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浩真有無數個百萬兩的生意要談,寧清羽將信將疑的放下茶杯,聽他能給出什麼說法來。
李浩這纔開口講起石見銀山的事來。
嘉靖28年是公元1549年,石見銀山已經被發現開採了,但沒有被探明儲量,也還做不到17世紀年產數十噸甚至近百噸,佔據世界產銀量三分之一以上的鼎盛時期。
李浩從兩百年前石見產銀的記載講到二十三年前博多富商找到礦脈,十幾年前引入灰吹法產量增加,最後斷言:
石見銀山有上萬噸的白銀儲量。
“如今日本幾國大名正爲石見銀礦爭鬥,但他們所謂大名者,不過控民數萬,青壯千餘,具甲不足百人,不足爲懼。”
李浩補充道:
“倭人矮小,常人都可以以一敵二,可輕取也。”
李浩和寧清羽都清楚,如今肆虐東南的倭寇到底是什麼玩意。十個裡邊都不一定有一個真日本人。
“日本多銀,我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蠻夷化外之地,居然也有如此天地所鍾之處。”
寧清羽聽完站起身來一邊踱步思索,看李浩的眼神都露出幾分兇光來。
不妥,這小狐狸敢開口必然有所倚仗,而且他送武歸華山終究是對本門有份恩情在的,殺他有違正道。
何況礦產儲量這種事得精密探量,知道的肯定不止他一人,殺之無用。
寧清羽想到這眼神緩了下來,坐回桌前,猛地把杯裡茶水一飲而盡,這才長舒了口氣,
“老夫修行還是不到家,失態了。”
李浩好像沒感覺到他之前的掙扎般,趁熱打鐵的蠱惑道:
“此天授之,不取反受其咎。
況且倭寇亂我大明東南多年,百姓屢受其害。寧掌門若能出手除魔,上應天命,下安百姓,功德無量啊!”
然後李浩又講了呂宋的大型金礦,這個寧清羽倒沒有聽聞銀礦時驚訝,不知是適應了還是因爲離得太遠。日本自古與中原有來往,呂宋誰知道在哪?
自己一番勸,寧清羽怎麼沒反應?不信嗎?
寧清羽這時候卻在想得虧自己沒動手,不然白撿的金礦豈不是丟了?看來持正守信纔是正路啊!
李浩開口保證所言皆真,又講了些礦脈走向。這些前世驚鴻一瞥的東西如今在真氣加持下也記得真切。
寧清羽沒有搭話,而是緩緩問道:
“先歸還祖師手稿,又送我華山如此兩份大禮,小友如有難處,儘可直言!”
(說條件吧!)
李浩心想,“成了”,卻搖頭擺手,說道:
“不不不!我想的就是如何讓郝祖道統發揚光大,告慰先祖之靈,除此之外,別無所求啊!”
(我胃口大的很,你能讓我吃飽嗎?)
這世界有沒有聖人我不知道,但你小子能是聖人?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擱這玩聊齋給誰看呢?
寧清羽拿出影帝級的表演,連鬍子都用真氣吹得挺一挺,以示真誠:
“赤子之心,我不如也!
說來慚愧,寧某執掌華山二十餘載於華山少有功績。
李公子如若肯入我華山,我願退位讓賢。”
(你這功勞換個華山掌門都夠了,但我敢讓,你敢接嗎?說點實際的吧!)
李浩連連擺手,“怎敢怎敢!小子才疏學淺,怎能當此大任?”
(你猜我敢不敢?我本事大着呢!你敢給我就敢上。)
寧清羽被嚥了口氣,終究是老道修,養氣功夫足,還是發揮出十二分演技來:
“華山三千弟子,吃喝吃喝穿用是樣樣不能少啊!老道我是日夜爲之辛勞。
又不能出去做些打家劫舍,豪搶橫奪的事。如今小友是解了我華山燃眉之憂啊!
若有所使,絕無推辭。”
(華山弟子千千萬,都是我的馬,你撬不動。但不管你有什麼事,打家劫舍、破門滅族的惡事也無妨,都能辦!我們道德底線很靈活。)
李浩也就獅子大開口了:
“若要論要求,那是沒有的,只是人生在世,難免有些煩惱。我心裡呀,一直有三件心事,讓我忐忑不安啊!”
好傢伙,三件事,胃口不小!
“小友但說無妨!傾華山所有,必定幫你把心結解了!”
(辦事好說,但不能把華山搭上)
“那小子就厚顏開口了。
這第一件事啊,我雖得傳全真心法、武學,但前路難望,又不想轉修葵花武學。
華山派是天下大派,寧掌門是一代高人,可有良策?”
(爺看上你華山派武學了)
“小事耳”,寧清羽哈哈大笑,
“我華山派劍法頗多,內功有紫霞密錄一卷,剛好與全真心法同出一脈,巧得很!”
(老子還以爲你搞了這麼多事情爲的是啥,漏狐狸尾巴了吧!華山武學換全真武學,也不虧。)
“這第二件事麼,人生在世,難免受限於銀錢,我不求大富,只求小安。”
(石見銀山、呂宋金礦我一個人搶不來,你華山手底下硬,搶來分我點!)
“好說好說!待得石見運銀子回來,分小友兩成!”
(空手套白狼不行,這事成了就分你,成不了自然沒有!)
李浩點點頭,白票肯定是不可能的,開口道:
“兩成太多,半成都夠了。這第三件事卻是難辦。
我聞得宋時有位大俠名爲劍魔獨孤求敗,劍法天下無雙,古墓派祖師也曾得了他些許傳承。
就不知道這位大俠其他傳承找不找得到?想來華山派弟子衆多,可否幫忙找一找?”
(錢可以不要那麼多,獨孤九劍拿來吧你!)
“這事確實難辦!”寧清羽也不知道李浩從哪知道風師弟的劍法傳承,莫非真是也得了些劍魔傳承?
“數百年過去,確實難找。我定要諸弟子仔細尋覓。
小友得傳全真劍法,不如入我華山?老夫可以代師收徒,沒事也可以和本派風師弟探討劍法,他劍法也不差。”
(你進華山派,我們就是一家人,這劍法就來了唄!)
李浩自無不可。幾本自己練過的秘籍加個消息,就能換到華山派所有武功加獨孤九劍,血賺了!
寧清羽也很滿意,武學傳李浩一份,華山派又少不了一根毛,還多了全真武學。要金礦銀礦是真的,那華山和自己簡直賺麻了!
無非是風師弟受點委屈,爲了華山,他一定會理解的。
兩人都滿意,那這生意就做成了,又其樂融融的品起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