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城區。
如果說下城區是混亂無序,黑幫橫行,槍殺綁架強姦,衆多罪案犯罪管都管不過來,是一箇中心城最骯髒,中心城人民的地獄,完全不想踏入一步的罪惡之地的話。
那麼上城區,就是一個天堂。一個堆積着整個中心城超過百分之六十五富豪,衆多豪宅,企業,貴族,文明,優雅的現代化都市。
這裡一切都擁有着人類文明生活的優越性。
光明,秩序,摩天大廈林立,豪華美麗、雄偉壯大,職業麗人如梭穿行,亮麗風景不絕,車流水馬龍,盡顯富貴奢華。這裡是一個人人羨慕,紙醉金迷,五彩繽紛的花花世界。
這完全沒有一絲的誇張。
在現代美國,有落砂機,紐約等等世界知名的都市,很有可能都是隔一條街,光景就截然不同。一邊是流浪漢滿地堆積,用紙皮在骯髒的街邊頹廢生活着,羨慕對面街。對面街則是豪宅富麗堂皇,紙醉金迷的富人享受生活。
貧富懸殊的差距,會讓看見的人都不敢置信。只是隔一條街,就是天堂和地獄的變化。
階級階層,永遠是矛盾的主體,從而誕生出更多的罪惡和犯罪。
中心城側不像別的城市,絕少出現隔着一條街道,就是看得見的嚴重貧富差距。
這種嚴重貧富處境,被中心城,以整座城市隔離,所以纔會造就出一個混亂的下城區。而其他的中部區,上城區,南灣區,西北區,則是光明,溫暖,秩序的存在,讓整個中心城人民可以安然信任,居住的程度。
中心城,作爲DC世界名列前茅,最爲安全的城市,除了閃電俠的努力外,還少不得整座城市的這種架構。
上城區,菲豪卡達會所。
裝飾奢華,品味格調古典,絲絲小提琴現場演奏的聲音緩緩流淌在酒吧之中。
這原本是一個享受,舒緩神經之地。
艾爾·斯旺在這個環境之中格格不入,他下巴滿臉鬍渣子,一頭亞麻金的髮絲凌亂得像是剛起牀,眼眸迷離的攤坐在酒吧的一角,身上的襯衫衣服沾滿酒氣,猶如一條死魚。
酒吧服務員經過,帶着禮貌的收走了他桌子上的酒瓶,並且按照他那帶着酒氣的吩咐,再度呈上一瓶XO白蘭地,開瓶,爲他倒酒,在隨之離開。
“咳…咳…”
艾爾·斯旺直接拿起酒瓶,對着瓶口,朝着自己的嘴巴灌了進去,醇香的酒味,一剎那就灌滿他的喉嚨,鼻腔,劇烈的像是燒了起來,心臟彷彿發動機開啓劇烈的抽動着怒吼,卻怒吼不去心中的頹廢落意。
他嗆着酒氣,XO白蘭地那醇厚的酒從他的嘴角中流淌出,經過扎亂的鬍子,脖子,染溼了襯衫的胸膛。
他頹廢得像條鹹魚。
凱文身形瘦削,穿着貼身的西裝,擔心的走進酒吧。
這個會所和酒吧,他曾經被艾爾·斯旺帶來過,那時候還是破獲一個超過百斤的大型販毒團伙,老大帶他們來到這裡包場慶祝。
那次他們穿的很隨便,在艾爾·斯旺帶領下進入這裡,盡情歡暢。見識過到一種令人難以相信的奢華和富豪體驗。
現在他自己要進入此處,則是需要正裝以及辦理會員卡,經過幾層的審閱,被告知諸多的提醒,才被允許進入這種高檔的場所。
即使他拿出警察的身份,這裡的保安也無所畏懼,不肯退讓半步。若強行進入,那麼他甚至可能明天就不是警察了。
凱文眼眸一掠,在比較黑暗的一角,發現正在咳嗽的艾爾·斯旺。
“老大,別喝了。”
凱文邁步走了過去,把艾爾·斯旺手中的XO拿下,那溼淋淋油膩的瓶子,已經混合了艾爾·斯旺的手汗和酒,像是摸到一個一身汗液酒氣的爛酒鬼身上。
“老大,只不過降職,我們還有機會對付他的。”
凱文把酒瓶放在桌面上,不忍的看着艾爾·斯旺沉淪,這個他爲馬是瞻的老大,是自己同伴,同事,夥計,朋友。
現今承受不住打擊,成爲一個失意的酒鬼。
“滾!”
艾爾·斯旺活脫脫一個瘋狂的酒鬼,離開了酒就瘋狂的發癲。他直接用手推開凱文,把凱文推得趔趄後退,撞到椅子上,止住退勢。
艾爾·斯旺帶着眼眸赤紅,帶着瘋狂的酒意,拎起桌面上的XO酒瓶,朝着凱文頭部砸了過去。
‘砰’
凱文一時無法相信,自己的老大會如此瘋狂的用酒瓶砸自己,在第一下砸下來的時候,他已經開始雙眼模糊,天旋地轉的視線看着艾爾·斯旺再度舉起的酒瓶。
‘砰’
他的腦袋再度承受了一下XO酒瓶的砸下。
悠閒,舒適,小提琴音如流水聲的氛圍被打破。有客人和服務員停止動作,看向這裡。
這裡從來沒有出現過如此粗鄙的行爲。
“你知道什麼!”
“你只是老子的一條狗!”
‘砰’的一聲。
艾爾·斯旺又舉起酒瓶,紅着眼睛,憤怒的又砸了凱文一下。把凱文砸得恍惚之間,痛不欲生。
尤其是那一聲一條狗,讓一直當艾爾·斯旺是老大,以他馬首是瞻,當他是朋友,同共進退的警局夥伴的凱文不敢置信。
自己在艾爾·斯旺的心中,就只是一條狗!
他簡直不敢置信,心中寒到骨髓。
頭顱骨上的痛楚,流滴的血液,都不及心底寒意的痛苦寒意。
“你只是一條狗,你來安慰我?你以爲是我的什麼人?你是狗!”
“你以爲只是降職那麼簡單嗎?”
艾爾·斯旺氣籲喘喘的持着酒瓶,看着已經被自己砸到在地,血跡點點,被桌椅翻滾掩蓋半身的凱文。他那被亞歷克斯踢了一腳的胸膛,隱隱又開始有着痛楚。不是因爲心痛,只是因爲動作太過劇烈,牽及傷口。
“我沒有未來!”
“滾!”
“去找別人舔食,去找別人做你的主人。”
艾爾·斯旺昂頭就把剩下的酒瓶裡的酒灌進嘴巴中,嗆着咳嗽,又噴出一大口,他眼白帶着血絲,用手臂抹了一口嘴巴的酒,看着凱文在地下,大笑了起來。
他做的事情,在凱文眼中,或者只是被降職而已。
但他自己心中清楚。他害得一位中城兄弟會的成員被踢出警局高層的位置,斯旺家族一直以來對他的扶持,把他扶上這麼高的位置,未來對他還有着規劃和成就,這一切,都因爲艾爾·斯旺的好大喜功毀滅。
就憑這一個污點,敵對勢力捉住不放,艾爾·斯旺永遠沒有辦法進入警局的高層,斯旺家族一切關於警局的佈局全部毀了。
斯旺家族也已經正式的放棄他。
在沒有背後斯旺家族的支持,和敵對勢力也想要扶持自己人上位的情況下,他將會逐漸的被邊緣化,逐漸的被背鍋,被繼續降職化。
還有中心城的兄弟會,掌控整個中心城超過百分之四十五的財富,權利和地位的情況下,艾爾·斯旺已經感覺到自己的窮途末路了。
儘管兄弟會不會因爲如此而針對他,但仍然有很多勢力,會很樂意的說一兩句話,打壓一下他,賣給中城兄弟會一個好。
這一次降職,只是開始,他已經看清楚,自己沒有未來。
這種高層權利的鬥爭,遠遠不是凱文能夠知道的。
艾爾·斯旺仍舊看着凱文,猶如看着倒黴落水的孩子,那般的帶着無情的大笑。
可不是嗎?自己倒了。凱文就是倒黴的孩子落水了。
想及此,艾爾·斯旺笑得更加的猖快了。
看着的看客無人出聲。
酒吧環境更加寂靜。
凱文默默的從被椅子桌子掩蓋的地下爬了起來,沉默無言,他用手按着自己上的傷口,傷口留下的血液染紅了他的半邊臉。
一直眼眸被留下來的血覆蓋,另一隻沉默沒有感情。
沒有再次看一眼自己以前的老大艾爾·斯旺。
他按着傷口,背影帶着悲哀蕭瑟的淒涼,朝着門口走去。背後感覺到又一個酒瓶砸向自己,那是艾爾·斯旺最後的憤怒之舉。
XO酒瓶堅硬得讓人發寒,酒瓶砸了凱文頭顱三下,扔到背部一下,仍然掉在地,哐哐哐的翻滾,沒有碎。
凱文身形趔趄前傾,差點跌倒,但又挺了起來,一步步走出門口。
艾爾·斯旺仍舊在發酒瘋怒罵不止。
一位服務員臂彎上掛着白毛巾,帶着無可挑剔的禮儀,行到發酒癲的艾爾·斯旺面前,微微鞠躬,爲他遞上毛巾,以及一部手機。
“艾爾·斯旺先生,老闆有事和你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