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那件事是學校領導出面解決的,那瘋女人的女兒轉了班,我們的小把戲被識破,那女的回家得了個什麼食物中毒,追究到了我們身上。
本來早就料到要是這一次玩大了那就老規矩有難同當,可是又有誰不怕事呢?
教導主任說這次的行爲必須予以處分那女的才罷休,處分,就意味着要是我們在這最後一點時間裡取消不了那麼連高中都甭考了,說着有難同當,可我想,除了花花,我們每一個人的心裡都在祈禱着有誰能代替自己承擔。
被老班叫到辦公室去的時候我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賠錢事小,請家長那也是必然,可根本就沒人管我,這又叫我哪兒去找人來?更重要的是,記處分,我們這類乖寶寶的高中還能去嗎?
我躊躇着,大家都躊躇着,我們這一羣都沒怎麼幹過傷天害理的事情,都是好學生雖然有點脫離了好學生的航線。
“就自己交代是怎麼回事兒吧,我話不多說,也不想指責你們什麼,這次的確是過頭了。”
老班表情嚴肅的坐在椅子上面對着我們,桌子上的手機一直想個不停。
“我們…”
“是…”
“我…”
“那女的…”
一時間我們也有些慌了神,各
執一詞,對不上調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些許的遲疑彷彿就是在等花花接下來的那句話。
“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做的。你也看見了,那天是我去給她送的飲料。”花花很淡定的就把所有的責任攬到自己身上,說的異常決絕。
“是我!”
我們幾個異口同聲的說,都說好了有難同當的,都怪我們的自私自利不敢承擔責任,聽見花花那麼說完,大家都不知爲何開始往自己身上攬那後果。
老班的目光在我們幾個身上挨着挨着掃過,雙手合十,撐着他的腦袋,思考了有那麼一會兒,說:
“同學間關係友好可以,但要考慮清楚是不是這時候該來把你人攬擔子,這可是要記錄到你們的檔案裡去的。”
老班對着我們幾個女生語重心長的說,明顯的他已經有了結論,認定了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就是花花,因爲花花脾氣本身就很暴躁,在家裡也是個叛逆的孩子,在學校惹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可大家總是那麼的記仇,就只看到了現在花花惹事時候的樣子,卻忽視了曾幾何時,花花還是一個被我們所有人稱讚的理科天才,待人好,老實。
“我說了是我,作爲兄弟她們幾個女流之輩這麼已經夠朋友了,要記處分就記,要請家長就請,要開除我
就開除,爽快點兒,跟她們這幾個白癡半點關係也沒有。”
然後無論我們如何解釋老班都不聽了,花花的媽媽被通知來了,記了個大處分,沒有通報批評,賠了那女的錢,去了幾趟醫院賠禮道歉。
再然後,就像是從沒有發生過這件事一樣待到風平浪靜的時候我們又恢復了以往的個性,我太過於矯情了吧,對於這件事一直放不下,總覺得欠了別人什麼,我也參與了這件事但就像是以往一樣,不管怎麼樣,到最後我都是那個被保護的完好無損的人,有時候是唯一,有時候是其中之一。
那幾天的晚上我倒在牀上就會不由自主的想,他們都爲我付出了那麼多,而我又回饋了他們什麼?要是換做是別人,定是會歡喜的把責任完完全全推卸給別人吧,可我們沒有不是嗎?這不是充分證明了我們的友誼很堅定不是嗎?
越是對我好的人我越是不能放下,人生不過一個口袋,裡面堆積着這一生自己慢慢走過來的時候別人給予自己的情誼,有時候真的覺得自己揹負的東西好重,壓的自己無法呼吸,不過是袋子裡裝的東西多了罷了,有些東西明明會過期,哪怕是等它腐爛在了裡面連靈魂都消失的一乾二淨都散發出惡臭了我都還是捨不得丟棄,或許說是被遺忘在了最腳底,忘了,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