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的心都要碎了,雙腳就跟灌了鉛一般,難以移動半步。蒲氏和老太爺雖然令她很失望,然而海棠、蝶蘭和瑞香,畢竟和他們有着難以割捨的血脈。
她雖然也希望可以把三個妹妹帶走身邊,然而在這個特殊時期,不管是處於孝道還是出於人道主義,蝶蘭幾個都應該陪伴在自己的孃親和爺爺的身邊。
柳葉附身跟海棠耳語:“再忍耐一段時間,等慕容家族的人來了,有人照顧爺爺和孃親了,你們就可以和大姐再一起。大姐會讓人去購置一個宅子,到時會讓爺爺和孃親搬出去住,咱們姐妹的未來不會讓他們任意的操控。”
海棠哽咽道:“真的啊?大姐,您可不要騙海棠啊,海棠再也不想和大姐分開了,再也不想過那種夢寐一般的日子!”
柳葉的心裡酸酸的,用力擁抱了一下海棠,柔聲安慰道:“大姐知道,這兩年海棠受苦了!爺爺和孃親確實挺讓咱們姐妹傷心失望,但是天下無不是之父母,做兒女的也不能就這樣扔下他們不管。三個月,最多就再忍耐三個月!在這三個月裡,大姐請你們好好的照顧爺爺,讓他可以儘快的恢復健康。孃親也是一個苦命的人,也請海棠好好的安撫一下,好不好?”
想起前世的父母,柳葉的心一片悽苦。子欲養而親不待,這種痛苦有誰比她的體會更深?她很想很想照顧父母,然而她和他們相隔了一千年,遙不可及啊!
“好,海棠知道了。”海棠漸漸的停止了哭泣,很懂事的點了點頭,乖巧的鬆開了緊抱柳葉的雙手。
“等着我!”柳葉說完,快步去了第三進的院落,簡單的吩咐了梅果等人幾句,又留下白芷和豆蔻,快速離去。轉身之際,她早已淚水盈眶。
接下來的這段日子裡,柳葉沒有再踏足慕容府半步,海棠她們也被老太爺和蒲氏拘在了府裡,沒能實現去藍府和柳葉見面的願望。學習班放假一個月。
柳葉讓藍淵去了離錢塘城三十里的山村,購買了一塊地皮和一座很大很大的大山,還有兩百畝的良田。柳葉去看過之後,藍淵立刻按照她的吩咐,找了很多的泥瓦匠和木匠等工匠,花了兩個半月的時間,就蓋好了一座超級大莊園,有二十個獨立的院落。莊園、良田和山林的產權,都落在了五叔的名下。
時光飛逝,三個月的時光,又悄然過去了。
黑羽衛首領飛鷹和他的手下,終於將老太爺提供的名單上的人,陸陸續續的找到了一大半,一共有一百五十多人。柳葉把老太爺和蒲氏“請出”了城內的慕容府,讓他們移居城郊慕容莊園,和那一百五十多個族人在一起。海棠三姐妹和杏兒等人,依然留在慕容府,中斷的學習班也重新開學了。
柳葉提供了五百兩的啓動資金,在錢塘開了一家香皂、肥皂專賣店,還有一家葡萄酒專賣店。店鋪的總管事是五叔的心腹手下柳全,路明爲助理;瑞香和蝶蘭被任命爲賬房,杏兒和梅果爲賬房助理;銷售主管是柳軍,柳影爲業務主管。
其他崗位的人,則從慕容家族的人那裡擇優錄取,柳葉和柳全親自面試。未能入選的人,都留在了莊園,種植莊稼、果樹,製作香皂、肥皂和葡萄酒等。
柳葉特地把路大叔、路大嬸和杏兒一家從女兒谷接了過來,任命路大叔爲慕容山莊的總管,將內宅的一應事宜交給了蒲氏,讓路大嬸、杏兒的孃親和大姐桃兒協助蒲氏管理。杏兒的爹爹和哥哥們,還有其他的姐姐,則承包了慕容山莊名下的一個小山嶺種植梨樹和葡萄。
店鋪的所有權,依然是五叔慕容澤帆;慕容商號的股份分配如下:五叔五成,老太爺兩成。蝶蘭、海棠和瑞香合起來佔一成,即便以後她們出嫁了,也不會有任何的變動,將會成爲她們日後的一種保障。另外,家族公中佔兩成,所得利潤將用來建學堂、宗祠、婚喪嫁娶、人情往來等等。利潤分配比例,比照契約約定的股份比例,半年分紅一次。
慕容家族在京城的宅子,已經被戰火毀掉了,地基被“政府”劃爲國有。棗園和葡萄山莊因爲地處偏僻,並沒有受到很大的禍害,在唐棟的“關照”下,依然是柳葉和慕容澤帆名下的產業。
柳葉派柳全和路明北上,賣掉了棗園和葡萄山莊及田產山林,所得一共九千五百兩的白銀。在錢塘購買店鋪、山林、田產和建莊園,一共花了七千五百兩,那些銀子是柳葉厚着臉皮向藍老太太借的。
九千五百兩的銀子,柳葉還了藍老太太之後,還剩下兩千兩。給了蝶蘭、海棠和瑞香各一百兩,給了老太爺和蒲氏各五百兩;給了路大叔三百兩,作爲山莊的日常用度;給了柳全四百兩,作爲商號的流動資金。
安排好一切,待慕容商號步入正軌,學習班的學生也“畢業”了,柳葉累得夠嗆,躲在楊柳小築閉門謝客整整一個月。除了柳全、藍淵、蝶蘭、海棠、瑞香,以及藍家“德高望重”的長輩們,其餘的人都沒能踏入楊柳小築一步。就連三少奶奶錢映蓮和她的兒女,也被柳葉勸回了蓮園,不過這一家三口倒是楊柳小築的常客,聊天吃飯啥的,都沒有受到限制。
藍府的那些潑婦和小人,自然成了楊柳小築堅決拒絕的一號人物,甭說進楊柳小築吃飯喝茶了,就連索要餅乾糖果啥的,也被藍草等人嚴詞拒絕。於是,各種不利柳葉的傳言,如同長了翅膀一般,在藍府內外流傳了開去。
這一天,白芷去了一趟集市,回來的時候眼睛又紅又腫。藍草見了很是擔心,連忙拉着她問道:“白芷,出了什麼事情,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白芷當即淚如雨下,哽咽道:“藍草姐姐,外面的人都在說主子的壞話,說的很難聽.....”說着,泣不成聲,再也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