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回來啦!”
房玄齡剛剛回府,盧氏就迎了上來,“今兒怎麼回來的這麼晚?”說着這話,又轉頭對着一旁站立的肥胖侍女說道,“胖丫,將飯菜都拿到廚上熱熱,都涼了。”
“是,夫人。”那胖丫應聲,招呼人將飯菜拿走再溫熱一遍。
看着胖丫那壯碩的背影,聽着這沒有絲毫美感的名字,縱然是看了無數遍,聽了無數遍,房玄齡還是有種不忍直視的感覺!
綠衣捧硯催題卷,
紅袖添香伴讀書。
這是千古文人佳客夢啊!
可惜,這種愜意優雅的生活,距離他房玄齡很遠很遠,胖丫?那是什麼鬼?
房玄齡很鬱悶,身爲一個正常的男人,當然希望看到的都是美景,都是美人,奈何自家的夫人審美實在是很獨特,整個房府,全部都是胖丫一號,胖丫二號,等等等等,房玄齡真的很佩服自己的夫人,她到底是在哪裡找到的這些極品。不是黑胖,就是白胖,總之塊頭比他這個爺們都要壯碩不少!而且長相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醜!
唉,他們房家可是書香門第啊,這樣的僕人,可是有些丟臉了!
房玄齡曾經就此事向夫人提過抗議,然而往事不堪回首,抗議的結果,就是被自家夫人懷疑自己動了花花腸子,於是,就連自己身邊四十歲大媽級奴婢,都被換成了男僕,從此,他的身邊兒,算是與雌性絕緣了。
“老爺,吃飯了。”
在房玄齡神遊天外的時候,胖丫早已經將熱好的飯菜又重新擺上了桌子,而盧氏則過來催促房玄齡用餐,一家人都等着他回來,誰知老爺這麼晚纔回來,若不是之前吃了點點心墊墊肚子,都要餓壞了呢。
房玄齡走向餐桌,坐下,正準備用餐的時候,忽然發現有些不對,看了一圈,夫人在自己的左側,而長子遺直,在自己的右下首位置,他的旁邊,是兒媳杜氏。在下首,分別是三子遺則,四子遺義。獨獨少了二子遺愛!怪道他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呢。
“遺愛那混賬呢?”
房玄齡皺着眉頭,看着盧氏問道。
“老爺,遺愛難道就不是你孩子,一口一個混賬的,有你這麼當爹的麼。”
盧氏很不滿,老爺一貫對遺愛那孩子都很不滿,他不就是愛玩愛鬧了些嘛,可是男孩子哪個不是這樣,他還是個孩子嘛,可是每次老爺見到遺愛那孩子,就像是見到了自己的仇人一般,若非她在中間護着,恐怕老爺都不滿足於動口說教,要改成動手了!
“遺愛一個男孩兒,如今大了,難免有些應酬,老爺若是有事兒找他,使人尋他回來就是,值當生什麼氣,還是趕快吃飯吧,再不吃,又要涼了。”
“應酬,他能有什麼應酬?還不是出去鬼混!”
房玄齡很不滿,就是因爲盧氏的溺愛,那混賬纔會有恃無恐,變成了長安城有名的大害蟲!如今,就連皇上都知道了他的大民,這還真是家門有幸呢,呵呵!
“男人鬼混怎麼了,又吃不了虧!”
這話一出,不單單是房玄齡目瞪口呆了,就連房遺直杜氏夫妻二人,也面面面相覷。
這話,竟然是從盧氏口中說出來的!
真是讓人不敢相信啊!
要知道,當初皇上爲了獎賞房玄齡,賞了他幾個美女,但是盧氏衝進皇宮反抗,皇命已下,再難收回,而盧氏又太過難纏,最後沒有辦法,李世民對她說,不接受那幾個女子,那你就喝了這杯毒酒吧!說着,讓人端着冒充毒酒的醋杯給她。而盧氏,則片刻猶豫都沒有,直接仰脖一口喝下,這股氣勢,就連皇上李世民都給震主了!對房玄齡到,愛卿啊,你還是守着你家婆娘過日子吧,朕幫不了你了!這太狠了,拼着自己的性命不要,也不讓你親近美色,這就難辦了啊,朕是管不了了,愛卿自求多福吧。
然而,誰能想到,當初爲了阻止房玄齡納妾,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的盧氏,如今,竟然會說出,反正是兒子,出去鬼混又吃不了虧這樣的話來!
女人,還真是善變呢!
只是,這區別待遇也太大了吧!
房遺直同情的看了一眼自家老爹,沒辦法,老孃太強勢,兒子也不敢爲你老人家做主啊!不過,想到孃親對遺愛鬼混這件事情毫不反對,那是不是說自己也......,這個想法還沒開始,房遺直就感覺到身後一陣冷風,轉過身來,杜氏正臉色不善的盯着自己。
“嘿嘿,娘子放心,爲夫可不是遺愛那廝,定然不會鬼混的。”
心裡滴血,老爹不雄起,兒子難霸氣啊。
“慣子如殺子,溺愛出逆子,遺愛這孩子,都讓你給慣成什麼樣子了!”
房玄齡很生氣,兒子老子不一樣的標準就算了,那小子才幾歲?還沒成年,這放任他出去亂來,壞了名聲是小,要是壞了身體呢?儘管那逆子長得跟小牛犢子一般壯實,但到底還是個十三歲的孩子啊!
“老爺,遺愛難道就不是老爺的兒子嗎?我知道,遺愛長的那個樣子,從來都得不到你的喜歡,若不是他長的還有那麼一點點像你,我就是死了,都洗不清白了,就算老爺不喜歡他,他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我不心疼他,還有哪個會心疼他?”
盧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別提哭的有多傷心了!
房玄齡臉黑了,對,就是這樣,只要自己說說那逆子兩句,夫人就立馬出來維護他,就更別說管教了。
張了張嘴,復又閉合上,因爲房玄齡知道,跟女人沒有道理可講的,講道理的就不是女人了!~尤其是盧氏這樣的女人,太過有主見,太過偏激,又太過護短了。
唉!
好難啊!
房玄齡突然有些心累,就算是處理繁雜的國事,他也從來都沒有感覺到這麼勞心勞累過。
想到之前皇上的敲打,房玄齡頓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他想要管教好那個逆子,然而,在房府上,他的話,根本就起不了丁點作用,只要盧氏在家,那小子就有了護身符了。
“還是讓他這段時間收斂一下吧,今天,皇上過問了遺愛的婚事了!”
最後,房玄齡還是出口點了一下盧氏,希望她能夠明白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