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艾的家在東海城的郊區。雖說是一座小城,但治安相對於其它地方來說,要高出不少。不然,譚艾也不會選擇在這裡安居下來。
“譚老,聽您這麼一說,原來您以前也是個江湖人啊!正因爲遊戲紅塵感到膩歪了,才選擇在此處紮下根來。”
“可以這麼說。這裡雖然不繁華,但人氣還是很足的。想要去東南的港口,這裡是必經之地。誰讓此城是東南港周邊方圓五百里內的唯一一座城鎮呢?
要不是出於這個原因,黑風堡怎會心癢的一直忍着沒動手?他們的確殘忍,但也很聰明。知道這塊蛋糕不是自己可以隨意染指的。”
“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東海城是方圓五百里內的唯一一座城池,爲何就繁榮不起來,始終保持這不溫不火的規模呢?”
“人心。東海城城主是一個有智慧的人。他知道只有讓東海城維持這種規模,才能在多方勢力中保持中立平安的形勢。
規模小了,黑風堡的那幫傢伙可不會再像現在這麼安穩了。規模擴大了,那些個大家族還不爲了這塊充滿利益的蛋糕爭得頭破血流?
所以,現在是東海城最好的局面,也是三方勢力能夠接受的平衡點。”
“譚老,要是我想在這立足,您覺得我有多大的機會?”妙俊風在聽完譚老的介紹後,神色一稟的問道。
譚老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盯着妙俊風的雙眼看了一會,隨後才微微一笑的說道:“想要在東海城立足,當然可以。只不過立足的目的有很多種,不知你屬於哪一種?”
“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想要的立足,乃是在東海城站穩腳跟,有一方屬於自己的勢力。”妙俊風說話的聲音很輕,但卻給人無比自信的感覺。
“這樣的立足啊!嗯,老朽不好說,也說不好。交淺言深,俊風啊!你的命是老朽救的,但不代表老朽就是一個好人。
萬一,老朽要是一個惡人,你可知現在的你會變成一具死屍,無處伸冤?”
“我相信我的感覺,不是隻有女人才有第六感哦!”妙俊風對譚琳笑了笑,以幽默的方式打破了看似冷場的氛圍。
“你啊你!着實讓老朽頭疼啊!真不知道救你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譚老揚起馬鞭,讓馬車加快了速度。
“嘿嘿,對好人來說是好事,對惡人來說是壞事。譚老,您這速度可要快一點,不然,我們就不是去吃早飯了,而是要吃午飯了。”
“你小子別坐着說話不腰疼,要不你來駕車!”譚老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我來就我來!我可是一把好手!”妙俊風接過繮繩和馬鞭,與譚老換了個位置。
坐在他們身後的譚琳,從車廂內取出一塊毛巾,遞給了譚老。
“還是孫女好!哪像這個白眼狼!”譚老一邊擦着漢,一邊笑罵着妙俊風。
“喂喂喂,嘴上要積德啊!譚琳姑娘可是說了,讓您老一定要保持長者形象,不能爲老不尊。”
“哼!少拿丫頭的話來壓我,我可是她爺爺!”譚老用力的把毛巾砸向了妙俊風。
“譁”的一下,譚琳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毛巾。然後,皺着眉頭說道:“爺爺,他在駕車,難道您想讓我們一大早的吃灰嗎?”
“咳咳咳...,哪有?就算讓他吃灰,也不能讓我的寶貝孫女吃灰。我這不是被他給氣的嗎?”譚老對孫女寵愛至極,一下子變得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噠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一行數人從後面追了上來。
這羣人統一的制式服裝,唯一的不同便是在胸口位置標記的圖案。
“煉器師公會的人!這大清早的這麼火急火燎的幹什麼?難不成有重要人物出現在東海城?”
“爺爺,我們跟他們井水不犯河水,只是去城中吃個早飯,您用得着憂慮重重嗎?”
“要不我們回去吃吧!我給你們做好吃的。像這種是非之地,我們還是遠離的好!”譚老語氣凝重,好像真有事情要發生般。
“爺爺,您這毛病得改一改了!杞人憂天不是好習慣,您這樣會讓自己心神崩碎,變得越來越沒膽的!”
“胡說!爺爺這叫謹小慎微,小心駛得萬年船。爺爺可是憑這一身功夫,在這亂世平安度過了百餘年。要不然,你從哪出來?你父親從哪出來?”
譚琳搖了搖頭,不再說話。每次跟爺爺說到這,他總會拋出這番言辭。他難道就不累嗎?還是說,他曾經確實經歷過大風大浪,以至於現在變得謹慎過頭了?
妙俊風對他們爺孫倆的談話沒有在意,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前方居中的那個人身上。
他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自己的感覺,眼前的這個人自己絕對認識,而且還很熟。
“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沒想到人生四大喜事,在這裡竟然讓我遇見一件。
他們是去東海城,那我們就在東海城一敘前緣吧!只是他怎麼會在這呢?難道煉器師公會的發源地是在中央大陸?以此類推,那制符師公會的發源地會不會也在這裡呢?”
汪秋水,北大陸煉器師公會監察長老。現在的身份未知,但在妙俊風看來,不管他是什麼身份,和自己總歸不會是敵人。
“喂!看什麼呢?看的那麼出神?難不成看到熟人了?”譚老見妙俊風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趕忙輕推了他一下。
“不愧是老江湖!的確看到熟人了,但還不能百分百確定。只有到了東海城,親眼見到他,才能確定是否是我認識的那個人。”
“那還等什麼?趕緊走起!你這樣磨磨蹭蹭的,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到東海城?難不成要在那吃午飯嗎?”
剛想揮動馬鞭的妙俊風,忽然間覺得這句話很熟,這不是先前自己臭他的話嗎?現在到好,盡數返回了。
“俊風,你真的認識他們當中的那位嗎?你可知一旦和他們扯上關係,會怎樣?”
“會怎樣?我又不是去巴結誰,只是想確認一下是否是他!除此以外我沒有再想其它。”妙俊風回答得很乾脆,自己本就是這麼想的,無須遮掩。
“那便好!煉器師公會的水可是深得很吶!”譚老擡頭仰望天空,頭一次在他的臉上顯出了滄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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