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從醫院出來,再度感覺到不侷限於自身肉體的異常。
有關自己的肉體,她也已經感覺到自己僅剩的壽命時間。
大量的CPH4從腹部滲入她的體內,開發了她的大腦潛能20%,過於劇烈的細胞反應,基因信息的遞進,已經加速的讓她命不久矣,甚至可以讓她清晰的感知到自己剩下的壽命還有多少。
如果不做點什麼的話,大約24小時後,她就會因爲細胞過度開發而死亡。
“又···變化了嗎····”露西從醫院出後,又再次感受到大腦潛能繼續在一往無前的飛速前進迸發出潛能,她的視線看向植被中的樹木的時候,已經可以穿透表面的物質,看到了樹木汲取營養的匯流‘經脈’。
露西透露着沒有感情的視線,掃過她所看向的周圍的‘異常’。
好一會,才緩緩的適應下來,自己‘更進一步’。
離死亡更進一步。
仍然沒有徹底無情,沒有徹底理智,還擁有着最基本的情感的她,心中驟然的升起恐懼,只是那種生命本能的恐懼死亡的恐懼情感,被自身理智的分析壓制着,根本無法透露出絲毫。
“我需要找到駭爾。”露西收回觀察周圍的眼簾,臉無表情的肩掛着裝着武器的肩提包。
她的腦袋開始回憶起駭爾的出現。
駭爾絕對是她在生命中見過不像是人,是人中最出色的人,無論是氣質還是給人的感覺,都在任何人羣中鶴立雞羣,與衆不同,讓人一眼就無法忘記。
無緣無故就在自己去見理查德的路途上和自己交談,並且提醒自己,給露西一種駭爾已經料想到自己會變成此刻的樣子,也料定自己會找他。
但······
他在哪?
駭爾在哪?
駭爾並沒有在和露西見面的時候留下過任何行蹤和通訊電話號碼等等。
露西開啓潛能的大腦回憶起每一個和駭爾見面的畫面,把這些畫面都化爲一幀幀的分析。
在提醒自己之後,就已經轉身離開,上了一臺納智捷優6 SUV,這臺納智捷優6 SUV的車牌在露西掠過一眼後,此刻被露西從記憶中翻出來,記在腦海中。
但這沒什麼用,單憑車牌找到一臺納智捷優6 SUV是的確能夠找到,但太慢了。
露西開始繼續的觀看記憶。
在記憶之中,納智捷優6 SUV一直延着前方駕駛而去,和自己去往前方的道路一樣·······
“晶華酒店!”露西推測出駭爾乘坐的納智捷優6 SUV和自己的目標一樣,都是到達晶華酒店。
只是自己是往着晶華酒店的大門過去,而納智捷優6 SUV則是從側面下了地下停車場。
露西並不是胡亂推測的,露西在翻找自己的記憶中,也曾經的在記憶中看到過納智捷優6 SUV前後輪胎規格尺寸爲215/55 R17在地面碾過的痕跡,從方位和她那時候在附近看到的情況來看。
那時候就只有一輛納智捷優6 SUV,就是駭爾乘坐的那輛。
所以·····駭爾也在晶華酒店!
“他一直在我的附近!”露西霎那間明悟,眉頭肅嚴的沉了起來,理智中有一些怒火。
雖然自己和駭爾並沒有太大的關係,但是就如此的看着自己這樣的無辜人士被剖腹運毒而無動於衷。
露西並不相信駭爾沒有能夠拯救自己。
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
他在等待自己變成如此,等待自己變成如此的猜測到他的位置,等待自己變成如此的去找他。
想到這個地步,露西再理智也隱隱有着怒火了。
“晶華酒店。”她沉着臉,邁步走向路邊的出租車,打開後車門坐了入去,道了一聲,出租車司機連忙緊張的啓動出租車,朝着晶華酒店開去。
在出租車內,露西打開肩提包,拿出兩把手槍,面無表情的按下彈夾看了一眼,拉動槍栓,拉動槍栓的聲音嚇得出租車司機都要哭了。
直到到達晶華酒店,出租車司機發現露西都沒有殺他,慶幸的撿回一條命,轉個彎出租車輪胎在地面上摩擦出白煙,瘋狂的踩動着油門,離開九華酒店。
此時已是夜深,晶華酒店門前已經沒有人,露西拎着兩把手槍,臉無表情的步入晶華酒店門內,來到前臺前。
前臺還認得露西,就是他充當着露西和張先生的翻譯的。
前臺看到露西出現,頗有一些詫異露西居然能夠從張先生這些人的手中逃脫。
前臺剛要張嘴說話,露西就直接舉起手槍,指着他的腦門,聲音毫無感情的道:“駭爾在哪?”
前臺額頭冷汗驟然冷了下來,露西問的駭爾前臺也有着強烈的印象。
這一天裡,就駭爾和露西讓他有着深刻的印象了。
駭爾是因爲他沒有見過像駭爾這樣出色的人,無論外貌還是氣質儀態,絕非凡人。
而露西就不用多說了,簡直就是算得上驚心動魄,成爲男友理查德運獨的替死鬼,而她的男友還在門前被殺了。
前臺是不知道露西和駭爾怎樣扯上關係的,按照道理來說,不應該是回來向張先生報復嗎?
當然,這種事情前臺也不想知道,知道得越多就越容易死,他冒着冷汗舉起雙手的連忙的說道:“別殺死,駭爾在502豪華套間!”
露西還記得,自己被張先生等人帶上去,是那條豪華套間走廊的盡頭房間,505豪華套間開啓箱子的。
然後才被張先生手下等人帶到總統套房,往腹部塞入一袋CPH4的。
也即是說,駭爾僅僅只是隔着兩個房間的距離。
“你一直在看着是嗎······”露西基本確定,駭爾一直看着自己,這讓她在理智底下的憤怒更上一層樓。
露西肯定自己的這些憤怒不過是遷怒。
但除此之外,她沒有任何辦法,她需要一個目標。
正如駭爾所說,她需要一個錨定的位置,而這個位置,此前出現在她面前的駭爾,毫無疑問是能夠完美做到的。
她理智的知道,無論是自己的憤怒亦或是悲傷,都沒有意義,因爲她的生命已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