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零一章 勝利在望

此次大軍出征,韓德遂和韓章幾乎是將南邊的兵馬傾巢出動。他們並非不顧及遼東的女真人的動向,但一來,女真人經過遼陽府一戰損失巨大,二十萬女真兵馬死傷一大半。這種時候,女真當不會有 膽量出兵。二來,則是正月裡那完顏阿古大派人送來了一封求和信,信上說他無意和韓章韓德遂爲敵,說如有可能他願意跟韓章和韓德遂商談雙方罷兵休戰之事,說是不想再這麼消耗爭鬥下去,否則北方之族必然要自相殘殺消耗殆盡,讓南人有可乘之機。

韓德遂和韓章分析之後認爲,即便完顏阿古大也許並非是誠心議和,而只是因爲損失巨大需要休養生息,故而採取了緩兵之計。但就目前的局勢而言,倒也符合己方此時的需求。莫如先假意答應完顏阿古大穩住女真人,待蕩平耶律春之後在回頭橫掃女真人。也正因爲他們是這樣認爲的,所以便也決定只留下兩萬兵馬分別會同部分部落兵馬駐守興中府和大定府。一旦女真人有所企圖,這兩萬兵馬可起到拖延對方的作用,大軍便可即刻回援。

十六萬大軍基本上以純騎兵爲主,奔襲的速度極快,最好能夠速戰速決,在臨潢府擊潰部落兵馬的主力,之後也可以分兵凱旋,回到大定府,則萬無一失。

大軍迅捷北上,只用了兩天時間便抵達松山州,休整半日之後,再只用兩天時間便已經跨越蒼耳河抵達了上京最南邊的州府豐州。豐州的守軍本就不多,當看到漫山遍野黑壓壓如烏雲一般馳來的騎兵之後,守城的將領根本連抵抗的念頭都沒有,便帶着三千守城兵馬逃之夭夭。

奪下豐州其實並不算是勝利,豐州的地理位置其實無關緊要,真正要衝之所是在豐州西北八十里外的饒州。饒州是臨潢府的南大門,其所在的位置正是一條名叫潢河的大河唯一渡口所在之處。此潢非彼黃,這條潢河也跟黃河風馬牛不相及。但其發源之地乃是北地平地松林地帶。遼人口中的平地松林其實便是西大興安嶺之地。此處的冰雪融化匯聚而成的一條洶涌大河。

此河每年隨季節變化而變化,冬季結冰之後平坦如坡地,但春季融冰之後便開始變得寬闊洶涌,隨着夏季更是水流最爲兇猛之時,因爲這個季節融冰融雪之水宛如山洪爆發一般注入其中,讓其奔騰如馬羣,河水也從清澈變得如同黃湯一般。故而纔有這潢河的稱呼。到了秋天,冰雪消融變得緩慢,河水也慢慢的平靜,直到冬天凍結,歸於寂然。每年周而復始便是如此,四季各有特色。

潢河橫亙東西,自平地森林發源,一路往東,曲折圍繞流經長度竟達千里,直至注入遼河入海。西部發源之地乃是水勢最爲兇猛之處,下游反而開闊平緩一些。臨潢府之所以叫做臨潢,便是因其在這條潢河之濱,潢河便是臨潢府南邊的一道天然的屏障。

要說契丹人爲何建立臨潢府,其地理位置上也是經過仔細的考量的。臨潢府的地勢西邊便是大興安嶺的茂密林海雪原,根本不可能通行,是爲天險之地。南邊則是洶涌的潢河爲屏障。臨潢府建立之初是,要防範的便是南方之敵,而南方的敵人若想往北而攻,只有渡過潢河一途。因爲潢河和遼河一起將北方大地分割,根本不可能有捷徑。想要繞行下游平緩的渡口渡河,則必須要繞行數百甚至千里之地。步兵怕要數月半年之久,騎兵也怕需要月餘。作戰之時,分秒必爭,繞行攻擊無論從作戰的時效性還是補給的難度上都是不允許的。

所以,南邊之敵要想攻臨潢府,必須從一處進攻,那便是位於臨潢府西南方向,坐落在潢河之南的饒州。饒州所在的位置是潢河上游河道最爲狹窄之處。兩崖之間,相聚不足二十丈。下方是奔騰的潢河之水,山崖相對,且有木棧索橋相連,索橋可行人馬。這饒州便是唯一一道通向潢河北岸曠野肥沃的草原上的臨潢府的通道了。

要攻臨潢,必渡潢河,要渡潢河,必取饒州。

攻饒州之戰在四月初二開始。和預想的一樣,部落兵馬在饒州投入了大量的兵力駐守,雙方都知道饒州的重要性,這場攻城戰註定慘烈。雙方其實都非善於攻城和守城的兵馬,一方是缺少攻城器械的騎兵,而另一方更是隻知道騎馬衝殺的部落騎兵,且也缺少守城的器械和能力。在這種情形下,雙方似乎都無法發揮自己的長處,所以這攻城戰雖然激烈,但卻顯得有些蹩手蹩腳,雙方都覺得很彆扭。

最終,經過兩天的激戰,南方兵馬憑藉着人數和裝備的絕對優勢終於攻破饒州南面和東門兩處城牆,攻入了饒州城。南方遼軍達到了戰略上的目標,攻克饒州城是北上的關鍵。但是,從傷亡人數上來看,因爲是強行靠人數的優勢攻克城池,故而死傷人數反而比對方多出一倍以上。對方守城兵馬只死傷了不到八千人,攻城兵馬死傷近兩萬。

但韓德遂和韓章已經很滿意了,對方顯然沒有盡全力守衛饒州,或者是他們的應對似乎有些倉促,完全沒有意識到饒州的重要性一般。守城的兵馬其實只有不到三萬人。按理說他們應該將大量兵馬投入饒州守城之戰中,不應該這麼輕易的放棄。看起來似乎是己方強行用硬實力攻破了涿州城,但給人的感覺倒像是對方似乎最後自己放棄了守城一般。總給人一種奇奇怪怪的感覺。

韓德遂和韓章沒有給對方喘息的機會,涿州城破之後,韓章親自率一隻騎兵跟着敗退的遼兵身後猛追。這麼做的目的是不想讓對方有機會破壞潢河上的空中棧橋。那是唯一的過河通道。對方想全身而退,則必須從棧橋北撤,派出一支騎兵緊緊追擊,可讓他們倉促逃竄而無暇去毀壞橋樑。

韓章達到了目的。棧橋也保住了。對方似乎也根本沒有破壞棧橋的意圖,敗兵從橋上敗退往北,一鬨而散,消失在曠野之中。而韓章也不會去窮追不捨,只命騎兵肅清橋北之地,嚴守橋頭位置。

至此,南方大軍的戰略意圖已經基本完成了前期所有的準備。大軍付出兩萬人的代價奪下涿州,佔據潢河上的棧橋,臨潢府便如同一個被扒光了衣服的少女一般,赤裸裸毫無遮掩的暴露在大軍面前了。

到此時,韓德遂和韓章反而並不着急了。他們在涿州逗留了數日,等待後勤糧草物資的補給。要進入臨潢府左近之地,物資補給必須要得到充足的保證。而且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便是要派人去西邊平地松林的雪山山坡上砍伐大量的木材運過潢河。因爲要攻臨潢府這樣的大城池,必須要做好一切準備。就算對方的兵馬人數比自己少很多,但強行攻城絕非是個好的選擇。攻饒州便是例子,這麼一座小城池,都死傷了兩萬人,可見攻城器械的重要性。

南軍並非沒有製造攻城器械的能力,這之前他們已經從大周得到了樣品,過去幾個月工匠們已經被下令認真鑽研,且掌握了製作的方法。但是還是因爲潢河的棧橋不能通行大型器械,攻涿州又不必小題大做的去專門伐木建造攻城器械攻城,完了這些器械又根本過不了河。故而,韓德遂和韓章的決定是打下涿州佔據了北進的棧橋之後,再騰出手來伐木運過潢河,在北岸建立營地,大量製造攻城器械,準備妥當之後再推進到臨潢府城下。

現在其實已經到了根本不用着急的時候,着急害怕的是耶律春和猛撒哥他們那般人,就算他們知道己方在幹什麼,他們也只能眼睜睜的幹看着,龜縮在臨潢府中瑟瑟發抖。因爲他們根本不敢出城來作戰。

雖然韓德遂和韓章每次見面都相互提醒對方不可掉以輕心,但是他們卻都從對方的目光之中看到了不可遏制的笑意,兩個人都是領軍之將,也都明白在這種情形下,勝利其實已經只是時間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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