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要殺人嗎?”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辛蔓菁嚴肅的對辛途說到,“可是老天總有瞎眼的時候。行善的人受到悲慘的遭遇,而作惡的人逍遙自在的活者,阿途,你說這公平嗎?”
辛途道:“這當然不公平。”
“所以,既然老天不管,那就由我們來管!我們要讓那些善良的人過的很好,讓那些作惡的人受到應有的懲罰,讓他們爲自己的所做作爲付出慘痛的代價!”辛蔓菁道,“媽知道你不忍心殺人……”“不殺人”便是辛蔓菁給予辛途記憶的邏輯鏈中最失敗的一環,也是最脆弱的一環,試想在浮屠界這樣危險的環境中,怎麼可能不殺人?
辛蔓菁自己當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可是她明知如此還是沒有嵌入殺人的記憶,就是不希望辛途自己吸收這些記憶的時候主觀產生不好的觀念,她要自己來親自引導辛途,就好比現在,“但是有些人,情義道理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是空氣,他們的價值觀已經徹底固化,爲了滿足自己的私慾,他們不息踐踏世界一切美好的東西……
“媽就知道有一個人,他爲了得到某種可以使人變強的藥劑配方,就用花言巧語將那人的女兒騙到手,後來更是聯合外人將他妻子的家人全部殺死,全家上下數百人死的死,散的散,從此活在悲慘與絕望之中。你知道他最後是怎麼對待他的妻子和兒子的嗎?他想要除掉他們,又怕影響自己的名聲,就對外說那個女人水性楊花,兒子也不是他親生的,就將他們趕出家門,然後又用各種手段截斷他們母子的活路。而就算到現在,那個畜生也依舊活得好好的。阿途,你告訴娘,這樣的人該不該死?”
“當然該死!這種人——不,他根本就不是人,就算是狗也知道感恩,他連畜生都不如。”辛途的情緒被辛蔓菁引導,憤怒的說道。辛蔓菁道:“對!這樣的人,就算是殺了他都是便宜他了!對於這種人,就是要讓他親自嘗一嘗家破人亡,親人一個接着一個死去的滋味,然後從肉體到靈魂上讓他嘗一嘗什麼纔是真正的報應,讓他爲他所做的一切後悔!”
辛途竄起身,道:“媽,這個人是誰,你告訴我……我去殺了他!”辛蔓菁重新讓辛途坐下,道:“阿途,娘已經答應了那個人,要親自替她討回一個公道。他現在雖然躲了起來,但是媽一定會找到他。這件事情你就別管了。娘是想告訴你,有些人的生命很珍貴,因爲你幫了他,他會去幫更多的人,而有些人的生命卻很低賤廉價,如果你幫了他或者放走了他,他就會去傷害更多的人。對於這種人,殺了他們就是行善積德。”
辛途點點頭,道:“就好像那個藍久心,楊乾坤他們嗎?這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根本不清不楚的事情,偏偏就要咬着白鯊會不放。一開始我也沒覺得他們有多壞,也許真的白鯊會做了什麼不對的事情,可是後來他們又是要殺我,又是偷襲暗箭傷人,看起來就是做賊心虛的樣子。”
辛蔓菁道:“這裡面的情況很複雜,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簡單來說就是他們想要除掉白鯊會,瓜分白鯊會的在白鯊村的勢力和利益。爲了這個,他們不惜慫恿一羣無辜的人去平白送死。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是你我先後出現阻止了他們,最後不知道會有多少無辜的人慘死。”辛途道:“爲了私慾罔顧他人的性命,這種人真該死!”
辛蔓菁道:“所以阿途,以後遇到這種人就不要心慈手軟,知道嗎?”辛途點頭道:“我知道了媽。”辛蔓菁欣慰的點頭,道:“你明白就好。好了,來回奔波了一圈兒你也累了,回帳篷去休息吧。媽等下給你燉點湯藥給你送過去。”辛途道:“媽,我已經好了,不用再喝藥了。”辛蔓菁道:“乖,聽媽的話。”
辛途無奈,只得回到自己的帳篷。可是坐下自己的牀沿上辛途卻怎麼也靜不下心來。回想起之前在白鯊村白鯊會門前的遭遇,某一瞬間的心中涌起的殺戮之心連辛途都爲之驚恐,現在仔細回想,辛途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還有不久之前,母親的話猶自在耳,有理有據,辛途深深的贊同。一想到楊乾坤,洪千通,林怒,藍久心,夢心這些傢伙還活着,又在謀劃着什麼陰謀詭計,辛途心裡就堵的慌。
辛途站起身,在帳篷內轉來轉去,眉頭鎖在一塊兒。
“也許……就應該像母親說的,只有將他們都殺死,才能夠阻止他們繼續作惡!”
就在這個時候,辛始的聲音又在辛途腦海中響了起來,“爸爸,爸爸,我餓!你快來救救我們啊。嗚嗚!”一聽到辛始的聲音,辛途纔想起來自己去白鯊會是去尋找記憶的真相的。可是現在什麼也沒有弄清楚,不但稀裡糊塗的回來了,還憋了一肚子的鬱悶之氣。辛途只說道:“你們再堅持一會兒,我等下就去救你們!”辛始委屈的“哦”了一聲,便沒有聲息了。
辛始一出聲,辛途便又多了一件煩心的事兒。用勁兒的撓了撓頭,只覺得帳篷裡實在是太悶了,悶的連氣都喘不過來。辛途也管不得等下母親會過來,扒開簾子就出了帳篷。之前沒注意,此刻環顧一圈,辛途果然發現不少人有意無意的看着這邊。辛途知道這是他母親叫來看着他的。辛途猶豫了一會兒,一咬牙,便奪了一個方向狂奔而去。
辛途離去的消息被第一時間的彙報到了辛蔓菁那裡。辛蔓菁正在給辛途熬藥,聽到彙報,辛蔓菁說了一聲“幸苦你們了”就讓彙報者下去了。辛蔓菁看着爐子裡的火苗,嘆息一聲,“不管怎樣,都是長大的兒不由娘啊。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只要不像之前那樣,我還有什麼奢望的呢?”
清洗辛途的悲慘經歷的記憶這種做法或許偏激了些,但是辛蔓菁從來不認爲自己做的是錯的。她是一個母親!世上沒有一個母親願意看到自己的兒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對於現在的辛途,辛蔓菁很滿意。辛蔓菁又叫來趙默,讓他將自己和辛途之前的對話也編製成記憶程序。只要讓“除惡不必留情”的觀念植入辛途的觀念之中,辛蔓菁便不用擔心辛途會吃虧。
辛途又更換了一身裝扮,再一次的來到白鯊村之中。時間並沒有過去多久,但是白鯊村卻比之前要熱鬧不少,人們都在三言兩語的議論着什麼。辛途略微一聽,便知道他們都是在談論白鯊會的事情。不過談論的內容卻令辛途很不舒服。原來他們主要是在說“白鯊會與青草社蛇鼠一窩沆瀣一氣,要徹底的消滅異己,奴役整個白鯊村的村民”,還說“白鯊會慘無人道,利用鋼鐵機架殘忍的殺害無辜者”,“大家應該團結在一起,努力的除掉這兩顆毒瘤。”如此云云,白鯊會和青草社就成了褲子上的黃泥巴,不是屎也是屎了。
“胡說八道!”辛途狠狠的吐了口唾沫,“果然媽說的對,這羣傢伙根本就是無恥至極,連畜生都不如!”
恰時一個人喊道:“不滅了他們,我們就永無寧日,大家夥兒,我們還等什麼?讓我們手牽着手,團結起來,讓白鯊會和青草社看看人民戰爭的威力,我們不是那麼好欺負的!”這個人辛途認識,就是不久前那個慫恿他進入兄弟會的傢伙,好像名字叫做梁山。
此時此刻,辛途看到這個傢伙就覺得噁心。當即手一道,一團蜘蛛黏液團就飛了出去,正好蓋在那個梁山的臉上。梁山被撲倒在地,驚恐的“嗚嗚”大叫,周圍頓時一片混亂。辛途無意與他們糾纏,便自顧自離去。
乾坤幫的總部位置很好打聽,甚至不用怎麼打聽,問路問到一個乾坤幫的成員,他就無比熱情的親自領着辛途來到了乾坤幫總部的門口。畢竟是隻身闖虎穴,辛途也不敢大意,對那個熱情帶路的人說了什麼抱歉有急事便走了,然後繞到遠處,用塞拉夫鏡片洞悉了一番。辛途沒發現什麼危險,卻也沒發現那個楊乾坤。
等了約莫半個小時,辛途等的有些不耐煩準備前往下一家,可就在他要走的時候,就看到楊乾坤帶着一夥人走林中走出,走向乾坤幫總部。那楊乾坤一臉憤怒,顯然遇到了什麼不快的事情。
辛途掃一眼,一夥十五個人,只有楊乾坤一人是第三層,便徹底放心,縱身一躍,迷霧一閃,辛途就落在了楊乾坤的面前。乍見一個人出現,楊乾坤自然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要擺出幫助的譜呵斥,就看到眼前那人面容一陣變化,可不就是之前那個傻小子屠蘇嗎?
“是你?!”
辛途道:“是我!”辛途不廢話,道:“我問你,是不是你,在完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栽贓陷害白鯊會?白鯊會和青草社的社長饒你們不死,你們非但不感恩,還到處傳播流言詆譭他們,慫恿更多不明所以的人?”
楊乾坤“哈”的一笑,“好膽子,好膽子!既然還跑到我乾坤幫總部來說教。”一說完,楊乾坤就大叫:“你真以爲自己了不起是吧!?”話一落,楊乾坤冰火掌一招,就拍向辛途。
同時楊乾坤身後的一羣人也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