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路小梨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麼跟沈焰回去的, 等她回到學校以後，連續好幾個早上一睜眼就又回到了那天在沈焰家客房醒來時的晃神。
她甚至需要坐在牀上緩個幾分鐘才能想起來程兮跟她說了分手，沈焰跟她說了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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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梨好幾天沒有帶手機出門了。
微信上不是沒有消息。
樂雪的, 韓書禹的, 居然還有袁爾可的, 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加上的自己。
路小梨不太回。
她不想說話, 也不知道有什麼可說的……
直到袁爾可時隔多日發來了一條語音, “你跟程兮分手了！？”
那條語音帶着震驚迴盪在宿舍。
宿舍安靜了好幾秒。
施蒔她們都知道路小梨這幾天情緒很差，卻萬萬沒想到原來是這樣……
“分？什麼叫分手了？”周瞳瞳手裡的書都掉在了地上。
蘇歲遷也一骨碌的從牀上爬了下來，“小梨, 怎麼回事啊？我以爲你們就是吵架了……”
施蒔也投來了疑惑的目光。
路小梨盯着袁爾可的那條語音愣了幾秒，然後答:“就是她說的那樣……分手了。”
“可是……爲什麼啊……”
路小梨垂下眼睛, 喃喃道:“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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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書禹在學校並沒有等到程兮。
他匆匆替程兮請了個病假, 又趕回了嘉市。
袁爾可也沒去公司, 就這麼跟着韓書禹去了好幾個地方……
“你，你不去上班跟着我幹什麼？”
袁爾可的腳翹在車上, 白嫩的腳尖上塗着玫紅色的指甲油，一晃一晃的，她吊兒郎當的說:“我就混個實習，難不成還真要好好表現？畢竟我又不要嫁給程兮。”
“擋着我反光鏡了。”韓書禹斜了眼她的腳。
“怎麼可能！”袁爾可怪腳，白眼翻上了天, “你少給我沒事找事了, 這個角度我又不是不知道, 根本擋不到反光鏡的！”
韓書禹懶得理她, 車子一轉往郊區開去了。
“他到底能去哪？這都一個禮拜了……”
“……”韓書禹似想起來什麼, 扭頭問道:“你住程家嗎？”
袁爾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 “怎麼，你吃醋啊？你可別學程兮那一套啊……”
韓書禹皺眉，低聲道:“……我是問你，這幾天他都沒回家嗎？也沒回去拿過東西？”
袁爾可搖頭，“我住自己家，誰知道他回沒回，我家在嘉市也有房子啊……我幹嘛要住他家……”
韓書禹一聲嘆氣，無奈道:“當我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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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爾可沉默了一會，然後把腳放了下來，掏出手機點了點，低聲問:“照片，你看了嗎？”
“嗯。”
“你姐姐和他……我總覺得那個沈焰是故意的……這種照片有什麼可傳的……”
韓書禹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袁爾可滑動了幾張照片，喃喃自語一般的說:“其實就算是故意的……路小梨也確實跟他一起去了……程兮生氣也是正常的，這種事情，很難解釋清楚。”
“不是你說的嗎？”韓書禹瞥了眼身邊坐着的這個姑娘，淡淡道:“不管她跟誰在一起都是我的姐姐。”
“可你……可你現在在找程兮的路上啊，如果我是你，現在去找的至少應該是路小梨……”袁爾可撇着嘴，“我以爲，這種事情，不光只有程兮一個人難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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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書禹的車停住了。
郊外的舊工廠依舊。
他沒有着急下車，而是轉過身子盯住了袁爾可的臉。
“是這兒嗎？”袁爾可沒注意，扒着窗戶看着外面的廠房……“程兮在這兒？”
韓書禹沒有回答。
袁爾可說的話，像重石一點一點的壓上他的心頭。
是啊。
路小梨她，現在一定也很難受……可是他好像從未停下去思考過這個問題。
姐姐難過嗎？姐姐這些年過得好或是不好……
如果說父母的分開給韓書禹造成了傷害，路婉婷的冷漠讓他心涼……那麼路小梨呢……
她明明就和自己一樣……
又或是，比自己承受了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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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沒有開門啊……”袁爾可自言自語。
韓書禹怔在座位上，眼前浮現的是那天路小梨坐在自己面前，無奈又悲涼的對自己說，我希望自己不是你的姐姐，不是媽媽的女兒，也不是爸爸的女兒，你以後不要當我弟弟了好嗎……
“你怎麼了？”袁爾可發現了身旁的沉默，微微皺了皺眉，“韓書禹？”她伸出指尖，戳了戳那張她極其喜歡的俏臉。
韓書禹擡眼看了看緊閉的大門，低聲說:“程兮就在這兒，你下去吧，我去一趟雲市。”
“啊？我自己？我，我找程兮幹什麼……我纔不去……”袁爾可瞪大了眼睛。
“……你叫他回學校，說我去雲市了，跟他說如果再不回去老師就會給他父母打電話了，躲在這兒也沒用的……說什麼都好，隨你怎麼說……”韓書禹舔了舔嘴角，“你比我會勸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