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辯論,稷下學宮的弟子聽的是大呼過癮。
而蘇雲這些武者也是津津有味,好吧,說實話,就是看人在上面爭得臉紅耳赤,他們這些武者看熱鬧的心態還是居多。
蘇雲一心二用,在身上最後一絲傷勢修復後,也已經是第二天了。
那高臺上的雙方,此時也有些氣喘吁吁,總的來說,各有勝負。
其實這也正常,要是能把對方打壓下去,那還到這裡來幹什麼?
無非就是藉着在場數萬人的壓迫氣氛,在這種情況下,誰要是扛不住,一旦出現差錯,另一方就會咬死。
不過現在看來,恐怕又是一場無疾而終。
有學子在一旁議論着,蘇雲看着那高臺上的兩方人馬,特別是贏歌,以往見他都是風度翩翩的樣子。
這般面紅耳赤的狀態,蘇雲也還是第一次見,正感到好笑時,那高臺上的王儒忽然開腔道:
“爾等還在抱着那套陳舊理念,殊不知,王霸並用纔是世人所追求的!”
聲音落下,還沒等贏歌那一方反駁,便有十餘位身穿官服的老者站立起來,朝着王儒拱手。
“這是北周王朝的官員,他們怎麼到這裡來了?難道是想要採用王儒的學說?”
在場的人驚呼,北周王朝實力也是相當強大,並且距離稷下之城不是太遠,所以有時候稷下學宮的學子也會到北周王朝參與科考,進入官場,宣揚學說,一展抱負。
所以在看到北周王朝的官員出現時,在場的人幾乎都是議論紛紛,特別是王儒那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顯然他不知何時居然取得了北周王朝的認可。
儘管他是大儒,戰力堪比洞虛,但一方王朝若是能採用他的學說,那將代表着什麼?
這番變故,讓贏歌那一方的人頓時鴉雀無聲,而無崖石壁上的張師也稍顯意外的看着那些北周官員。
他們的學說歸根到底還是要應用於世人身上的,在稷下學宮鑽研百年也好,千年也罷,不得到承認,那就是虛妄。
現在北周王朝居然採用了王霸並用的思想,這無形中的一擊,讓贏歌等人漲紅了臉,一時之間,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們還在閉門造車,別人就已經徹底起飛了,這當中的差距,貌似一下子就拉大到很遠。
蘇雲看着僵持下來的場景,也不由得皺起眉頭,說實話,所謂的王霸並用,跟他前世聽說的荀子思想有相似之處,也有不同。
這位王儒似乎更加遵行兵戈之道,主張以利爭霸天下,實行王道之法,從這點看,怪不得北周王朝會支持他。
講道理,這種方式要是放在大夏,甚至放在武國,蘇雲都不會覺得有什麼,說不定他還會十分贊同,正所謂幫親不幫理。
但放在這裡,莫不是北周王朝要掀起戰爭了?
這一點,不光是蘇雲,很多人都想到了。
贏歌那一方的大儒,名叫方天鴻,方儒直接質問道:“北周與大乾平靜了近百年的時光,南疆這片土地一直在休養生息中,你等莫不是想要掀起戰爭?”
“哼,方儒此話嚴重了,大乾與北周本就是一體,這是收復失地之戰,乃是堂堂王道之師!”
“如此做法,豈不是睜眼說瞎話?”
“你!”
“……”
兩人爭吵起來,又是一輪爭辯開始了。
蘇雲有些無語的看着那高臺之上的兩方人馬,初時他還有興趣,但現在忽然有種在上課的感覺。
甚至他還看見了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已經在這裡打着瞌睡,沒有辦法,辯論沒有結束,他們還不好離場。
“這還需要多久?”蘇雲朝着燕北問道。
“呃,這些對你們武者來說確實有些乏味了,不過你想早點結束,怕是不可能的,那兩位是大儒,一個月不睡覺,都是神采奕奕,每次辯論,持續的時間還是相當長的。”
“一個月?”蘇雲頓時滿頭黑線,他來這裡就是見見贏歌,可不是想要待上一個月。
“其實,也有方法可以讓這場辯論中途停下來,比如張師出言,或者更大的動靜,……”燕北隨口說着一些方法。
不過蘇雲看着那位張師閉目在那裡,也不知道是在聽講辯論,還是已經神遊天地了。
總之,指望有人出來打斷他們,還不如自己來。
蘇雲摸着下巴,看着贏歌那一方,現在已經落入下風,這可是有些危險了啊!
“既然如此,那我就掀桌子了!”蘇雲喃喃說道。
獨自起身,來到無涯石壁面前,蘇雲看着這石壁,上下打量中,燕北也來到這裡,笑呵呵說道:
“怎麼你還想激活無涯石壁?那動靜倒是大了,不過就算大儒都難以在上面留痕,方儒和王儒兩人若是能夠將自己的學說寫上去,那今天這場辯論其實也就不用了。”
斜着看着燕北一眼,自己寫不上去,學問知識不夠,不是還有其他人麼。
蘇•文抄•雲開始上線!
作爲法相境,前世今生的一切都是歷歷在目,上面那兩位大儒的學說其實跟前世一些儒家大佬的學問有相似之處。
不過在蘇雲看來,這兩位還是有些侷限性了。
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儒道是從哪裡來的,但明顯還在發展階段,跟前世已經到巔峰的儒家文化相比,也就那樣吧。
孔子之後,儒分爲八,再到後來的逐步發展,雖然已失其內核,但總還是有些可取之處。
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一指伸出,如刀刻般,大量石屑散落下來,蘇雲將前世一些經典學說盡數寫上去。
“嗯,老董的大一統不錯,我喜歡……”
“其實老孟的仁政也不錯!”
“六德、六行、六藝……”
“橫渠四句,裝.逼利器!”
“還有陽明的知行合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