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聯繫不上馬之敏,遊曉春“下令”說不用管她死活了。大家各自回屋去睡覺,不過葛戀實在氣不過,她推了推馬年,這傢伙睡得太死,怎麼也叫不醒。
她拿出手機給肖純發了微信:現在我才體會到你說的,結婚跟談戀愛簡直兩碼事,實在糟心,鬱悶。
肖純也沒睡着,她收到葛戀的微信後,馬上就回了她:事非經過不知難。
葛戀問她:你怎麼也還沒睡?
肖純回覆:打架了。
葛戀發了一串震驚的表情包過來。
肖純發微信告訴她:他出軌了夏惠兒,我氣得半死,差點沒用馬桶刷把他打死。
葛戀被嚇得不輕,從牀上一躍而起。馬年仍睡得很沉,連這麼大的動靜都沒發現。她慌忙撥打了肖純的電話,不過肖純沒有接。
緊跟着,她收到了肖純發來的微信:他一直不肯承認有出軌,可是夏惠兒卻發了他光着上身的照片給我。
葛戀一看這條微信內容,氣得大罵了一聲“混蛋”。她用力推了推馬年,他懶懶地問:“怎麼了?”
葛戀說:“蘇新好賤啊,他出軌了。”
馬年沒聽進去,又睡過去了。
葛戀發微信語音給肖純:跟他離婚,立刻,馬上。
肖純看到是語音信息,她怕吵到兒子,便又下牀進了浴室。她沒有開燈,躲在裡面打開語音聽起來。
聽完了,她也用語音信息回覆葛戀:我也很矛盾,有太多的不得已。很奇怪,知道了他跟夏惠兒的苟且事之後,我居然不心痛,而是生氣而已。你說我這是怎麼了?
葛戀發來語音說:因爲你已經不愛他了,都這樣了,趕緊離了。
肖純蹲在浴室裡,想了片刻,纔回復她:其實很多人的婚姻都是沒有愛了,僅剩一份責任。
葛戀卻說:如果是我,沒有了愛,我絕對立刻離婚。
肖純不知如何回答,她默默地蹲着出神。
蘇新推開門,擠進來浴室,關切地問她:“你怎麼了?”
肖純嚇了一跳,她沒想到他會出現。“關你怎麼事?回去睡你的覺吧。”
蘇新也蹲下來,說:“我真的沒跟夏惠兒發生關係,我可以發毒誓。”
肖純隨口說:“那你倒是發啊。”
蘇新舉起手,熟練地發起毒誓,說:“我蘇新對天發誓,如果我騙了肖純,那我爸爸不得好死。”
肖純聽了這句毒誓後,心裡感覺有些怪怪的,以前她曾逼蘇新發這個毒誓,那是因爲她對公公蘇莫沒那麼深的感情,也因爲她知道公公對蘇新來說有多重要。假如他敢拿他爸爸來發毒誓,那說明他心裡是坦蕩蕩的。
但是這時候蘇新再這樣發毒誓,她卻覺得對公公來說有些殘忍了。
“你跑出去見夏惠兒就已經背叛了我,我知道你已經不愛我了,你不敢跟我離婚,也只是基於你父母和我們的孩子。罷了,罷了。距離孩子18歲,我們還有13年的時間,我耗得起。只是,你這麼噁心的男人,我也不可能跟你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了。回米州後,我們分開住吧,你走還是我走?不過孩子肯定得跟我一起住。”肖純打定了主意。
蘇新呆呆地難過了起來。
肖純懶得再多說,她站起來要走。
“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蘇新哀求。
肖純堅決地回答,“不能。”
蘇新說:“我不會再背叛你了。”
肖純心寒至極,“晚了。”
蘇新哭了。
肖純不再心軟,徑直走了出去,躲進被窩。說出這一番話之後,她心裡竟然好受了不少,這樣才踏踏實實地睡着了。
蘇新怎麼哭,哭多久,她全然不理睬。
第二天,他們母子還沒醒來。蘇新就蹲在她牀邊,乖乖地等着她醒。他一臉睏倦,黑眼圈清晰可見。
肖純一醒來,看到他這副樣子,理都不想理他。
“再給我一次機會吧。”蘇新又是哀求。
肖純仍然回答,“晚了。”
蘇新傷心地問,“我要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
肖純將被子矇住頭,一言不發。
蘇新小聲地說,“只求你不要將此事告訴我父母。”
肖純沒回應。
兒子蘇渡忽然爬起牀,睜着一雙大大的眼睛,疑惑地看着蘇新,問他:“爸爸,你爲什麼看起來好難過?”
蘇新心情低落,“因爲爸爸做了錯事,惹你媽媽生氣了。”
肖純一下子掀開被子,嚴肅地衝他吼道,“別把你的破事說給孩子聽。”
蘇新張開雙臂,想要兒子過來抱抱。
蘇渡乖乖地爬過去,撲到蘇新懷裡。
蘇新抱着軟乎乎的兒子,感嘆道:“爸爸何其有幸擁有了你,你是爸爸最好的禮物。”
蘇渡擡起頭,看到蘇新眼眶通紅,他着急地問,“爸爸,你是要哭了嗎?”他用小手扯開肖純的被子,說,“媽媽,你抱抱爸爸,他要哭了。”
肖純纔不肯,她說:“他是自作孽不可活,懂嗎?”
兒子搖搖頭。
蘇新緊緊地抱住兒子,說:“爸爸現在懂了,可是太晚了。”
兒子卻安慰他,“我媽媽總說,做錯事不可怕,只要願意改就行。”
蘇新一聽,趕緊對肖純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願意改,好不好?”
肖純說:“然而你並不是孩子。”
蘇新說:“你就把我當作一個很傻的孩子,好不好?”
肖純被他弄煩了,掀開被子進了浴室,把自己關在裡面。
兒子悄聲對蘇新說:“爸爸,媽媽很心軟的。我每次做錯了,她都會原諒我。”
蘇新摸摸兒子的頭,愧疚地說:“爸爸糊塗了。”
肖純在浴室裡一邊刷牙,一邊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現在的她,誰看到她這張臉,一定都看得出她很生氣。
忽然,她的右眼皮微微跳了幾下。
她一沒留神,手肘碰到了陶瓷漱口杯。杯子直直地掉到地上,摔得一地支離破碎。
那破碎聲非常的刺耳,她心跳加速。
蘇新父子迅速衝過來,“怎麼了,怎麼了?”
她呆呆地看着破碎的陶瓷渣子,右眼皮跳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