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往事不堪回首
夜深了,忙忙碌碌的人們已經進入了夢鄉;靜謐的夜也在等待着黎明的到來。
黎明又總是悄然而至,纖細的陽光調皮地鑽進角角落落,清脆的鳥叫聲活潑地跳進似睡半醒的耳朵裡。果然是黎明,獨享這閒暇清新。
李俊成今天起的很早,今天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辦。他給還在酣睡的韓佑希留了一張字條就離開了酒店。
而對面的房間裡,樸在宇看到樸在晶還在睡,心想:不能再睡了,再睡要出問題了。他把窗簾拉開,陽光透過廣闊的落地窗照耀着牀上的樸在晶。
樸在晶像通了電一樣坐起來,很開心的樣子。樸在宇卻被她嚇了一跳,因爲他本以爲叫妹妹起牀會是一項艱鉅的工程。樸在宇認真盯着樸在晶,想確認她是不是夢遊呢。
只見樸在晶舉起左手臂,掌心朝向自己遮住左眼,右手掌放在右眼前方,眨眨右眼;然後皺着眉頭露出左眼,確認一下右手確實在自己面前;再次遮起左眼,把右手慢慢移到臉前,晃晃右手。然後失望地垂下雙手,自言自語:“又是一場美夢……落空!”然後又躺回到牀上,用被子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的。
樸在宇看到樸在晶這一舉動,萬般悔恨襲上心頭,又一次想起了那件事情,一件樸在宇唯一後悔而且會後悔一輩子的事情。
那一年,樸在晶24歲,演習受傷後被隸屬部隊安排到中央警校攻讀法學專業。
一個週末的晚上,樸在宇帶着樸在晶去海邊的燒烤攤喝燒酒。兄妹兩個正喝得高興呢,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個小混混,走到樸在晶跟前,色眯眯地看着樸在晶說:“這位臉蛋兒不錯嘛,就是長相太中性了,讓小爺我分不出男女來了!哈哈哈……來陪小爺我喝兩杯!”說完拉着樸在晶的胳膊就要走。
令這個小混混沒想到的是樸在晶竟然紋絲不動地坐在那裡,小混混冷笑一聲,用更大的力去拉樸在晶,可是他根本拉不動她!小混混倒退一步,重新站到樸在晶面前,臉上帶着邪惡的笑,說:“吆喝!穩如泰山啊!”然後用力扳起她的下巴,威脅她說:“要我八擡大轎擡你嗎?!”
樸在宇上前一把推開小混混,把樸在晶擋在身後,說:“這位小弟應該還在上國中吧?作業寫完了嗎?”
小混混斜眼看着樸在宇,不耐煩地說:“呸!你算哪根蔥,不要多管閒事!”話音剛落,重重的一拳落到了樸在宇臉上,樸在宇一個趔趄跌倒在地,嘴角被打出了血。
樸在晶一臉的鄙視,心想:唉……太丟人了,一個從部隊退役的大男人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打倒在地……嘖……丟人!!
樸在宇從地上爬起來,翹着食指抹一下嘴角,拿到眼前瞅瞅,慢條斯理地說:“這位小弟出手瞞狠的嘛!給你機會趕緊離開這裡,否則別怪大哥哥打小孩子!”
小混混覺得樸在宇的話對自己簡直是莫大的侮辱,又是重重的一拳打過去,還好樸在宇躲開了。
樸在晶淡定地坐在酒桌前,喝着燒酒,看着他們表演。
樸在晶看着樸在宇跟小混混廝打了幾個回合,實在看不下去了,過去一把推開樸在宇,一臉嫌棄地說:“你在部隊這兩年只是學廚藝了嗎?!”
樸在晶看着眼前的這個小混混,心想:這個毛頭小子雖然年齡小,但是看這身手不是一般的街頭小混混,而且出手狠毒……不是什麼善類!
小混混看到樸在晶上場了,邪惡地笑着,放肆地走到樸在晶跟前,伸手去摸樸在晶的臉。
樸在晶左手抓住小混混伸出來的手,右手在他臉上扇了個來回,說:“這是你冒犯老子的代價!”還沒等小混混反應過來,樸在晶的右腳已經落在了他的胸口,隨即鬆開抓着小混混的左手,小混混就像個足球一樣飛出去了。
小混混重重地摔了一跤,砸壞了燒烤店老闆的一張桌子、幾個凳子。老闆藏在角落裡看着,心疼啊,但是也不敢吱聲。
小混混一骨碌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發着狠說:“臭**,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樸在晶冷眼瞧着小混混,說:“哎呀……年紀輕輕的不好好學習也就罷了,嘴裡也這麼不乾淨,看來老子今天得替你父母管管兒子啦!”
小混混被樸在晶的話徹底激怒了,抄起一個凳子朝樸在晶扔過去,樸在晶躲開了,卻打到了看熱鬧的人,這下人羣才四下散去,幾個膽兒肥的仍然站在不遠處觀看。
樸在晶轉身看着被打傷的路人,心想:這個毛頭小子完全沒有原則啊,這樣下去會傷及無辜的……
樸在晶正在心裡這麼盤算着,聽見背後有酒瓶飛過來的聲音。於是她伸出右手從身體左側的桌子上摸起一個瓶蓋,同時伸出左手身體迴轉45°接住了飛過來的酒瓶,就在接住酒瓶的那一瞬間,樸在晶將右手裡的酒瓶蓋像擲飛鏢一樣擲出去。飛出去的瓶蓋紮紮實實地扣在小混混的右眼上,疼得小混混眼淚都出來了。
小混混惱羞成怒,掏出藏在身上的刀,一步步向樸在晶逼近,咬着牙說:“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樸在晶早就料到小混混身上會藏有兇器,但是看着他熟練地從身上掏出三*刀的時候,還是吃了一驚,因爲三*刀是樸在晶進了特種部隊之後才見到的東西,普通百姓是見不到。
樸在晶覺得情況遠比自己想象的要複雜,對仍在看熱鬧的幾個人喊:“不想死的趕緊走!”
樸在晶話音剛落,小混混的刀就衝着她的胸口刺過來了,樸在晶一個側身躲了過去。小混混隨即左手握拳搗向樸在晶右側的肋骨,樸在晶拿還握在右手的酒瓶當盾牌擋了這一拳,酒瓶當即碎掉!小混混彎曲右臂,三*刀向着樸在晶的脖子滑過來,樸在晶一個後空翻躲過,順便從地上摸了一個酒瓶握在手裡。
小混混看着站在對面的樸在晶,又一次發起了攻擊,三*刀再次刺向樸在晶的心臟。樸在晶手握酒瓶底部,衝着那把尖銳的三*刀推出去,小混混的三*刀不偏不倚地插進了酒瓶裡。樸在晶藉着小混混往回收刀的空當緊跟一步,鬆掉酒瓶,抓住他的右手,一個轉身,右側肩膀用力頂住小混混右側的腋窩,用力一拉這條胳膊,“咔嚓!”小混混的右臂脫臼了。
樸在晶看着脫臼的小混混,拍拍手說:“小子,有兩下子嘛,但是得用到正道上來!”
小混混用要殺死人的眼光看着樸在晶。舉起左手放在嘴上,吹了幾聲響亮的口號。樸在晶心想:搞什麼呢?是暗號嗎?環視四周,沒什麼可疑人物,便不再理會小混混。
樸在晶對樸在宇說:“樸大廚,我們走吧!”然後去自己的酒桌前收拾東西。
就在這時“轟隆隆”機車聲由遠及近,樸在晶回頭看是怎麼回事,只見七八輛重型機車疾馳而過,而且他們把樸在宇帶走了。
樸在晶這才稍微意識到這個小混混到底是有多麼的不簡單。
樸在晶抓起一隻酒瓶扔到最後一名機車手的腦袋上,機車手連帶機車一塊倒下。樸在晶衝過去扶起機車,跨上就飛馳着追了過去。
樸在晶一邊追一邊想:很明顯剛纔的小混混和他們是一夥的,連機車都是一樣的。小混混的口哨果然是暗號,他們接到暗號能如此迅速的出現,這說明他們不是一般的幫派……
這夥人一直開到郊區的一片建築工地才停下,把樸在宇重重扔在地上,上去就是拳打腳踢。樸在晶追過來時,樸在宇已經是頭破血流,狼狽不堪。
雖然黑漆漆的看不清人臉,但是能感覺到這夥人年紀都不大,而且伸手不凡,招招狠毒。
樸在晶奮力廝殺,衝到樸在宇跟前。
就在樸在晶彎腰扶樸在宇起來的時候,其中一個混混拿着三*刀刺向了樸在宇;根本沒有時間反擊或者閃躲,樸在晶一個大跨步繞到樸在宇背後抱住他,那把三*刀從樸在晶的背後刺穿了她的胃部。樸在晶扶着樸在宇的肩膀一躍而起,重重一腳踢在混混的左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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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在晶背過手去,一咬牙拔出來插在自己身上的三*刀,鮮血噴涌而出。爲了不讓樸在宇看到自己受傷,樸在晶強忍着痛,把涌到嘴裡的血硬生生嚥下去,而且在想:啊……被三*刀刺傷了,再拖下去我多半會因失血過多而死吧?!看這情形,必須得先讓樸在宇離開,不然我們倆個都得死……
樸在晶與樸在宇背靠背站着,警惕着包圍着他倆的這夥人。樸在晶低聲對樸在宇說:“樸在宇,你會騎那種機車嗎?”
樸在宇不自信地說:“大概。。。可以吧……”
樸在晶長舒一口氣,說:“太好了!樸在宇你聽好了,一會我往前衝,你要沿着來的路往前跑,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回頭,只管拼命往前衝,遇到警察纔可以停下!明白嗎?”
樸在宇氣喘吁吁地說:“要走一起走,哥哥絕不能丟下你!”
樸在晶怒了,說:“這個形勢不允許你討價還價,一切聽我的!”
樸在宇轉身抱住樸在晶的兩臂說:“芒果,哥哥不會丟下你的!”
“啪!”樸在晶甩了樸在宇一記響亮的耳光,怒吼到:“我們沒有時間了,拜託,走啊!”樸在晶用力拉着樸在宇往來的方向衝,她把擋路的三個傢伙解決掉之後,用力推了樸在宇一下,喊着:“記住我的話,走!!!!”
樸在宇回頭看着與一羣男人廝打在一起的樸在晶,喊道:“芒果,一定挺住啊,哥哥一定叫警察來!”
樸在宇顫抖着騎上一輛機車,歪歪扭扭地開了出去。
看着樸在宇遠去的背影,樸在晶欣慰地笑了,在心裡默默地說:“對不起,也許這是我和哥哥最後一次見面了,我竟然打了你……一定要平安無事,拜託!”
樸在晶深知三*刀的威力,被這玩意兒刺傷了,不會有好果子吃的。看目前這架勢,失血過多是免不了了;至於,生死這個沉重的問題,期待會有奇蹟發生吧。
樸在晶手上沒有醫用器具,索性從衣服上扯下一塊布,卷硬實了,咬着牙塞到刀口裡面,也許這樣對止血會多少起點作用。然後又與這羣殺人狂廝打在一起。
送走樸在宇之後,樸在晶就可以專心對付這羣殺人狂了。以樸在晶的身手,這羣殺人狂絕對不是她的對手。
可惜我們的巾幗英雄早已被三*刀刺傷,血一直不停地流。激烈的打鬥,更加劇了血液流失的速度。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了,樸在晶漸漸感到體力不支,而胃部的傷口,依舊在吧嗒吧嗒地滴血。
樸在晶心想着:哥哥已經安全了吧?!我快撐不住了……
就在這時,迎面來了一輛奢華跑車,明晃晃的車燈照耀着樸在晶,晃眼的的燈光刺得她睜不開眼睛。
這夥人趁着樸在晶稍微不留神,簇擁而上把她按住,用力踹她的膝關節後面,樸在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樸在晶,一名堂堂正正的軍人,竟然受這樣的屈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樸在晶掙扎着,要找回軍人的尊嚴,可是她已經心有餘力不足。
車上的人下來了,臉上露出邪惡的笑,跺到樸在晶跟前,狠狠扳起她的下巴,說:“我們真是有緣呢,又見面了!”
樸在晶擡眼看看這個無理的傢伙,原來是那個挑事的小混混。樸在晶冷笑一聲,沒說話。
小混混依然扳着她的下巴,說“告訴過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還真是不聽話呢!到頭來還是落到我手裡!如果你求饒,說不定我會網開一面的!”
“呸!”樸在晶一口唾沫吐在小混混臉上。
小混混抹一把臉,說:“還真是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啊!嗯?!”
“噗!”一把三*刀插進了樸在晶左側最後一根肋骨下緣。
啊……可憐的樸在晶。又一次被三*刀刺傷了。
樸在晶忍着劇痛,雲淡風輕地說:“呵~重新接好的胳膊還挺好用嘛!還有哦,你的腫眼泡比左眼還好看呢!哈哈哈……”
小混混的右眼是樸在晶打傷的,她現在竟然反過來取笑他,小混混當然得以眼還眼了。
小混混咬着牙看着樸在晶,右手抓着她的頭髮,左手從地上摸起一個鋼釘,狠狠地插進了樸在晶的右眼!
樸在晶本能地從地上抓起一塊碎玻璃,就在小混混拿着鋼釘刺向自己的右眼時,她也將手中那鋒利的玻璃片揮了出去,然後小混混的額頭上出現了一道漂亮又鮮豔的弧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