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想到之前辛途也是這樣對自己的,王警察只在心裡呸一聲“有病”,卻還是蹲下身子,空出來的手扛起樑幼蔓。
樑幼蔓便白眼一翻,徹底昏死過去了。
此時那兩個怪物斗的正歡快,哪裡有空去注意辛途他們。但是辛途和王警察卻絲毫不敢鬆懈,深怕某個地方突然跳出一個怪物索命似的。
五米的距離並不算長,很快辛途他們就來到了洞口外。
然而不等三人鑽進牆洞之中,那邊就綻放開了一朵耀眼的綠色熒光花朵——竟是那個人形怪物的頭給那黝黑怪物的舌頭擊穿,爆漿開來!
“快!”
辛途低喝一聲,就用力的扣下扳機,朝着那黝黑怪物射去,直在它的頭上打出幾朵血花。
不用想都可以知道殺死人形怪物之後,黝黑怪物下一個目標就是辛途他們了。
黝黑怪物嘶吼一聲,身子無聲的化作一道流動的黑影,直接爬上牆壁。其速度竟然比那人形怪物還快,還難以撲捉。連辛途的手電光都追逐不到它,子彈就再也沒能擊中它。
“快啊!”
辛途也不再浪費子彈,轉身用力將王警察撞進洞中,自己也翻身鑽進了牆洞。一跌落在牆洞內的地上,辛途就猛的轉身,槍口對準那牆洞就射擊而出!
恰時,一條尖利的黑影從洞外鑽進來,宛如一道黑色閃電。
不過由於辛途先射擊,子彈剛剛好就打在了那尖利的黑影上。那尖利黑影立刻就狂扭起來,綠色的血液飛濺。正是那怪物殺人利器,鏈鋸尾巴。接着“嗖”的一聲就又縮了出去,消失不見了。
辛途渾身冰冷,心裡嘀咕着“就差一點”。
辛途的腦袋後面當然沒有長眼睛,之所以一落地就翻身開槍,一部分是直覺使然,還有就是爲了驚走那個黝黑怪獸。只是不想誤打誤撞的擊中了那怪物突襲而來的尾巴。
運氣不壞。
“走,快走!”
辛途爬起身子,槍口始終對準那洞口。辛途捎帶撇了一眼槍身上狀態顯示屏,發現只有4枚子彈了,他連忙將另一個彈夾掏出,笨拙卻依舊順利的將彈夾換下,暗道:“得省着用了。”
王警察扛着樑幼蔓,走在前方。辛途後退緊隨。
走到拐角處的時候,辛途瞥見牆洞外探出一個黑色的影子,辛途也不管是什麼,直接扣了一下扳機。然後那個黑色的影子就消失不見了。
“兩條岔路,走哪一條?”
“繼續往右!走到有黃色圓盤浮雕的地方停下。”
辛途覺得那黃色的浮雕圓盤頗有蹊蹺,或許循着有浮雕圓盤的地方就能夠找到出口也不一定。反正現在也沒有更好的標識路徑,只能撞運氣了。
又前進了一段距離,辛途道:“先停一下。把她平放在地上。手電你先拿着,小心兩邊。”
王警察照做,半身的血都無暇顧及。
辛途探了探樑幼蔓的鼻息,沒死,便再次拿出噴霧劑,搖了搖,感覺還有半瓶的量,暗道一聲“這個也要省着用了”,然後就往那女人的胸口噴去。剛纔背後的那一噴只是吊住了她的命而已。
王警察一旁看着。他發現自己越發看不透這個“屠辛”了。
之前明明狠辣的殺死了林木豐,王棟,奎勒,接着又幹脆利落的殺死了那個不認識的高麗人。可是又在幾乎不可能的情況下救了自己,還有這個不相識的女人。
救自己是爲了多一個對抗怪物的幫手,可是救這個除了好看就沒什麼用的女人又是爲了什麼?憐香惜玉?屁!這個“屠辛”就不像是一個會憐香惜玉的人。
王警察一看到樑幼蔓的臉,就不由的想起之前自己一腳將她的手踢開的行爲,不由得又是羞憤又是愧疚,煩躁。不自覺的就一拳頭砸在牆壁上。
在噴霧劑的神奇作用下,樑幼蔓胸口雙乳間的血洞也癒合了,連*都長了出來,白花花的很是惹眼。不得不說這女人很有料,重新長出來*直接就夾出了一條緊湊的深溝。
辛途收拾起噴霧劑,捏了捏樑幼蔓的臉頰,道:“對了,我想起來了。這個女人不就是最近傳的很火的樑幼……薇,還是樑幼什麼來着?好像是要扮演《嫦娥奔月》的女主角。嘿,怎麼也死到這個地方了。”
王警察有些無語,心想難道辛途救她就是因爲她是個明星?
辛途踢了踢樑幼蔓,“醒醒,喂,醒醒!”踢了幾下沒動靜,辛途就將銀色長矛的矛刃拍在樑幼蔓的臉上。金屬的冰冷頓時就刺激了樑幼蔓。
王警察道:“她只是昏迷過去了。你掐人中她應該很快就會醒來。”
辛途照做,果然很快樑幼蔓就有了動靜——她做噩夢一般猛的睜開眼睛!
“這就是地獄嗎?好黑,好冷啊。”
淚水涌出,樑幼蔓不知道是悲傷還是解脫的呢喃着。
辛途抓過那屬於人形怪獸的古怪鉤刺長矛,就抵在樑幼蔓的雙乳之間,也就是之間被長矛鑽出血洞的位置,“如果你想死,我現在就可以成全你。”
冰冷的觸感令樑幼蔓渾身一激靈,茫然的臉頰開始紅潤起來,“你是說我沒有死?對,我想起來……有人救了我……是你,是你救了我,對嗎?謝謝,謝謝你,我一定會……”樑幼蔓激動感激的望向辛途,雙目淚光盈盈。
辛途卻打斷她,道:“現在回答我的問題。你還怕死嗎?”
“什麼?你說……”
辛途將手一壓,長矛端部鋒利的菱形刺就破開了樑幼蔓嬌嫩的*,“回答我。”
“疼!怕,我怕!你別扎……”
“第二個問題:敢拿起武器戰鬥嗎?”
“敢,敢……”
“看着我的眼睛回答。”矛尖的菱形尖刺又刺進去了一些。
王警察有些不忍,想要開口阻止,可是一看到辛途那張冰冷的臉,就識趣的偏過頭去了。
“我敢!我敢!”樑幼蔓看着辛途的眼睛大聲的說道。
辛途道:“我現在給你五秒中的時間調整狀態。如果我不滿意,這柄長矛將再一次的貫穿你的胸膛。我寧願殺死一個廢物,也不願帶着一個累贅。我不管你在外面是什麼人,在這裡,你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聽我的。因爲是我賦予了你第三次的生命!”
這個時候,樑幼蔓也徹底的從活着的興奮之中冷卻了下來。
在辛途冰冷的目光注視下,她開始回憶之前的遭遇:從絕望奔逃,再到見到希望之光,再到被冰冷的槍口指着陷入絕望……再到被長矛貫穿身體,那種撕裂的疼痛……被冷漠的無視……不甘心死亡,哪怕放棄好不容易得來的女主角也甘願放棄,只要有人肯就她她願意放棄起一切……一點點的爬……好不容易抱住一個人的腳,卻又被無情的踢開……不甘心,再抱住一個人的腳……最後只依稀聽到“帶着她一起走”……然後,她就徹底沒了知覺……
死亡的經歷,足以改變任何一個人,顛覆一切價值觀。
之前有沒有死樑幼蔓不知道,因爲她完全沒有知覺。但是就在剛纔,她幾乎就在無盡的痛苦折磨中死去。
漸漸的,樑幼蔓的神情變了,變得如同那一刻頑強掙扎求活時候的堅毅,倔強,還有冰冷。
樑幼蔓偏過頭,看向王警察——就是這個穿着武警衣服的人踢開了她無盡痛苦之中伸出的掙扎之手。王警察在樑幼蔓目光的注視下,目光閃躲向一邊。
樑幼蔓然後將目光望向辛途——就是這個人,舉槍讓自己墮入絕望,同時又在自己絕望必死之際伸出援救之手。辛途手持古怪長矛,平靜的與樑幼蔓對視。
樑幼蔓卻低垂眼瞼,不去直視辛途的目光,遂將視線凝聚在正頂着自己胸肉的長矛上,上面的銳刺寒芒爍爍,森氣幽幽。然後,樑幼蔓雙手,握住冰冷的長矛。
辛途笑了,鬆開了握住長矛的手。
樑幼蔓站了起來,對辛途道:“我……欠你一條命。”
辛途道:“我等你還清。哦,我叫屠辛。行了,又耽誤了幾分鐘。真慶幸那些怪物沒有來打攪我們。我們繼續趕路吧。王警官你在前,樑幼……”
“我叫樑幼蔓。我知道,後面就……”如果是之前,樑幼蔓一定會鄙夷又不爽的說“你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荒船上來的吧?”而現在樑幼蔓卻只是低聲的自我介紹一聲,然後咬牙緊緊的攥着長矛,道:“就交給我吧。”說着瞥了一眼王警察,就走到了辛途的身後。
王警察被樑幼蔓瞄了一眼,非常不自在。雖然他對之前的所作所爲深感內疚羞愧,可是被樑幼蔓以那種意味不明的眼神瞄着,王警察任然暗自惱火和煩躁,另外也還有一絲不安。
辛途道:“你的胸口在流血,我給你噴一點治癒霧劑吧。”
樑幼蔓低頭一看,猶豫了一會人,落寞的道:“不用了。留作紀念,和教訓吧……”
“隨你。”
不管怎麼樣,三人就連成一線,緊貼着牆壁前行着,雖然速度比之前稍快,心中那根警戒的弦卻繃的更緊了。
而就在三人走到這條石道盡頭,卻來到一處狀似六邊形的岔道匯聚之地,在地面上正好有一個滿是浮雕的黃色圓盤。
王警察道:“看,是浮雕圓盤。”
有浮雕圓盤是沒錯,可是除開衆人來時的通道,還有另外三個通道,哪一個纔是通往出口的通道呢?
辛途掃了一眼,就指向右手邊的那個通道,道:“走那裡。”
辛途用手電往三個通道照過去,又各開三槍,發現沒什麼動機,才說聲“可以了”。然後三人小心的從石道中移出,朝着五米開外的通道走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極快的影子突然從黑暗中飛射而出,直撲向辛途三人,準確的來說是最前面的王警察。
王警察到底是武警出身,雖然此刻有些虛弱,但依舊反應不慢。手中的紅色盾牌就頂上去,護住了頭部要害。
“砰!”一聲撞擊。
然後就似乎有什麼東西跌在了地上。
辛途力量體力什麼的或許不行,卻眼疾手快。在那東西一墜地的時候就扣動扳機。
噗噗!
那東西掉在地上,剛剛爬起來就給辛途射出的子彈打穿了。
“這是什麼鬼東西?”王警察低頭望去,伸出長矛去撥弄,卻見是一個肉色的,類似蜘蛛的東西,還拖着一條長長的尾巴,個頭不小,極爲噁心。
而且那東西的血液竟然同樣有微弱的腐蝕性。
樑幼蔓看着地下的蜘蛛狀的怪東西,“咕嚕”的吞嚥一口唾沫,蒼白的嘴脣有些哆嗦,道:“我想……我知道我們在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