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敗露
金熙仁不斷地向樸在宇開槍,他臥倒在一塊破門板後面,拼盡全力往坑裡扔了一把槍。
李俊成接住了槍,開始對金熙仁發起進攻。
受到李俊成干擾,金熙仁不能專注於樸在宇,他趁機跑回大坑,果斷跳進去,把李俊成從坑裡救上地面,又在李俊成的掩護下爬了上去。
就在倆人彈盡計窮的緊要關頭,一列警車呼嘯而至。
金熙仁憤憤地逃掉了。
警察下車,把他們團團圍住,繳了他們的槍,拷了手銬把他們押進了警車。
樸在宇莫名其妙地看着這羣不友善的警察,“警察同志,你們抓錯人了吧?”
有一個頭頭模樣的警官放話了,“愛麗舍酒店社長,樸在宇,對嗎?”
“是我啊…”
“在你的酒店裡出了命案,證據顯示人是你殺的!”
“??????”樸在宇。
李俊成也感到莫名其妙,“警官,我們倆是被綁架了,在這裡已經三天了!”
警官相當不友好地瞪着李俊成,“你也脫不了干係!死者是你的前任助理——徐妍,一屍兩命!!”
李俊成的腦袋轟的一聲,緊接着強烈的耳鳴刺激着他,讓他頭痛欲裂。
樸在宇瞠目結舌地看着警官,理不清楚這三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樸在晶已經把設計嫁禍自己的這幾個叛徒走狗制服了,牢牢地捆了扔在地上,等着警察來收走這幾個人渣。
警察要樸在晶一起去警局,她馬上給詹子晴打電話,“你給這個區的警察總頭打電話,說明我的身份!”
過了一會兒,一個陌生號碼打來電話,樸在晶臭着臉把手機扔給面前的警察,警察聽了幾句,馬上對樸在晶肅然起敬,等掛了電話,他們紛紛畢恭畢敬地向她敬禮,然後尊從了她的安排。
樸在晶把林墨賢送到醫院,暫時交給劉詩美保管。
劉詩美幫樸在晶處理着傷口,聽着樸在晶跟詹子晴打電話,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
等樸在晶掛了電話,劉詩美趕緊問:“在宇哥……”
“你放心吧,哥哥在警局裡會很安全……你這兩天就蹲在醫院裡,哪兒人多去哪兒,務必不能一個人獨處!記住了嗎?”
劉詩美點點頭,手在身後摸索着什麼。
樸在晶穿好了衣服要走,劉詩美抓住她的胳膊,擔憂地問:“你不去不行嗎?”
樸在晶背對着劉詩美,堅定的聲音聽上去不容置疑,“你是醫生,你應該瞭解職責的分量!”
“芒果,你已經不是軍人了,你該爲你自己考慮,這不是自私!”
樸在晶不再回答她,拂掉她的手,決然邁步前行。
劉詩美手裡握着麻醉劑,向樸在晶撲過去。
樸在晶身子稍稍偏斜一點,劉詩美撲了個空。樸在晶捏着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劉詩美吃痛手一鬆,針劑就掉到了地上。
樸在晶拽着劉詩美的胳膊拉她站立,面無表情地說:“就你這點力氣,還是省省吧,免得傷了自己!”
“……”劉詩美。
樸在晶腳踩着躺在地上的那一支麻醉劑出去了,地上剩下一堆塑料碎片,沾染了一巴掌溼漉。
樸在晶像一道閃電似地跳進哥哥剛給自己買的那輛奢華座駕中,一陣風似地趕到了詹子晴所在部隊駐地,詳細研究了晚上的作戰計劃。
該吃午飯了,樸在晶沒有一點胃口,也還是硬逼着自己往肚子裡塞了很多糧食。需要爲晚上積蓄體力。
吃過午飯,樸在晶光着腳躺在草地上,享受午後陽光的溫暖。
詹子晴跺着步子走過來,在她身邊席地而坐,“想什麼呢?”
樸在晶閉着眼睛問:“你想知道什麼?”
詹子晴輕嘆一聲,道:“我答應過會長和在宇,不讓你再參與這些……”
樸在晶打斷他,道:“你有幾成把握?”
詹子晴拔一根草捻在手裡,壓低了聲音道:“爲了抓他,我等了太久了,是該結束了。”
樸在晶雲淡風輕地說:“看着一個追風少年一天天成長爲一個毒霸一方的毒梟,一定很有成就感吧?”
淡淡的話語裡,揮之不盡的嘲諷與失望。
詹子晴坦然道:“是我無能……”他默了默,問:“……如果換了是你,你會怎麼做?”
樸在晶換了右手枕在腦後,頭偏向左邊,留給詹子晴一個後腦勺,道:“我不是你,你詹子晴心懷家國天下,志向宏偉遠大。你也別給我下套,我們境界不同。你做不到我的率真隨性,我達不到你的忠貞高度。我來,不代表我會留在這裡,我只是爲了給自己的過去一個交代。你若還有什麼普通人能聊的普通話題,可以說來聽聽,不然,請不要在這裡煞風景。”
詹子晴目光略過樸在晶的腳,放到遠處,問:“你的鞋呢?”
樸在晶沉默了一會兒,道:“記得八年前,你告訴我採晶走了,屍骨無存,只剩一雙被餓狼啃噬過的破爛軍靴……我信了。每當我想起她的時候,就會脫掉鞋子,感受一下她的感受。我一直信你,採晶也一樣……不過,我比她幸運,我沒有愛上你。”
詹子晴低頭沉默不語。
“……我替她感到不值。如果今天晚上,她不能安然無恙地回來,我想我不能說服自己原諒你。”
“……”詹子晴。
“你走吧,這午後的陽光是最暖人心的,卻偏偏被你涼透了溫度。”樸在晶往左邊側過身,大顆的眼淚從眼角滑落。
詹子晴嘆息,看着她微微顫動的背影,默默走開了。
過了一會兒,樸在晶側臉上飛落一張溼巾。
等她扭頭看時,張恆遠已經走遠了。
下午三點,他們整裝出發。
到了約定的時間點,每個人進入角色,開始肩負着自己的使命行動。
樸在晶來到2號碼頭,對戰金熙仁。
文慧英作爲李忠誠的得力助手,要幫他完成有史以來最大的一筆交易。其實,這是李忠誠爲詹子晴及其部下量身打造的一個大坑。
詹子晴則率領部下伏擊李忠誠的犯罪團伙。
李忠誠的算盤打得很精細,他想利用文慧英反擊詹子晴的特種部隊,然後親手解決了這個潛伏在自己身邊多年的冰山美人;他還想讓李俊成親眼看着自己愛的女人-----樸在晶,死在他的手中。
這是李忠誠,也是李忠誠的義父走的一步險棋,賭注之大,危險程度之高,不言而喻。
大概,李忠誠實在覺得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一個晚上可以解決掉如此多的眼中釘,實在痛快!
而李忠誠的義父——傲天,實在太沉迷這種博弈遊戲了,他喜歡看着自己親手提拔起來的玩物們被自己玩死。
只可惜這老謀深算的傲天自信過了頭,終是玩火**了。
文慧英早了一步,先設計把樸在宇跟李俊成弄進警局了,這樣以來,李忠誠的計劃可就嚴重縮水了。
江邊碼頭,海風推着斷斷續續的浪花,天色有些陰沉,與這些潛伏着等待目標出現的訓練有素的特種兵們的心情倒是很相稱。
隨着漫長又寂靜的等待,夜色慢慢吞噬了大地。
終於,期待已久的目標出現了,每位軍人都窩着心中的怒火等着這羣十惡不赦的衣冠禽獸完成他們齷齪的交易。
一陣激烈的槍聲過後,所有涉案人員,除了死了的、被抓的,只有李忠誠逃了。因爲他有文慧英做人質。
今晚參與交易的人,都是李忠誠最得意的手下和最可靠的道上朋友……到頭來,卻落得人財兩空。
他的如意算盤不是這樣打的啊,怎麼自己填坑了呢?呵~太諷刺了!
李忠誠多少年的苦心經營,短短十幾分鍾內就灰飛煙滅了,毀在了一個天天晃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手裡。他恨透了文慧英,恨不得抽了她的筋,剔了她的骨頭,再鞭屍三天。
他原本有十足的把握弄死他的眼中釘,槍響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事情敗露了。雖然,他不願意承認。
李忠誠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慌不擇路地逃命,有文慧英在他身邊,他知道,他跑不了。
所以,李忠誠淡定地把自己跟文慧英拷在了一起,揚手將手銬鑰匙投進了江裡。
文慧英的反應只比他慢了小半拍,結果淪爲了他的人質。
李忠誠與文慧英拷在一起的那隻手把她的兩隻手牢牢抓了按在身後,膛裡上足了子彈的槍頂在她的太陽穴,現在她沒有任何機會反擊。
“媽的!老子打殘你個鱉孫!!”張恆遠端了***對準了李忠誠握槍的手。
“不能開槍!!!”詹子晴命令到。
“你信不過我???”張恆遠高挑着眉毛問。
詹子晴眸子裡溢着寒光,嚴肅道:“他身上綁滿了**!”
“這還不好辦,直接爆他鳥頭!”
“不行!!”
“爲什麼啊???”張恆遠怒了。
“這是命令!”
張恆遠鼻孔都張成倆個大了,噴出來的全是火,腹誹道:活該黑鷹討厭你!!優柔寡斷的老狐狸!去死吧你!!!!
詹子晴端着望遠鏡看着文慧英和李忠誠,對張恆遠說:“別廢話了!給我盯緊了,見機行事!”
望遠鏡落地,張恆遠只覺一陣清風拂過,詹子晴就沒影了。
李忠誠擄着文慧英一點一點往江邊退,與張恆遠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張恆遠再三思量,下令跟上李忠誠的節奏。
當李忠誠發覺他們的動作時,毫不猶豫地往文慧英的右肩開了一槍,對着張恆遠那邊喊:“我知道,這個女人是你們崇敬的蜂鳥長官,如果你們希望她死在我的手上,儘管放馬過來好了!”
“別喊了!他聽不到的!”文慧英很嫌惡地說。
“他不會讀脣語嗎?你們這些變態兵種不是無所不能麼?!”
“你不出聲他也能辨認,震得老子耳朵疼!”
“呦~這口氣倒挺像金芒果啊,代號黑鷹吧?呵~這些年你聽着我叫你黑鷹,心裡什麼感受啊?嘖~也是個美人兒,就是不知道現在是生是死了?你們的老戰友應該不會手下留情的吧?”
文慧英扭過頭惡狠狠地瞪着他。
李忠誠握槍抵着她的腦袋,逼她轉回腦袋,陰笑着說:“你瞪我也沒用,她該死,還是會死。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文慧英冷哼道:“你以爲你能殺得了我?”
李忠誠一陣狂笑,“好冷的笑話啊!原來我們冰山美人這麼會搞笑,我竟然沒發現!”
“到江邊了,還不跳嗎?等着誰來接應你?”
李忠誠突然笑得風流不羈,琉璃美眸在汪汪江水的映襯下漣漪盪漾,“You jump!I jump!哈哈哈哈……Jack跟Rose從泰坦尼克號跳進了北冰洋,我李忠誠跟你文慧英要跳江,怎麼也得站在快艇上跳吧?”
“你瘋了?”
“這鱉孫抽風了!”遠處的張恆遠把望遠鏡遞給身邊的戰友,自己端了***鎖定着目標,心裡罵到:詹子晴這老狐狸死哪去了?怎麼還不出現?!
詹子晴離開後,摸到江邊,看準了泊在碼頭衆多快艇中一艘,悄悄潛入水中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