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飛是一個導遊，這在兩年前是一份不錯的工作，每天都有十萬計的遊客從內地到香港來旅遊，那時候他每月的薪水有4萬多，比現在的3萬高多了。
降低了四分之一的薪水，讓他的生活品質低了很多，雖然還不到吃不起飯的地步，但是日子過得緊巴巴的。要知道他不僅僅要養活自己，還有父母妻兒，即使妻子也有份工作，但她的薪水也沒有上漲。
“該死的日本、韓國，把遊客都搶走了！”
牛飛看着新聞裡，華國內地遊客在日本瘋搶電飯鍋，嘴裡恨恨不已。他自己的孩子已經不吃奶粉了，所以十分痛恨這樣的管制條例。
“還有那些愚蠢的政客，居然連奶粉都限制！香港可是一個港口，想買奶粉還不簡單？”
這天下班之後，他在地鐵上看到了中土世界遊戲公司的廣告。本來是不相信，香港公司有實力開發出虛擬遊戲，要知道連美國都沒有研發出來。
不過在長江集團的信譽下，牛飛還是願意嘗試一下。畢竟1999一點也不貴，萬一是真的話，那以後下班也不用出去，同樣可以節省金錢。而且要是那虛擬遊戲十分差勁的話，他一定要會掉。
妻子已經下班回來，看到他從褐色的牛皮紙箱裡拿出遊戲頭盔，皺着眉頭說：“家裡又沒有機車，買一個摩托車頭盔幹什麼？白白浪費錢。”
“這可不是摩托車頭盔，而是虛擬遊戲頭盔，長江集團總不會說假話吧。”牛飛振振有詞地說。
他坐在一個有些老舊的沙發套上，上了兩節五號電池後，帶上頭盔後慢慢躺倒。按照說明書上指導，他盯着頭盔拉下來的面罩，上面畫着一個栩栩如生的大樹。
最初的時候，牛飛覺得很無聊，但說明書上寫了，必須要目不轉睛地盯上一分鐘時間。抱着一線希望，他還是堅持了下去，萬一真的是虛擬遊戲呢。
漸漸的，他發現腦海裡出現了一棵大樹的形象，和遊戲頭盔面罩上的一模一樣，只有二十七片樹葉。只是體積要巨大很多，彷彿佔據了大半個腦海。
之後牛飛只覺得眼前一花，就來到了一箇中世紀風格的城鎮裡。街道上石板鋪路，牛車慢悠悠前進，行人都是西方白人模樣，衣着也很簡單，鼻子聞到了牛糞馬糞的氣味，耳朵還聽到了叮叮噹噹的鐵匠打鐵聲音。
“虛擬遊戲是真的！”他知道前一刻，自己還躺在沙發上，戴着遊戲頭盔。而現在各種真實不已的感覺，和他在現實裡感受到的一樣。
一想到自己正在玩第一款虛擬遊戲，牛飛興奮地大喊大叫，甚至在原地跳腳。這些行爲除了引起周圍一些原住民的好奇外，也沒有人來阻止他。
不過冷靜下來後，他開始想着下一步要怎麼做，以前玩的那些遊戲，全都有指引任務，但虛擬遊戲好像沒有那個東西，知道他的視線裡沒有發現。
“要怎麼退出？”牛飛有些擔心起來，然後他渾身都不能動，僵直了大概十五秒的時間。之後回到了現實中的家裡，看到了熟悉之極的天花板。
他才弄清說明書上的意念操控是怎麼一回事了，只要腦子專注地想就行了。稍微有點不太舒服的地方，就是有點頭暈，很像暈車的那種感覺，不過完全不能阻止他繼續玩遊戲。
重新進入虛擬遊戲後，牛飛再次來到那個中世紀小鎮上，用意念呼出了遊戲面板。
左側是一個人物形象，就和他現實中一樣，右側只有簡單的屬性介紹，像是一般網遊那樣標註了力量、敏捷、體質和智力的數值。面板最下方有一條經驗欄，上面顯示的0％，一點經驗也沒有。
其餘的什麼也沒有，沒有小地圖、沒有遊戲商城、沒有任務面板，沒有空間包裹，沒有好友系統，也沒有血條和藍條。
“搞什麼呀，要是關掉面板，這不就和現實一樣嘛，要怎麼玩？難道是那種非常開放式的，想做就做什麼的遊戲？”
牛飛一時愣在原地，不曉得現在要做什麼，以前的那些遊戲經驗全都沒有用處。如果不是因爲虛擬遊戲的緣故，他早就退出遊戲了，一點都不友好。
忽然有個聲音從身後傳來：“這位兄弟也是玩家吧，我們也是，不如一起去鎮子外殺怪吧。我們打聽好了，鎮子外有原住民說的怪物，數量還很多。”
牛飛轉頭一看，是三個東亞男人的面孔，說的話也是香港話，身上穿着和自己一樣是現代衣着，毫無疑問就是老鄉了。小鎮上的原住民，可都是一副西方人的模樣。
四人結伴出了小鎮，沿着黃土路走了幾百米，就看到了路邊田地裡肆虐農作物的野豬。這些黑色皮膚的野豬體型不如家豬，不過一對獠牙可是殺氣騰騰，看着就讓人害怕，尤其是在手無寸鐵的時候。
“算了吧，我們還是找別的怪物，這些野豬看起來就不好對付。”
“對，對，我們只有在路邊找到的木棍，對付皮厚牙尖的野豬完全無力呀。”
四個漢子完全不想去嘗試遊戲裡的疼痛，他們可都試驗過，疼痛百分百模擬現實身體。皮膚被掐了後，也會青紫，也會很痛。
繼續前進，他們在田地裡，找到了不斷啃食農作物的兔子，於是一個個大喜過望地衝了上去，結果……一無所獲。兔子的速度可比他們快多了，一眨眼就蹦遠逃走，根本追趕不上。
“我靠，這遊戲也太真實了吧，以前網遊的怪物不是愣在原地的被動怪，就是朝着玩家進攻主動怪嗎？”嘗試了好幾次，四人終於發現野外的兔子，實在不是他們能夠追上的。
沿着路繼續走，四人終於發現一條灰色的野狗並不怎麼怕人，不像兔子那樣膽小地一靠近就逃走。
“上，這次一定幹掉這條野狗。”他們大喜過望地衝了上去。
嘭嘭嘭，汪汪汪！一陣艱苦的廝殺後，四人身上都帶着鮮血淋漓的傷口，把野狗也腦袋敲碎。
“這遊戲太他媽真實了，痛死我了！”四人痛得齜牙咧嘴，但卻沒有離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