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昨天才將這位公主給殺死一次的罪魁禍首就在旁邊,她到底是爲什麼才能夠那麼安心的繼續睡下去的?
但轉瞬間,林遊就明白了。
“看來,直死魔眼帶來的傷害還沒有恢復過來。”
即使遠野志貴切的並不是能夠抹殺存在的死點,可被切中死線,那也是相當致命的事情,就算沒有被殺死,可切中死線帶來的傷害依舊是致命的。
愛爾奎特已經爲了復活而耗損了大部分的力量,已經沒有多餘的力量再去修復傷勢了,所以,從表面上看的話,愛爾奎特似乎並沒有什麼異樣,可其體內只怕早就遍體鱗傷了吧?
這也是愛爾奎特在公園裡企圖殺掉遠野志貴,被林遊阻止以後,沒過多久就倒下的原因。
如果不是因爲已經休息了一個晚上,只怕,愛爾奎特連動都沒法動了吧?
現在,愛爾奎特肯定也已經相當疲憊,就算旁邊有殺死自己的罪魁禍首,依舊禁不住沉睡了過去。
不趕緊休息一下,多少恢復一些力量的話,對於愛爾奎特來說,接下來就真的有點危險了。
做出這個判斷,愛爾奎特纔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沉睡。
“真祖的公主也不是那麼好當的啊…”這是林遊心中唯一的想法。
至於遠野志貴,雖然還對自己殺死愛爾奎特的事情一副有話要說的模樣,但看到愛爾奎特睡得那麼安詳,這個傢伙似乎也有些安心了,不久以後便離開了房間,到學校上課去了。
理所當然,遠野秋葉同樣離開了家裡,前去上學。
就像往常一樣,整個遠野家只剩下一名執事和兩名女僕,在照料着這個洋館。
不同的地方只有一個,那就是,家裡多了一個本來不應該存在的吸血鬼。
等到遠野志貴與遠野秋葉再次回來時,天色已經漸漸的開始黑了下來。
吃過晚飯以後,林游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咔嚓!”
清晰無比的開門聲中,林遊將房門給打開。
“呼!”
清冷的風竟是從房間裡面吹了出來,因爲,林遊房間的窗被打開了。
愛爾奎特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背對着門口,站在窗前,眺望着夜空的身姿美得就像是夢境一樣,扣動人的心絃。
只是,林遊卻沒有沉浸在那如同藝術品一樣的場景中,畢竟,那背對着自己的高貴公主的背影,乍看之下似乎極爲美麗,可隱隱約約間卻帶着一種令人無法呼吸的魄力。
如果是遠野志貴在這裡的話,一定不敢靠近現在的愛爾奎特吧?畢竟,那怎麼看都像是打算將誰給殺掉的樣子。
當然,林遊知道,愛爾奎特會有這個表現,不是因爲想殺誰,因爲無論是誰,如果遇到了大敵的話,那都會是這個表現。
是的,大敵。
愛爾奎特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如臨大敵的表現,換言之,有什麼不得了的敵人正在靠近這裡。
這件事情,林遊同樣也是知道,昨天晚上那突然襲擊過來的青色的烏鴉,就是最好的證明。
沒過多久,愛爾奎特保持着背對林遊的模樣,聲音極爲突兀的低聲響起:“來了…”
幾乎是在愛爾奎特的聲音落下的瞬間,空氣中的氛圍變了,變得無比死寂,跟昨天晚上那青色的烏鴉襲擊而來時的場景,幾乎完全一模一樣。
於是,林遊沒有多說一句話,直接轉過身,離開了房間。
……
遠野家,玄關大廳。
當林遊從西館的方向過來時,遠野秋葉竟是帶着琥珀和翡翠站在了這裡。
見到這一幕,林遊是多少有些意外,反倒是遠野秋葉,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林遊會來到這裡一樣,根本沒有回頭,只是抱着手臂,聲音中帶着一絲可怕的感覺,如此出聲。
“有什麼東西正在靠近過來吧?”
看來,遠野秋葉同樣察覺到了異狀。
其背後,琥珀與翡翠均都緊繃着臉,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靜靜的跟着遠野秋葉,一副知道危險來臨,卻絕不退縮的表現。
看着這樣的遠野秋葉、琥珀與翡翠,林遊微微一笑,輕聲開口道:“不用擔心,很快就會結束的。”
聲音,無比平靜。
“……是嗎?”遠野秋葉閉上了眼睛,似乎不打算刨根究底,說道:“別吵太久,我怕我會睡不着。”
留下這句話,遠野秋葉便是直接轉過身,往自己的房間的方向走去。
“還請小心。”琥珀亦是留下了這樣的話語,隨即便是一言不發的跟在遠野秋葉的背後,離開了這裡。
“……我會去志貴少爺那裡,讓他儘量別出門。”翡翠面無表情的說了這麼一句,向着林遊鞠躬行禮以後,悄然離開。
主僕三人,根本一點都不擔心即將到來的危機。
面對這個狀況,林遊只是失笑道;“果然,真不知道說她們天真好,還是說她們大膽好。”
說完,林遊便是打開了玄關的大門,走向了庭院。
……
漆黑的庭院裡,令人戰慄的死寂悄悄蔓延。
“噠!噠!噠!噠!”
腳步聲在此方天地間緩緩響起,令得那死寂的氛圍帶上了驚悚的感覺。
林遊就這樣緩緩的走在漆黑的庭院中,如在森林中散步一樣,沿着林道,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直到,惡意開始降臨。
“吼!”
“吼!”
那是野獸的低吟,周圍的茂密樹林裡,一道道的黑影猶如幽靈一樣,悄無聲息的潛入了遠野家的領地。
從鐵柵門的方向,四周的圍牆,從天空與大地。
宛若影子所化身而成的鬼魂,彷彿黑暗凝聚而成的怨靈。
一隻只的猛獸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潛入了進來,將獵物,牢牢的包圍而起。
然而,林遊卻是對這一幕不管不顧,只是擡起眼簾,凝視向了前方。
在那裡,一道高大的身影,踏着無聲的步伐,開始接近,直到,進入林遊的眼簾裡。
那是一個相當高大的男人,身軀如鋼鐵一樣結實有力,渾身如被黑暗給塗滿一般模糊不清,就像一個黑色的影子一樣,男人的面容似岩石般剛毅卻面無表情,至於脖子以下的身體,只有一件大衣,覆蓋住了其整個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