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商當活寶似的,採摘了一抱七葉一支‘花’。王囍喜歡這‘花’的樣子,揪了一朵要戴到妹妹頭上,王芳手一攔不讓他碰。王囍知道她還生氣的,便嘲笑道:“你們看我這妹妹,跟癩癩猴(蟾蜍的俗稱)一樣,一碰就氣鼓鼓的!”她臉漲紅了,還敢開自己玩笑,王芳使勁往小哥‘肉’上擰。
七葉一支‘花’太多,採摘了許多卻依然茂盛繁多,而且‘混’在七葉‘花’中還有一種紅‘色’‘花’苞沒有葉子的‘花’,數量不多,但是味道相當難聞,用刀剝開‘花’瓣,發現裡面異常鮮‘豔’,莖脈割開還能見到水,這‘花’是活的,這麼多死的七葉‘花’中間摻雜着這麼許多臭‘花’,顯然臭‘花’是把七葉‘花’營養吸收去纔可以存活下來的。
‘花’過‘豔’則毒,‘花’過臭了同樣不是什麼好貨‘色’,柳開貴吃過虧了,離這些臭‘花’遠遠的,和何武站到棺材旁,尋着方法開棺材。可是棺材並沒有他們想的那麼難打開,簡單得只需要擡擡手就可以打開棺材,棺蓋上一個木扣連着棺身,中間銷了根木棍,輕輕一‘抽’,棺蓋和棺身就等於是分開了。
柳開貴對他們說:“大禹不可能裝在這裡,所以這應該是口財棺,主要是墓主人用來買我們回去的,裡面放着的金銀財寶大可放心拿走。”
王囍王芳和李富商都是第一次親身體驗盜墓,對棺材很好奇,聽柳開貴這麼說,都驚訝道還有這‘門’道呀!李富商問:“不是說古墓中容易遇到糉子嗎?”
柳開貴正好對這懂一些,侃侃而談:“死人變糉子只有兩種情況,要麼埋的地方有天煞星對着,屍體七日之內可起死回生,此種糉子兇殘至極,就是傳言道的綠‘毛’殭屍,不過,這種東西好對付,死後未能投胎入世,主要是因爲一股‘陰’氣聚集在口中,所以殭屍肯定都是閉着嘴牙齒‘露’在外面閉氣,所以打的時候對準殭屍的牙齒一錘下去,是他們說的,元氣消散可以把殭屍拿下;還有一種,是屍體埋進了生氣之地,生氣之地一般是向陽,但如果棺材擺放不正,將材頭朝到了‘陰’向,常年吸收月‘精’華,時間一久也可以變成糉子,不過這種糉子只是肚子中含着仙氣,不傷人的。”
王芳咬着手指頭聽得十分認真,如臨其境,偷偷指着棺材小聲地問:“這要不是財棺,是屍棺呢,你能看出來這裡是天煞星,還是生氣,生氣?”生氣之地,王芳認爲應該就是地的脾氣不好,可是地裡有什麼呢?土地神,難道糉子的形成還和土地神有關?王囍沒有想太多,只是好奇殭屍被叫做糉子。
柳開貴是半成品,哪懂的看地相地?隨口瞎編說此處是比較散的生氣之地,東南西北四位都分有好地,但是整體上看又不是生氣之地,這可能也是一墓多室的成因。何武知道柳開貴在瞎說,提醒他道:“還是小心爲妙,儘量離遠點,用長刀撬開,防止不是財棺裡面泄出屍氣。”
柳開貴說是是,要捂着鼻子頭往後仰。柳開貴說是財棺時還拍着‘胸’脯肯定,真要開棺了,他卻不敢伸手。何武和羅建樹照顧他們仨不懂,怕萬一真撞見屍棺,他倆試着掀了掀棺蓋,是鬆動的,一邊‘插’進去一把長刀,然後壓着刀把開撬。棺蓋剛上升一公分不到還沒看見裡面的具體情況,裡面忽然傳出來一聲哀鳴,聲音是低沉的,他們當場嚇到,身上似淋了雨水涼得直打冷顫。
老頭的叫聲怎會出現在棺材中,除非是屍變了糉子!他倆同時撒手,棺材“哐”合上,裡面又沒有了哀鳴聲。柳開貴很想知道里面究竟是何物,給他倆鼓勵說沒事沒事,要是糉子早不衝出來了?突然,這邊牆裡忽然叮鈴聲響,空谷傳音,很是瘮人。
這下,沒人敢去動棺材了,何武搖頭悶言不幹不幹。柳開貴不知道牆中和棺材中是何物在作祟,但他感覺棺材中不像有糉子的樣子,想到墓中一般都設有機關來防盜墓者的,難道剛纔的兩種怪異的響聲都是大禹設計的,聲東擊西目的是想讓來到此處的人識相滾蛋?他塞了一把隨身帶的艾草進口中嚼了半天,分他們一人一點。
王芳接到沾滿口水的艾草,送到鼻子下聞,問他是不是艾草。柳開貴說:“這是辟邪的,就算是糉子掐到你,只要將艾草汁塗它臉上它就不動了。”王芳輕悄地用兩指頭夾着艾草,覺得嘔心呀!柳開貴很仔細地將艾草汁塗抹了雙手,然後對他倆說:“你們不幹不行,你和何武,要麼來一個要麼來兩個。”
他倆愣着就是不動,最後沒辦法,王囍說他來開。柳開貴叮囑他千萬不要看棺材裡面,頭一定要扭到後面,棺蓋不重,再次被撬起來後,棺材又作響了一聲,王囍心咯噔了一下,頭使勁往後撇。羅建樹膽子也大,伸過去蠟燭,蠟燭沒有滅,裡面沒有屍氣,而他倆一鼓作氣將棺蓋整個打開,見到裡面纏着絲線,中間架着一塊白‘色’石頭,聲音就是從石頭中發出來的。
沒有放屍體,也沒有放任何的財寶,白線從棺材底下穿出去的。搞了半天,棺材什麼都不是,但是隨即旁邊這堵牆裡面傳來了聲音。柳開貴一看棺蓋上好多釦子上還拴着斷線,剛纔掀棺蓋的時候觸動了這些線,牆裡,不好,柳開貴趕緊拽一個拉一個讓大家都躲開,果然牆“嘩啦”碎裂倒掉,一陣清風從裂口處吹進來,刮到臉上,很涼爽,只是夾雜着一股臭味,味道正是被石塊壓在底下的臭‘花’的味,像腐爛糜壞的‘肉’。
蠟燭被風吹得**動,隨後風就停了,何武端着蠟燭歪斜着腦袋一副萬分疑‘惑’的樣子走近過去,忽然,一陣“嗡嗡”聲傳來,黑暗中逐漸出現一大羣蒼蠅,它們都是綠頭紅顏,大小絕對趕得上兩隻蜜蜂的體積,搖晃着複眼,何武清楚地看見蒼蠅的嘴裡可以自由伸縮一根‘肉’管。
不是普通的蒼蠅,肯定不是,何武定住不敢動,和蒼蠅互相注視着。可是,臭‘花’的味道薰得他架不住了,剛往後退幾步,蒼蠅“嗡”地衝過來。何武甩手往後跑,叫道:“快快,躲到棺材中去。”這計劃是之前就想好的,蒼蠅一旦追來,唯一能躲的地方就是棺材。
棺材大,裡面又沒有放太多的雜物,所以可以容得下他們幾人,以最快的速度合上棺蓋,卻還是放進來幾隻蒼蠅,蒼蠅十分兇殘,沾到人的皮膚立馬用‘肉’管啄他們的皮‘肉’,而且還往‘肉’裡下白‘色’的籽。他們“啪啪”幾下拍死蒼蠅,聽着外面“嗡嗡”聲大作,各自爲自己感到僥倖。白‘色’的籽很快變成了一條條蛆,不知名的蒼蠅竟然有如此牆的繁殖能力,還好他們用蠟燭燒死了所有的幼蟲。
棺材中這塊白石頭很神奇,打他們進來後就一直響,而當他們把這些米膏‘色’的白線燒斷,石頭便不再發出老頭低沉的哀鳴聲。石頭上燒斷的線頭,隨便拉拽哪一根,石頭都會響。李富商覺得這是個寶,帶出去一定可以賣個好價錢,見他們都沒什麼話便偷偷將石頭塞進懷中藏起來。
外面的蒼蠅聲一直在響,一時半會蒼蠅是散不去了。棺材沒有密封,一直躲着也沒什麼大礙,只是王芳注意到自己手背上長了好幾處紅點,觀察了他們,發現小哥嘴巴上有一個,何武手上也有。紅點不‘摸’就癢一‘摸’就疼,而之前這裡正是被蒼蠅叮咬過的。紅點開始是幾個微小的點,漸漸往四周印開,她正想說呢!李富商忽然一個手掌伸到自己腦勺後,拍死一隻蒼蠅,原來蒼蠅在擠着縫隙往裡鑽呢!
這可不安全了,王芳四周看,害怕會有蒼蠅鑽進來。
他們一共六個人,李富商安排大家,長邊一邊兩個人看着,短邊一邊一個人看着,見到有想鑽進來的,立馬用蠟燭燒死。可是,過了半會都沒一隻蒼蠅再擠進來。王芳注意到手上的紅心已經印滿了一個手背了,而小哥的臉也紅了。由於都各自忙着,沒人注意到王囍臉上“貼了張紅紙”。
經過王芳一提醒,他們都看到王囍的臉了,而且自己被蒼蠅叮咬到的地方都是如此一樣的情況,肯定又中毒了,想到了七葉‘花’,這東西能治蛇毒不知道能不能解蒼蠅毒,若不能,那就麻煩了,越想越怕,他手忙腳‘亂’,嚼了點七葉‘花’置於手指上,他們照着柳開貴這麼做了,剛平靜的心又開始‘蕩’漾了。
突然,無數只‘肉’管從外面刺進來,還不停地蠕動,棺材蓋和身合着的地方竟然活生生地被蒼蠅打了無數個‘洞’,他們又得用蠟燭燒,然後往上面滴蠟油。蒼蠅的‘肉’管被火燒到立馬就糊了,但是蒼蠅像敢死隊一樣,一‘波’接一‘波’攻擊,而且縫隙在逐漸擴張,情況不容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