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六郡都的郡都主紛紛集聚於知懸閣內。
發現《獸予心經》被盜,這可是予獸國有史以來發生的又一空前大事。不單單是因爲對方可以擅自出入知懸閣,更因爲被盜走的《獸予心經》是整個予獸國的瑰寶,或者說那是詮釋予獸國國主能力的寶典。盜走它的人顯然有着龐大的目的,甚至可以說是威脅到了整個予獸國。
而這背後,竟然牽扯進一位御貴人,那更是匪夷所思,難以想象的事情。
尤諾被關押在大牢裡已經一夜了。
她一個人蹲坐在冰涼的牢房地板上,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算自己擅自闖入知懸閣的事曝露了,可是她沒有搞任何破壞,想來就算犯事嚴重,也還沒到要把她關進這連只蒼蠅蚊子都飛不進的地牢啊,一定是發生什麼了。
可是究竟發生了什麼她無從得知。
就這樣尤諾,被關押着,令她更不安的是,一整夜過去了,竟然沒有一個人來地牢探視和詢問。
按照自己的認知,出了這麼大的事,至少應該有很多人,會在第一時間來關心一下她的境況,至少會來詢問一番。
可是一夜下來,尤諾就只是對着那空蕩蕩,陰沉沉,沒有一絲人跡和生機的地牢鐵門發呆着。
而且從進入這裡的那一刻起,她就有明確的感覺,這裡不是關押一般犯人的地牢,因爲她進來的時候,由宮正河親自押送,還用黑布給她蒙上了眼睛,搞得神神秘秘的。可是在進來的時候,她憑藉着良好的聽力和感覺,知道在進入這裡的時候,過了好幾道關關卡卡,甚至最後一道是石門,還有暗鎖。
那麼很明顯,她被視爲重中之重的要犯?去一趟知懸閣有這麼嚴重嗎?尤諾緊緊鎖着眉頭,究竟發生什麼了?
……
天殿之上,一個男人斜倚在盤龍椅上,他緊緊閉着眼睛,俊美絕倫的臉上,有一絲冰冷,性感的紅脣輕抿間,透着無言的薄情和冷漠,他一手撐着額頭,顯然有些心煩之樣。
底下的人靜默的等待着他的指示。
滴答,滴答,時間溜走間,是一種很難熬的等待。
“去!”忽然高臺上斜倚在盤龍椅上的男人睜開了眼睛,他端正了坐姿,對着下面的人,冷若冰霜道,“把密官叫來,查一下天姻冊,看一下她的身份。”
天姻冊是在天姻配開始之際,所有候選御貴人被天姻石選出後,由專門密使將她們從全國各地接到炫音宮前,在最初,由一位秘密官員,對那些女孩的出生,家事,生辰八字做暗訪調查和記錄的一本秘密冊子,本來這天姻冊是不公開的,也由那一位官員一人秘密保管,在天姻配結束的時候,成爲郡都大人們準新娘的女孩的資料,將被記錄在史冊上,而其餘的人會由那位秘密官員,將所有御貴人的“個人檔案”銷燬,以避免影響到各位落選女孩以後的生活。
“是。”幣倫恩接國主令,他立即退下辦事。
然而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當幣倫恩快步走進天殿的時候,等候在天殿的衆人都看到了他那一張烏雲密佈的臉。
高臺上的男子正襟危坐,看着一臉陰雲籠罩的幣倫恩,一種很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他幾乎已經知道了結果,可還是問了一句。
“說!”他冰冷決絕的擲出一個。
“查過天姻冊了,上面——沒有關於尤貴人的記錄。’
高臺上的男子默然擡頭,星眸流轉間寒氣逼人,“這是什麼意思?”
幣倫恩眉頭鎖緊,“天姻冊上根本沒有尤諾這個人,她——不是御貴人!”
此話一出,全場驚愕,就連那國主也現出震驚之色。
幣倫恩繼續道“而且,我已經做了進一步調查,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世來歷,她出現的時候,恰逢火石襲擊炫音宮那天。還有,天姻冊中記錄的御貴人的名字當中,少了一個人,她叫欽婉兒。”
高臺上的男子聞言,當場有些木愣,而後他低頭沉思了一下,隨即臉上的表情又恢復一貫的泰然自若。
“她現在人在何處?”
“關押在天殿地牢中。”
“是否有過提審?”
“還沒有。”
“馬上提審。”
“是。”幣倫恩接令,可是身形微動,他有些遲疑,哈
市問了一句,“要派誰去提審呢?”
是啊,派誰去提審?這麼一個簡單的事而今看來成了問題。
尤諾!她實在是一個非比尋常的人啊!
……
咣噹,尤諾聽到清脆的鐵門被拉開的聲音。她猛然擡頭,視線直直地盯着前方。
不一會兒,有幾道身影緩緩走近尤諾所在的地牢。
尤諾看到爲首的人是宮刑舒,跟在後頭的是羽飛奧和常巖峰,最後的人是季無涯。
尤諾急忙起身,“宮大哥……”她急於想從來人那裡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是一向溫和的宮刑舒此時保持着沉默,以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表情很凝重。
尤諾把視線移向一邊的羽飛奧和常巖峰,爲何在這兩個男人臉上同樣寫着一份沉重。
就連羽飛奧,那一直炙熱如太陽的眼神,此刻也變得異常的暗淡,還有一種冷漠,那是一種很明顯的距離感。
季無涯則靠在一邊的牆壁邊,和站在牢房門口的尤諾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尤諾愣愣的看着大夥,一時之間滿腹的疑惑卻不知道如何開口發問。
那一雙雙目光盯着她,是窺探,是疑惑,是冰冷,是懷疑,是——排斥!尤諾忽然有這種感覺。
“尤諾。”還是羽飛奧沉不住了,第一個開口。
“你……不是御貴人!”
此話一出,尤諾如被一記悶蕾霹到。什麼?!
羽飛奧的眼神此刻變得異常鋒利。
“你……怎麼……知道的?”尤諾結巴着,思緒打結了。
宮刑舒和常巖峰眼皮一擡,看着尤諾怔愣的表情,她承認了!
羽飛奧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那麼,昨夜,你真的私闖了知懸閣?”
尤諾的大眼睛眨巴了一下,咬了咬下脣,看了一眼羽飛奧後,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心虛的低下頭。
“你進知懸閣幹什麼?”羽飛奧伸手一把抓住牢房的鐵欄杆。一下子的激動讓他自己都瞬間感知到快無法把握那膨脹的情緒。
“我……”尤諾訕訕的擡頭,語塞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