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宴會結束。
整個大廳只剩下服務生們正在收拾餐碟碗筷, 巨大的桌布從桌上被掀開，揚起一陣小小的風……
不時有人好奇的扭頭看着那個衣着華麗的女孩……她站在門口，手上拎着一個空掉的酒瓶, 目光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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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姐？”宴會廳的經理從外而來, “要給您安排車回去嗎？”
路小梨眼底紅通通的, 滿身酒氣。
“不用了, 謝謝。”她輕輕的搖頭, 將空酒瓶遞給經理，提着裙角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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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能給你姐打個電話嗎？”袁爾可跺着腳尖，陪韓書禹站在藍麟大門口的馬路對面。
韓書禹皺着眉斜了她一眼, “你怎麼還不走？”
袁爾可撇撇嘴，她可是好不容易纔留下來的, 不然剛纔就跟着程兮的父母走了, 幸好程兮沒跟他們一起回家, 否則她一時間還真找不到什麼好藉口留下來。
“說真的，你真不知道程兮去哪了嗎？”袁爾可一邊眨眼睛一邊問。
韓書禹幽幽道:“不知道, 他能去的地方太多。”
袁爾可哦了一聲，自言自語一般的說:“看來他們談得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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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梨走得有些搖搖晃晃，門口的服務生還伸手扶了她一把。
烏黑的車子幾乎在她出門的同時停了下來。
路小梨皺眉，“你，還沒走？”
沈焰從車上下來, 拿起剛纔那件西裝外套, 仍是披在了路小梨的身上, 半開玩笑道:“我猜你們聊的不好, 萬一你被一個人丟下來怎麼辦？”
路小梨想了想, 笑了。
“你猜的挺對的，確實談的不好。”
“那, 跟我回去吧？”沈焰見她喝多了，身形不穩，於是伸手扶住她的肩膀，
“好，我也有話要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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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爾可嚥了咽口水，擔憂的看了眼身旁一動不動的韓書禹。
他倆剛纔眼睜睜的看見沈焰將一件衣服披在路小梨身上，然後摟着她上車了。
“咳……”袁爾可乾笑兩聲，“其實這也說明不了什麼……對吧……”
韓書禹回想起前年他給路小梨打的那個電話。
電話那頭有個男人在跟她說話……那時候明明已經是深夜了……路小梨還和那個男人在一起……
是沈焰對嗎……
“這還說明不了什麼？”韓書禹反問。
“……可她是你姐姐，不管她跟誰在一起都是你姐姐啊……”
韓書禹聞言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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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焰……”
“到家在問……”
路小梨靠在玻璃上，頭重的有些擡不起來，可還是幽幽道:“我現在要問，等到了我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清醒了……”
沈焰瞥了她一眼，將車裡的軟墊塞到了她頭靠着地方，淡淡道:“那就明天再問。”
“那些照片……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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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事實。”
(這就是你的解釋？)
(這是事實。)
路小梨聽到沈焰的回答愣了幾秒。
忽然想起剛纔自己對程兮說的話……
是事實……
是啊，就是事實……
她跟着沈焰出國，她住在沈焰家……都是事實。
如果程兮要挑出什麼問題的話，自己根本無從辯解，就好比現在，她也無從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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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燈忽明忽暗，照在路小梨那張已經完全醉了臉上，刺眼又無奈。
“是啊……是事實……”路小梨低頭一笑，“你說的對，我確實沒什麼可問的……”
“不，你有。”沈焰的聲音涼涼的，在這樣的夜色中像毫無波瀾的湖面，帶着溼漉漉的潮氣……
“你可以問，爲什麼問明明知道是他媽媽的生日會，還把你帶來了……”
路小梨輕輕的搖搖頭，“你已經回答過了……”
“因爲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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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墊順着玻璃滑落到座位底下，滾到了路小梨的腳邊……她皺着眉，難以置信的望着身邊的男人，“你，你說什麼？”
沈焰微微挑眉，深邃的眸子裡滿是路小梨看不懂的神色。
“你沒聽錯，因爲我喜歡你。”
“沈焰，我有男朋友……”路小梨說了一半就抿住了嘴。
不，沒有了。
就在剛纔，程兮說，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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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路小梨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車子路過減速帶，微微震了一下……震得她胃裡翻騰，那半瓶白酒的酒精順着血液流進了身體的每一根神經，腦袋裡一跳一跳的疼得緊。
不知道爲什麼。
剛纔的問心無愧忽然全沒了。
原來程兮知道，他都知道。
就像他當初一眼就能看出來沈星巖喜歡自己的時候一樣，他也看出了沈焰的意圖……
毫無遮掩，□□裸的，全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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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下車。”
“你不能下車。”
“沈焰！”路小梨忽然捂住嘴，感到一陣反胃。
沈焰轉過頭去，目視前方，說的坦然，“你醉了，我不能把一個醉了的你放在路邊，因爲我會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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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書禹在回學校之前再也沒見到程兮。
他那天連家也沒回。
陳音茹擔心不已。
“那個小沈總身邊的女孩是……”
程宇面色鐵青，“是誰都不用告訴我！等他回家的時候你就跟他說，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人都給我處理乾淨！”
“不是……”陳音茹有點着急，“她是程兮的女朋友！而且，她是韓楓的女兒。”
“我不管她是誰！你別給我慣着他，今天來的都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她跟着小沈總一起出現，他們都是怎麼說的你不會沒聽見吧？”
“可……”陳音茹撇着嘴，“可，兒子喜歡她……”
“喜歡？喜歡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