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天舞之卷_七  良機錯失(2)

別人不敢說,只要看看上回阿容寧死也不讓自己擒鄭司楚回去,可知她與鄭司楚關係非淺。如果南方真有這種計劃,鄭司楚頭一個就不答應。對鄭司楚,傅雁書既是痛恨,又是佩服。與此人交手數次,這人雖然並非水軍戰將,但師尊水陸都曾敗在他手上,此人現在是南方的頂樑柱,一言九鼎,有他照顧阿容,傅雁書其實相當放心。他見可娜夫人還要問,便道:“師母,馬上就要到了,有什麼話,直接問阿容好了。”

馬車已駛到了碼頭。碼頭守將見一輛馬車過來,上前喝問,見竟是新任之江軍區長傅雁書,嚇了一大跳,忙行了個禮,低聲道:“傅將軍,原來您親自來了啊?”

傅雁書心想自己親妹妹突然過來,自己怎能不來。他道:“南方船隻呢?在哪兒?”

“還在江上。桓將軍下令嚴陣以待,不許他們靠岸。”

這桓將軍乃是碼頭戰艦留守的將領,是個校尉,名叫桓穆之,很是一板一眼。鄧滄瀾知人善任,知道桓穆之鐵面無私,讓他擔任這個職位正合適。傅雁書道:“快帶我過去。”

他們一到碼頭上,桓穆之已聽得傅雁書親來,忙帶人過來迎接。傅雁書見江中有一艘小船,也不是戰艦,頂多不過十幾個水手,心裡先有一半放心。顯然南軍這次並非想趁機攻擊。他對南軍那艘威力無比的鐵甲艦已心有懼意,低聲道:“後面沒有叛賊戰艦跟來吧?”

桓穆之搖了搖頭道:“沒有,就這一艘船。末將已下令封鎖消息,現在應該沒幾個人知道。”

桓穆之果然稱職。傅雁書看了看他,又小聲道:“安排他們靠岸吧。”

桓穆之應聲正待下去,見車裡可娜夫人出來,忙行了個禮道:“夫人。”

可娜夫人已聽得傅雁書的話了,說道:“將軍,快讓他們上岸。”她已急着想看到傅雁書,只覺片刻都不能多等。待桓穆之向那艘船打了個幾個旗號,那艘南船慢慢駛向岸邊。因爲這船很小,可以直接靠岸,等跳板一放下,見船艙中先走出一個男人,跟着一個女子出來,正是傅雁容,她搖着手叫道:“阿容!阿容!”

傅雁容一出船艙,便聽得可娜夫人的叫聲,應聲道:“媽!”便急急地要跑下船來。她跑得急了,在跳板前一滑,險些摔倒,那男子一把扶住了她,攙着她下船。傅雁容差點摔倒時,傅雁書雖然一直不說話,臉色也爲之一變。到都到了,別這時候出個亂子,待那男子攙住傅雁容,他才鬆了口氣,心道:“該死,居然是鄭司楚!”

男子挽着傅雁容時,她全無抗拒,除了鄭司楚還會是誰?鄭司楚竟然親自陪同傅雁容前來,這一點他也沒想到。要留住他麼?傅雁書腦海中立刻閃過這念頭,卻什麼話也沒有說。鄭司楚現在已經來到敵營,如果要拿下他,什麼時候都可以,如果現在就動手,反而顯得北方無信無義了。反正要拿下他不費吹灰之力,也不急在一時。他見可娜夫人要上前,心想鄭司楚萬一將師母扣爲人質,那倒不好辦了,閃身攔在她身前,小聲道:“師母,那是鄭司楚。”

一聽是鄭司楚,可娜夫人也吃了一驚,低聲道:“是鄭國務卿的公子麼?”

鄭昭已經是再造共和一方的首腦,北方正式文件中說起他,不是“匪”便是“賊”,不過鄧滄瀾夫婦說起鄭昭時,一向仍以過去的官職相稱。傅雁書道:“正是。師母,此人狡詐萬分,而且已是南軍指揮官,竟敢前來,真不知他有什麼用心。”

此時鄭司楚已陪着傅雁容上了岸。傅雁容一見可娜夫人,再也忍不住,哭着上前,一把抱住了可娜夫人道:“媽,我好想你。”可娜夫人的淚水也淌了下來,摟住她道:“阿容乖,讓我看看,你吃苦頭沒有?”看了看又道:“還好,好像還胖了點。”

一聽胖了點,傅雁容卻是大驚失色,顧不得臉上還有淚痕,急道:“媽,我真胖了?”

可娜夫人見她三年不見,現在更是長得嬌豔若花,卻仍然不脫小女兒情態,忍不住笑道:“不胖不胖。”她看了看一邊的鄭司楚,眼光卻一下變得極其銳利,沉聲道:“鄭司楚將軍?”

當初奇襲東陽城,鄭司楚曾經攻到太守府。當時北軍措手不及,太守府也沒有防守,鄭司楚本想將可娜夫人帶走,因爲傅雁容阻擋,他居然放過了可娜夫人。那是可娜夫人在鄭家離開霧雲城後,唯一一次正面見過他,現在又見到,見鄭司楚英氣勃勃,可娜夫人也暗暗讚歎,心想雁書已是人中俊傑,這鄭司楚一點都不輸給他,而且氣度猶有過之。鄭司楚聽她叫自己,過來行了一禮道:“夫人,請節哀。小將聽得鄧帥歸天,特陪同阿容前來弔孝,並有國書一封,請代交馮大統制。”

果然另有圖謀!但鄭司楚竟是來下書的,這一點可娜夫人和傅雁書都不曾想到。可娜夫人看了看他,又道:“鄭將軍膽色,實是令人欽佩。只是您孤身前來,難道不怕我方扣留你麼?”

鄭司楚淡淡一笑道:“鄧帥本是小將自幼便仰慕之人,雁書兄也曾與小將照過面,英風凜然,令我佩服。古人云,兩國相爭,不斬來使。若小將以爲會被扣留,那就是小看夫人和雁書兄了。”

可娜夫人見鄭司楚侃侃而談,以退爲進,更覺佩服。她是何等人物,上回聽得傅雁容不肯過來便知道端倪,這回見她和鄭司楚神情親熱,更是心頭雪亮。如果不去管敵我陣營,鄭司楚的人品確是阿容的良配,若真的殺了他,現在可娜夫人倒是第一個捨不得。她道:“鄭將軍果然不凡。此處不是談話之處,請隨我回去吧。”

他們上了車,傅雁書小聲道:“桓將軍,此事暫時不可走漏風聲。知道此事的人,這兩日不許離開碼頭。”

桓穆之點了點頭道:“遵命。”

上了車,可娜夫人拉着傅雁容坐在一邊,鄭司楚則坐在她對面。上了車後,一開始可娜夫人還和傅雁容嘀咕,漸漸地便和鄭司楚說得多了。她問得很是詳細,關於他父母的事也問了不少。鄭司楚現在雖然再不與鄭昭說話,可這事終不能宣揚出去,只是淡淡說了幾句,說“家母不幸見北,家父身染沉痾,一直在五羊城休養”。

一路說了一陣,已進了太守府。天已經黑了,太守府裡的工友仍在忙上忙下。明天就要出殯,共和軍的高官大將來了很多,一個個都要安排妥當,特別是這個座次問題。不過這樣一來後院更是清靜,連一個人都沒有。傅雁書將馬車趕到後院,停下來道:“師母,鄭將軍,請下車。”

傅雁容聽哥哥就是不招呼自己,心知哥哥定然還在爲先前自己寧死不回北方之事生氣。她下了車怯生生地道:“哥哥。”

傅雁書哼了一聲,低喝道:“你還有臉叫我!”

傅雁容被他斥了一句,臉一下白了。可娜夫人忙道:“雁書,不許罵阿容!阿容,你……”她看了看鄭司楚,又小聲道:“我帶你先去給阿爹上支香吧。”

傅雁容不敢去看哥哥,小聲“嗯”了一聲。鄭司楚正要跟着去,傅雁書忽道:“鄭將軍,請你先不要露面,隨我來吧。”

他說這話時,眼中已透出一絲寒氣。傅雁容顧不得害怕,急道:“哥哥……”可娜夫人生怕她和傅雁書吵起來,忙道:“阿容,讓鄭將軍陪陪你哥哥吧,現在他露面是不太好。”

傅雁容小聲道:“媽,南方很多人想趁機攻過來,司楚力排衆議,說現在是談判的好時機。媽,你要哥哥想清楚,現在是結束這場戰爭的最好時機,千萬不要壞了大事。”

可娜夫人一直有意培養傅雁容,但以前和她一說時事,她就犯困撒嬌,現在說起來卻很是鄭重。她道:“你哥哪是這種人,放心吧。”

等她們離開,鄭司楚小聲道:“雁書兄……”

傅雁書斥道:“誰與你稱兄道弟!若非你身負下書之責,我定要砍了你爲師尊報仇。”

鄭司楚看他眼中寒光畢露,只怕真有殺了自己之心,苦笑道:“雁書兄,我與阿容已是夫妻,不稱你……”他話未說完,傅雁書已驚道:“什麼?你和阿容是夫妻了?”

鄭司楚點了點頭道:“蒙阿容不棄,託付終身於我,我不敢有負於她。所以這一次義不容辭,我自己陪她過來。”

如果要下書,本來無論如何也不應該鄭司楚自己前來。傅雁書心裡緩了緩,仍是冷冷道:“原來你還是爲了大義才冒這個險了。你殺了多少人,還要如此假惺惺。”

鄭司楚嘆道:“兵者兇器,所以聖人不得已而用之。南北交兵多年,生靈塗炭,我每一思及,都會心痛不已。雁書兄,實話說,此次我前來下書,實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再造共和聯盟中不少人說此戰得勝,必要乘勝追擊,但我早就想要儘快結束這場無謂之戰,所以堅持藉此機會前來下書談判。這是我的真話,我想雁書兄也不會只想着打下去,決意要將我們趕盡殺絕吧?”

傅雁書哼了一聲道:“這一戰你們勝在何處?五羊水軍損失了總有一半。就算有那鐵甲艦,但我敢說只有一艘。若我方當日不顧一切,全軍撲上,勝負仍然未可預料。”

鄭司楚點了點頭道:“此言不差,我也在會上如此說了,因此才能得到大部份人認同。雁書兄,南北本來並無本質的分歧,都是爲貫徹共和制,這樣連年惡戰,到底有何意義?大統制去世了,鄧帥也歸天了,雙方陣亡的將士更不知有多少。國家殘破,百姓流離,這種痛苦,實是越早結束越好。”

卷一:風起之卷_十六 兵貴神速(1)卷二:海嘯之卷_十七 知彼知己(2)卷一:風起之卷_十八 血洗刀兵(2)卷一:風起之卷_二十 天下雷行(5)卷二:海嘯之卷_三 天命在我(5)卷五:天舞之卷_十三   鐵甲艦(2)(一)卷二:海嘯之卷_十四 風暴將至(5)卷四:雲飛之卷_九  生死有命(3)卷三:地裂之卷_十二  咫尺天涯(1)卷一:風起之卷_十一 誘之以利(2)卷一:風起之卷_一 追擊千里(上)(二)卷一:風起之卷_十三 人人平等(1)卷四:雲飛之卷_十一  奇兵突襲(2)(一)卷三:地裂之卷_七  逃出生天(4)卷一:風起之卷_七 紀念堂(3)卷二:海嘯之卷_六 酒中豪傑(3)卷四:雲飛之卷_五  風雲際會(4)卷四:雲飛之卷_十二  燃眉之急(4)卷四:雲飛之卷_三  隻手回瀾(3)卷四:雲飛之卷_十三  遠赴西原(3)卷四:雲飛之卷_二十  掌握民心(4)(二)卷三:地裂之卷_二十  生死關頭(3)卷五:天舞之卷_十五  鋌而走險(1)(二)卷四:雲飛之卷_六  國事爲重(3)卷三:地裂之卷_十三  風雪之夜(3)卷四:雲飛之卷_四  一飛沖天(5)卷一:風起之卷_十一 誘之以利(5)卷四:雲飛之卷_七  人生至痛(2)卷五:天舞之卷_十六  疾風驟雨(1)(三)卷三:地裂之卷_十八  狂風烈火(3)卷一:風起之卷_十八 血洗刀兵(5)卷三:地裂之卷_十九  唯心不易(2)卷三:地裂之卷_二十  生死關頭(2)(二)卷五:天舞之卷_十二  以死報之(2)(三)卷一:風起之卷_九 斬草除根(5)(一)卷二:海嘯之卷_三 天命在我 (2)卷五:天舞之卷_十三   鐵甲艦(3)(一)卷五:天舞之卷_十九  快刀亂麻(1)(二)卷二:海嘯之卷_八 最後關頭(3)(二)卷五:天舞之卷_九  三箭齊發(1)(一)卷四:雲飛之卷_八  慈母之心(2)卷五:天舞之卷_九  三箭齊發(2)(三)卷二:海嘯之卷_十三 再造共和(2)卷三:地裂之卷_九  十一長老(3)卷一:風起之卷_十 知我心憂(2)卷二:海嘯之卷_十三 再造共和(2)卷三:地裂之卷_三  玄蓋門人(1)卷二:海嘯之卷_七 瞞天過海(2)卷三:地裂之卷_八  軍中譁變(2)卷四:雲飛之卷_五  風雲際會(4)卷二:海嘯之卷_七 瞞天過海(2)卷一:風起之卷_尾聲(2)(二)卷二:海嘯之卷_十三 再造共和(1)卷四:雲飛之卷_五  風雲際會(2)卷五:天舞之卷_十四  亂命不從(1)(二)卷五:天舞之卷_三  大局已定(1)卷三:地裂之卷_四  絕境逢生(5)卷四:雲飛之卷_七  人生至痛(1)卷四:雲飛之卷_十五  恩斷義絕(4)(二)卷三:地裂之卷_二十  生死關頭(2)(二)卷五:天舞之卷_九  三箭齊發(2)(三)卷一:風起之卷_一 追擊千里(上)(二)卷三:地裂之卷_十四  各展其能(5)卷一:風起之卷_十五 兵不厭詐(1)卷三:地裂之卷_四  絕境逢生(4)卷四:雲飛之卷_十一  奇兵突襲(4)卷一:風起之卷_十五 兵不厭詐(4)卷三:地裂之卷_十二  咫尺天涯(4)卷三:地裂之卷_十  中分南北(1)卷五:天舞之卷_二十  天翻地覆(2)(二)卷二:海嘯之卷_十一 一觸即發(4)卷一:風起之卷_三 燎原之火(上)(二)卷一:風起之卷_九 斬草除根(5)(二)卷一:風起之卷_十五 兵不厭詐(6)卷三:地裂之卷_六  絕後之計(5)卷四:雲飛之卷_十一  奇兵突襲(2)(一)卷五:天舞之卷_十一  血火飛迸(1)(二)卷二:海嘯之卷_八 最後關頭(3)(一)卷五:天舞之卷_十三   鐵甲艦(3)(三)卷一:風起之卷_十九 決死突擊(2)卷五:天舞之卷_八  共和新政(2)(一)卷二:海嘯之卷_十九 燃海之火(3)卷二:海嘯之卷_尾聲(3)卷三:地裂之卷_二十  生死關頭(2)(二)卷一:風起之卷_四 天網之漏(2)卷三:地裂之卷_二  火漸燎原(4)卷五:天舞之卷_二  脣槍舌劍(4)卷一:風起之卷_十七 蓄勢待發(4)卷五:天舞之卷_十四  亂命不從(2)(三)卷四:雲飛之卷_十六  句羅水軍(4)卷三:地裂之卷_八  軍中譁變(3)卷三:地裂之卷_三  玄蓋門人(5)卷四:雲飛之卷_十五  恩斷義絕(4)(一)卷一:風起之卷_十一 誘之以利(1)卷三:地裂之卷_十二  咫尺天涯(1)卷四:雲飛之卷_九  生死有命(3)卷二:海嘯之卷_十八 決死衝陣(5)卷四:雲飛之卷_一  得不償失(2)卷二:海嘯之卷_二 我命由天(5)(一)卷三:地裂之卷_十八  狂風烈火(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