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的百姓忘記了大周書院,可是有些人沒有忘記,尤其是洛陽四大書院的人,早就想找個機會挽回各自的名望,給大周書院一個難堪。
讓大周書院難堪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書院的人很少與外人交流,還有很多凶神惡煞的護衛把守,對所有企圖進入書院一探究竟的人都怒目以示,輕則罵罵咧咧,重則動手打人。
在四大書院的人眼中這哪裡書院的護衛,簡直就是地痞流氓。
書院的人都在書院中學習,自然很少遇到,就談不上如何找回面子。
所以四大書院的人一直默默的在等待,等待一個機會,那個機會就是清靈宴。
清靈宴,神都洛陽每年舉辦一次,由朝廷重臣主持,每個在洛陽的書院都能夠參加。
到那一天,每個書院將會派出十人蔘加比試,比試的結果直接決定書院的名次,一般來說取得清靈宴第一的書院,在第二年招生的時候,場面必將火爆,報名的學費也會有所增長。
反觀在清靈宴無法取得好名次的書院,報名就會冷清很多。
所以洛陽一些小書院反而不願意參加,因爲以往清靈宴的前四名都被洛陽四大書院把持,唯一不同的是四大書院的排名每年都會有所變化。
清靈宴除了決定四大書院的排名以外,凡是取得第一的書院,都會有一項隱形的福利,那就是當年取得第一的書院,書院考取了功名等待分配官職的學生,就會有優先權。
比方說同樣一個肥缺,兩個人成績相同,甚至說取得第一書院的那名學生的名次還稍微靠後一些,天官都會優先將這個肥缺給那個排名第一的書院的學生。
哪怕這名學生只是普通百姓。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四大書院也不招收普通百姓子弟,就算書院招收,昂貴的學費也讓普通的百姓家庭望而卻步。
別的不說,光是這一條就足以讓書院們爭破頭皮。
書院取得第一,受惠的是那些考取功名的學生,他們獲得官職之後,平步青雲,自然也會提拔後輩。
這就好像一棵大樹成長的過程,樹根拼命的吸收養分供大樹成長,讓大樹的枝幹長得更加的茂密。
而大樹的枝幹越長越寬廣,遮住了附近其他正在生長樹木的陽光,導致其他的樹木因爲接受不到陽光慢慢的枯萎,他們的樹根自然也無法吸收更多養分。
這樣大樹的樹根就能夠更加肆無忌憚的生長,吸收更多的養分提供給大樹。
這就是一個相輔相成的過程。
除了這些,在清靈宴上表現優異的學生極有可能被某些高官權貴賞識,成爲重點籠絡的對象。
在大唐建國初期,四大書院之一君山書院出國一位奇才,名爲王天闕,無論文治武功在當時的清靈宴上都力壓衆人,取得了當之無愧的第一。
他在清靈宴上優異的表現被當朝宰相房玄齡看中,還沒有參加科舉考試就被房玄齡推舉爲正七品下的羽林衛左右中候。
不要小看這個默默無名的職位,也不要小看這個區區七品的職位,很多進士及第出身的人也不過是一個從七品的官職。
大唐是一個論資排輩和講功勞的地方,天下一統,想要獲得天大的功勞就是難上加難,要想升官只能靠傑出的政績、超人一等的考覈,還有就是漫長的苦熬。
正常的升遷,從七品下到正七品下要兩級,不起眼的兩級可能要數年的時間。
正七品下是一個不低的品級,對於王天闕這個從一個沒落家族走出來的孩子來說是很不容易的,他的職位就是皇帝禁軍,在羽林衛之中,經常能夠面見唐太宗。
他在禁軍之中出色的表現引起了太宗皇帝的注意,幾次交談下來,他的言談舉止、文韜武略讓一代明主很是滿意,偶爾太宗皇帝向他還會詢問一些軍事政治上的見解。
王天闕在這方面確實有獨到的見解,幫助太宗皇帝解決了不少問題,於是他一路飆升,短短數年,官至正五品上的中書舍人。
一時之間他名滿天下,成爲天下才子爭相效仿的對象,他的家族也因爲他的崛起而變得更加的強大。
後來他帶兵出征,又屢立戰功,官至中州刺史、忠武將軍、正議大夫,封開國伯,可謂是春風得意,鋒芒畢露。
可惜的是他三十三歲那年忽染惡疾,藥石無醫,可謂是天嫉英才,太宗皇帝親自寫了一副輓聯,向世人展示他的功勳。
王天闕雖死,但他卻告訴了天下所有的士子,來四大書院讀書,哪怕你不能夠考取功名,也能夠飛黃騰達、一鳴驚人!
清靈宴也是從王天闕開始,成爲了洛陽才子們戰場,那是一個沒有鮮血的戰場,卻更加的殘酷。
有人因此而飛黃騰達,也有人因此一蹶不振,從此落寞,淪爲凡俗間的一顆普通的石子。
四大書院的人第一次聯手,決定一起在清靈宴上給大周書院難堪,最好讓大周書院得到最後一名,狠恨的在李東昇臉上扇上一巴掌。
其實他們在清靈宴上爲難大周書院還有自己的小算盤,清靈宴是書院學生們的舞臺,是禁止老師參加的,李東昇就算有神鬼莫測之能,恐怕也無法施展。
大周書院成立不到一年,學生只有一人,還有一羣不知道哪裡來的怪咖,說的好聽是學生,不過也有傳言說這些人是李東昇選來當老師的。
這些人中不少人是進入書院就名滿江湖之人,也有些才能,但是僅憑老師不能參加就能將這些人拒之門外。
四大書院的院長聚在一起,商量一番,都覺得這是一個陰損又大好的主意,他們一起修書一封,送到了書院,送給玲瓏,邀請大周書院參加清靈宴。
畢竟玲瓏纔是名義上的大周書院院長,他們要是直接修書給李東昇,那就有些與禮不符了。
這份書信送到玲瓏手上的時候,玲瓏就看來信封之上的名字,就皺了皺眉頭,那是四個老古板,四名大儒,她小時候沒少受過這四人的教訓,她連拆開信封的興趣都沒有,就當着送信的人說道:“我知道了,去將信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