錦兒看到張教頭倒地受傷,再也顧不得害怕,從屋內衝出,跑到張教頭身邊,哭出聲來。
在臥榻上看着這一幕的高衙內哈哈大笑道:“世間最美妙的事情莫過於此,你們可以恨我,罵我,咒我,但是我在你們跟前,你們卻偏偏奈何不了我。美人,你若是早答應我,成就好事。那老東西豈非成了我的便宜岳父,我又如何捨得傷他呢?這都是你不乖惹的禍啊!”
張貞娘擦拭着張教頭嘴角流出的鮮血,擡頭道;“你好歹也是官宦子弟,如此行兇作惡,難道不怕給你父親高太尉抹黑,引起官家憤怒嗎?”
高衙內嘻嘻笑道:“我禍害的人非你一家,痛恨我的也非你一家,可我現在還是活的很瀟灑!我爹還是深得官家信任!就算這點破事讓官家知道了,他會因爲你們一羣屁民,處罰我爹那樣的重臣嗎?”
深深的無奈壓在林沖一家人心頭,張貞娘恨恨道:“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們一家?”
高衙內喜道:“很簡單,你我就成好事。否則除非你死了,我決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