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其實偶也很累吖???
樑伯韜帶着一種從所未有的滿足感入睡了,這個除夕,世子爺的夢裡是一片粉紅。
他夢到潤璃在他的懷裡,柔軟的身軀緊緊的貼在他的胸膛,看着她小臉有着誘人的粉紅色,他最終按捺不住吻上了她的嘴脣。璃兒的嘴脣又香又軟,他反覆掠奪着那兩片柔軟如花瓣似的脣,弄得潤璃嬌喘吁吁的說:“韜哥哥,你別這樣……”
樑伯韜看着潤璃那亮閃閃的眼睛,微微腫脹的脣瓣,心裡有說不出的快活,用力抱緊了她一點,感覺到她溫柔的呼吸就在自己的耳根,微微熱,又有點癢,這使他更快活起來,把他的璃兒抱得越來越緊,突然感覺自己渾身一激靈,快樂瀰漫過整個身體,全身像放鬆下來一般,四肢五骸
就彷彿在溫泉裡一般,懶洋洋的躺在那裡,一點也不想動。
睜開眼睛,四周是一片黑暗,哪有璃兒的影子?
樑伯韜自嘲的一笑,原來自己只是在做夢。
動了□子,只覺得褲子上涼冰冰的一片粘着腿,怪不舒服的。
樑伯韜站起身來,揚着聲音喊:“今天誰值夜?給爺去備熱水,尋套換洗的衣裳!”
外間有個細細的聲音應答道:“世子爺稍等,奴婢這就去準備。”
不多時,那個聲音又在門外響起:“世子爺,已經全部準備好了。”
樑伯韜大步走了出去,看了看門口那個低着頭的丫鬟:“今晚爺要熱水的事情你不許說了出去!”
紅英不敢擡頭,只能怯怯的應着說:“是,奴婢記下了。”
“等會把爺的衣裳去洗了。”樑伯韜拋下一個銀錁子,聲音有些凌厲:“記着,不許向任何人透露半個字!”
紅英瑟瑟的回答:“奴婢知道了!”等樑伯韜進了隔壁房間,她才爬過去,在地上撿起那個銀錁子,站了起來候在門外,聽着裡面嘩啦啦的水響,她的心底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柔慢慢爬了上來,平凡無奇的臉突然變得生動起來。
樑伯韜換上衣服,這才覺得舒服了些,大步走回房間,拉上被子倒頭大睡,這邊紅英慢騰騰的走了進去收拾起樑伯韜亂丟在地上的衣裳。
房間熱氣還未散盡,裡面似乎還留有他的氣息,抱起那堆衣物,紅英的手指觸到了一灘冰涼的液體,似乎還有點粘手,紅英很是好奇,把那衣裳拎出來一看,卻是樑伯韜貼身穿的褲子,不由得臉上一紅,心裡突然明白了樑伯韜半夜要熱水是怎麼一回事情,一種異樣的感覺在她心裡升起。世紀文學
她抱着那堆衣物愣了半天,最後嘆了一口氣,把衣裳放進水桶裡,開始用力搓洗,一邊洗一邊想着樑伯韜那英俊的臉,惆悵又悲傷。
自己和綠萼是十年前開始服侍世子爺的,最早幾年她們還能和世子爺比較親密,可是慢慢的,世子爺不知爲何開始討厭她和綠萼的接近,根本不讓她們進內室。以前早上起來都是她和綠萼服侍着洗臉換衣,現在都只讓她們把水和衣物準備好放到隔壁的淨室,自己去打理那些事情。
年歲漸大,也開了情竇,看見世子爺回來就會開心,雖然世子爺從來沒有正眼看過自己,可只要能站在他身邊,自己就會感到好踏實,有一種淡淡的幸福感。單日綠萼上夜,逢雙便輪到她值夜,在外間的小榻上根本就睡不着,好多次都會呆呆的把耳朵貼在與內室想通的門上,聽着裡邊細微均勻的呼吸,嘴角都會莫名其妙的掛上微笑。
就如今晚,突然被世子爺喊了起來忙了這麼久,心裡不僅沒有埋怨,反而很開心。手指觸到那片冰涼的時候,又驚愕,但突然也有了盼望。
若是……
紅英的臉驀然燒,在想什麼呢!自己是沒有這個造化的,綠萼比自己長得美,站在她身邊,她就像一根不起眼的草,太太要指房裡人,也定會指了綠萼罷?唉,還是安心伺候世子爺,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紅英在小榻上一個晚上不曾閤眼,這邊樑伯韜倒是睡得香甜,辰時還差一刻,他便已經醒了,紅英聽着裡邊有了動靜,趕緊爬了起來去準備熱水。樑伯韜洗漱完畢,徑自走出院子去主院給父親母親請安,這邊紅英癡癡看着他的背影,眼裡有無限的眷戀。
“大清早的就丟魂了?”耳邊傳來一聲戲謔的笑聲,轉頭一看,卻是綠萼,身上穿的不是侯府丫鬟的服裝,而是一件淡綠色的綢緞對襟棉襖,下面是一條松花綠的裙子,腰間還繫着一個粉紅的如意荷包,皮膚似乎還抹了粉,比平常要白皙了許多。
綠萼穿着這衣服,高挑的身材更顯得婀娜多姿,紅英看着她吞了下口水:“綠萼,你怎麼不穿咱們的衣服了?這新衣裳是誰賞你的?”
綠萼驕傲的揚起了下巴:“昨晚夫人指了我做世子爺的屋裡人,所以從今日起我就不必穿和你一樣的衣服了,這衣服是大小姐出閣前穿的,夫人說暫且讓我穿穿這個,出了節會幫我另裁新衣。世紀文學”
聽到這話,紅英心裡一陣酸澀,雖然早知道會這樣,可聽到綠萼這麼說,還是免不了會有那種難以控制的感覺,喉頭乾澀,想說“恭喜”,可是半天卻吐不出一個字來,只默默的盯着自己的腳尖,心裡好痛,似乎有血滴出。
綠萼看了紅英低着頭在那裡半天不說一句話,脣邊漾出一絲笑容,俯身下來貼着紅英的耳朵小聲說:“你是喜歡世子爺的,對不對?只可惜,夫人看不上你。”說完以後,開心的大笑着走開,那聲音,銀鈴般清脆,帶着少女無限的歡喜。
看着綠萼的背影,紅英覺得一身疲軟無力,力氣似乎被什麼抽乾了般,軟綿綿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這房間本是她和綠萼一起共用的,現在綠萼要搬出去了。她會搬到世子爺內室旁邊那間屋子,她還會和世子爺同牀共枕!一想到這些,巨大的悲傷幾乎要把她吞沒,掙扎在漩渦裡,似乎周圍都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樑伯韜和武靖侯去參加了百官宴回來,夜色已深。
喝了個半醉,迎着微微的冷風回到自己的院子,一步跨進屋子,卻現自己內室有着暖黃的燈光。
心裡有幾分驚奇,素日沒有人會不經他允許就進入內室,難道是丫鬟們這個時候還在打掃?心中不免帶了幾分慍怒,這個時候了還在打掃,白天都做什麼去了!一擡腳就把門給踢開,整個人怒氣衝衝的走了進去。
房間裡溫暖如春,暖爐裡燃着鵝梨香,甜甜的氣味薰得他有片刻的恍惚,屋子有兩角燃着暖黃的明當瓦燈,把整個房間照得朦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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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下,美人如玉。
樑伯韜定睛看了下,那個美人似乎有點眼熟:“你是誰?”
美人粉面含羞的站了起來,拉了拉垂到肩膀的薄紗,婉轉低語:“奴婢是綠萼啊,世子爺,夫人昨晚指了我做世子爺的屋裡人,從今日起,我便是世子的人了。”
屋裡人?樑伯韜嘲諷的一笑:母親可真是細心周到,都要管到兒子的牀第之事了!雖說富貴人家給十六、七歲的兒子安排屋裡人倒也不是一件稀奇事情,可母親難道不知道自己不喜丫鬟貼身服侍嗎?還硬給塞了個綠萼進來!
“世子爺,夜深露重,早點歇息了。”綠萼低着頭,含羞帶怯的用手輕輕搓揉着衣角,聲音嬌軟,又帶點羞澀。
樑伯韜看了看站在面前的綠萼,低頭使她脖子的曲線顯得更優美,潔白的皮膚在燈光映襯下更是誘人,屋子裡似有似無的甜香配合着這場景,也增添了幾分曖昧。
“倒沒看出來,你打扮下也還有幾分顏色——你告訴爺,什麼時候對爺上心了?”樑伯韜用手指勾起綠萼的下巴,戲謔的看着她脈脈含情的雙眼。
綠萼的頭不能再低下去,眼睛看着樑伯韜有一絲絲迷醉:“世子爺天縱英才,奴婢從進府服侍世子爺的第一天開始,就……”話沒有說話,臉上已經浮現出一團桃紅,染得少女的兩腮嬌豔欲滴。
“那小爺也明白的告訴你,如果你還想好好的活下去,那就趁早把這份心思給掐斷了,若是想和夫人一起在小爺面前弄什麼花招,小爺定叫你生不如死!”樑伯韜把手放離綠萼的臉,指着內室的門說:“現在給爺滾出去!以後不用輪流上夜,就由紅英值班,每天粗使的活計就由你承擔!”
聽到這話,綠萼驚恐萬分的跪了下來:“世子爺,你是要趕奴婢走麼?夫人交代今晚務必要和世子爺……同房,若是不能……夫人定不會饒了綠萼的,世子爺,你就不可憐可憐奴婢,忍心看着奴婢被夫人責罰嗎?”
冷笑一聲,樑伯韜用腳把綠萼踢到一旁:“夫人會責罰你,小爺就不會?你若是再存了這個主意,亂葬崗便是你最好的去處!”
樑伯韜這話說得果斷狠毒,綠萼大着膽兒擡頭看了看他,卻見他眼中分明有寒冰一般的厲色,那視線似乎化作兩把飛刀,能直直的扎進她的心窩子。綠萼嚇得全身哆嗦了下,一份纏綿的心思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裡,拉緊薄紗裹住自己,連滾帶爬的從內室退了出去。
綠萼驚嚇的逃出內室,不遠處的黑暗裡,露出了紅英半張臉,很高興,又似乎有點迷惑:“世子爺怎麼會這樣?不應該啊,昨晚他才……不可能不近女色呢?莫非他有喜歡的人了?”緊張的搓了搓衣角:“也沒聽說他和哪位小姐有糾葛呢,難道……他喜歡的是……”紅英輕輕的話語慢慢消散在夜色裡,那濃濃的黑暗藏住了她臉上的紅暈。
內室燃的鵝梨香很有安神的作用,樑伯韜把綠萼趕了出去往牀上一躺,便一直睡到了天明,中間都沒有醒來過,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子外面已經是透亮,潔白的雪色映進了室內,明晃晃的一個晴天。
樑伯韜在紅英的服侍下洗漱以後,綠萼已經從廚房回來了,手裡提這一個食盒。
躡手躡腳的走進內室,綠萼輕輕的把早膳擺上,戰戰兢兢的站到一邊,低着頭,不敢看樑伯韜的臉。
樑伯韜也不理睬她,由紅英伺候着用過早飯。
“韜兒,怎麼就起牀了?”門外傳來一陣窸窣的腳步聲,武靖侯夫人一步跨了進來,看着兒子一副吃飽喝足的樣子,頓時一愣。
指了個屋裡人,少年人初識**滋味,不是得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得來嗎?怎麼現兒倒是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但是看着那綠萼倒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似乎累得不輕。
看着綠萼站在旁邊,一副可憐的小模樣兒,武靖侯夫人不禁有點感嘆果然男人都是不體貼的,儘管是個奴婢,但畢竟初經人事,怎麼能讓她這樣站到旁邊?也該好好歇息下再來服侍不遲!
想到這裡,武靖侯夫人笑眯眯的開口問到:“韜兒昨晚可歇息得好?”
樑伯韜看着母親那樣子,心裡慍怒,但又無法表示出來,只能點點頭道:“母親有心了,兒子昨晚歇息得好。”
武靖侯夫人聽到此話,更是歡喜,點點頭道:“韜兒,你年歲漸大,也需得人照顧了,現兒綠萼做了你屋裡人,由她盡心照顧着你,母親也能放心些。昨晚她也累了一宿,合該好好歇息會,你就不要讓她這麼站着了。”
樑伯韜本欲出聲反駁,但轉念一想,若是母親知道了他並未收了綠萼做屋裡人,說不定又會給他指一個,不如就讓綠萼擔着這個虛名罷,自己實在不想看到別的花花草草在自己屋子裡走來走去的,於是衝着綠萼說:“既然夫人開恩叫你去歇息,你就退下罷。”
綠萼本是提心吊膽,害怕樑伯韜會說出她根本沒有被收用的事情,現在聽樑伯韜這麼一說,心裡大喜,向武靖侯夫人和樑伯韜打了個千兒便退了下去。
望了下綠萼娉娉婷婷的背影,武靖侯夫人朝樑伯韜一笑:“韜兒,可滿意這個丫鬟?”
聽到母親這般問,樑伯韜心裡如堵了塊大石頭般不舒服。
爲了父親納妾之事,母親沒少和父親鬧,去年內院裡被仗斃了幾個丫鬟,都是想爬牀,或者是因爲劉姨娘想邀寵而進獻的丫鬟。既然母親自己不願意父親有姬妾,又何必急巴巴的往兒子房裡塞人?難道不會考慮到以後兒媳的感受?有道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母親這種做法自己實在不能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