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榮看到屏幕上顯示的血紅色大字,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立即拔腿就走不敢多停留一秒鐘。經過多次的事實證明後,他對於老張的能量已經深深服氣,跟着指示行動可以完全避開白沙市的警察。
他一邊跑一邊想:以往的時候,老張說話都是慢條斯理,不急不慢的態度。但是現在第一次用的是醒目的警告,看來今天的事情比較嚴重起來。
“站住!”
“他就是潘榮!我們追!”
從後面傳來一聲暴喝,潘榮聽到後不但沒有停下來,反而更加快速奔跑起來。不用別人介紹,他也知道後面就是警察,如果不再快點的話,他就要被抓住了。
以前潘榮也和警察遠距離見過,但是還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這麼危急差一點就要堵住。
爲什麼老張這次沒有提前幾分鐘預警?逃跑時間給的非常不夠,也許他的眼線被發現了?
乾脆投降算了,就不用跑得這麼辛苦;不,到了美國富豪一般的享受,比在華夏被關在實驗室要好太多。
潘榮腦海裡兩種思想不斷交戰,一直沒有做出最終決定。導致他一個不小心進入了很小的一條巷子,前面還被一個三十多歲的警察堵住了去路。
“束手就擒吧潘榮,你現在逃不了了!”
杜閭就是抄近道堵在巷口的那個警察,他從皮帶上解下手銬,慢慢逼近潘榮,像是在靠近一頭有着利爪尖牙的野狼。是的,對待一名超能力者,必須要十分小心才行。
本來他是坐鎮辦公室,指揮行動隊,不用親自出馬。但他在隊伍快要出發的時候腦中閃過一道靈光,下意識地參加了行動,並將每一個行動隊員的全都關掉。
當時他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不過在沙魚街網吧看過電腦屏幕,特別是沒來得及關閉的qq聊天窗口上的聊天記錄後,終於明白過來。
原來他直覺地知道有人在幫助潘榮逃跑,而且能夠提前告訴潘榮躲避,這纔是警察一直沒有抓到嫌疑人的緣故。
以此看來,躲在潘榮背後的那個勢力纔是真正的勁敵,而潘榮只是一個被操縱的傀儡而已。知道了這一點後,杜閭更加需要潘榮活着,才能順藤摸瓜找出背後那隻黑手。
如何與嫌疑人交談也是一種技巧,杜閭無疑是個中高手,對付他們的經驗豐富。藉着說話的掩護,他已經拉進了距離,給嫌疑人帶去更大的壓力。
踏踏踏,特別沉重的腳步聲傳來。
潘榮想要從來時的路線逃跑,但是這個想法是行不通的。很快就有五個身強體壯的男性警察涌了進來,打消了他的打算。前有堵路,後有追兵,他已經陷入了絕境之中,眼看着就只有被抓這一條路了。
這個時候潘榮明白過來,在目前的形式下,自己只有很小的機會才能逃走。但他想趁着這個機會展示一下超能力,免得被看低,獲得很差的待遇。
“給你看看我的超能力,絕對完爆一個特種兵!”
一邊是一個人,一邊是五個人,他當然選擇只有一個人堵路的杜閭。話音剛落,杜閭腳下堅硬的地面升起四五條荊棘,將他的雙腿死死纏住。
咦?潘榮期待的喊痛聲沒有按時響起,那個警察的雙腿都被滿是倒刺的荊棘纏住,但臉上的表情一點變化都沒有,還是那麼的嚴肅。
“哈哈,你這招已經暴露出來,對於有準備的人來說一點威脅都沒有,你仔細看看我穿的什麼靴子。”
杜閭試着掙扎了一下,卻發現腳步還是在原地,動彈不得。被死死固定在一個位置上,對於荊棘上的力道有了一個直接的認識。
五名警察一擁而上,將潘榮的雙手反綁,帶上了亮晶晶的手銬,控制住他的行動能力。
潘榮看到了杜閭腿上的長戰靴後,這才明白過來:這些警察早有準備破掉自己的超能力,看起來準備得很充足。既然已經被抓,他又不是瘋子,自然不會頑抗到底。
就在這個時候,他開口說話了:“我你們抓住,會不會被關一輩子實驗室,給科學家們當小白鼠?”
杜閭等了一會,直到腿上的荊棘自動化作飛灰,能夠自由活動後才說:“你就是爲了這個不斷逃跑?但是也不能解釋你不斷傷人,連續將四個人送進了醫院。”
即使穿着防割的高堅韌的戰靴,他還是感到雙腿被強大的力量捆住,以他壯年男子的力氣都掙不脫。實地體會了荊棘纏繞的威力後,他才慶幸不嫌麻煩穿上了厚厚的戰靴,不然真的要進醫院不可。
“爲了不當小白鼠,我是逃得很賣力,可惜還是被你們抓住了。你先回答那個問題,我再根據你的答案決定是不是照實說。”
潘榮以自己有的少量籌碼,試圖博取一個承諾。雖然這個諾言看起來就不太靠譜,但也是他僅僅能得到的東西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的房子被夜裡拆掉,尚且以爲自己是唯一個超能力者的潘榮,已經想到了自己躺在實驗臺上的場景了。在他想來,被當做小白鼠是非常有可能的。
“你當然會被科學家們進行身體檢查,但會活得好好的,這就是我的答案。現在輪到你了。”
杜閭將潘榮押上警車後,隔着柵欄和他說話。其實他本可以等到了警察局的審訊室裡再問的,但是他有些忍不住想要知道誰是那個黑手。要是能早一點知道,抓到黑手的機率就大一點。
“你要記得你說的話,我看你大小也是一個官,可別像村主任那樣說話不算數。說好的國家補助,到了我家裡就少了一半。”
潘榮將老張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包括放在垃圾桶旁的和現金,還有不斷的提前警告都詳細說了。
“就這麼多?他有說了要怎麼安排你去美國的嗎?”
杜閭邊聽邊記,但是問了兩遍後,發現自己對於老張整個人瞭解得非常不夠,就像是看到一個黑乎乎的影子一樣。只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存在,但是他的身高、學歷、目的都是一個謎。
“沒了,我全部知道的都說給了你聽,只有這些。”潘榮不放心地問了一句,“我要不要坐牢?給科學家提供血液應該可以不用坐牢了吧?”
“你現在才知道後悔,早幹嘛去了?不說你到了美國可能更慘,因爲你不是美國公民。就拿你連傷四人,算得上重大案件,肯定是要被嚴密看守。估計你會在實驗室裡度過好幾年的時光,可不像其他安分的超能力者,能夠自由在白沙市活動。”
杜閭看到潘榮的一頭長短不一的黃髮,故意刺激他,將他的未來描述成灰暗的日子。要知道最近兩天都被這個案子搞得沒有睡覺,總算報了這個小仇。
“啊,還有其他的超能力者,他們都能在白沙市自由活動?我槽你們怎麼不早說呀!”潘榮果然被氣得火上心頭,非常後悔。
杜閭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做出的事情都要代價,你仗着超能力傷人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過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