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何憶上到了四樓的時候，只見劉阿姨正在自己門口徘徊。
何憶輕輕咳了一聲。
劉阿姨頓時嚇了一跳：“小張你怎麼走路沒動靜啊？”看他拿這麼多東西，按理說動靜應該挺大。
“可能是鞋底沾上太多雪了吧。”何憶問道，“劉阿姨，有什麼事嗎？”
“小張你是不是交了女朋友啊，我怎麼聽你屋最近有些鬧騰。”劉阿姨說，“阿姨年紀大了，能小點聲嗎？”
何憶：“……”
他又不是傻子，劉阿姨這些話說的，簡直是太不走心了。
房屋隔音雖然不好，可是何憶講話向來是慢條斯理，聲調正常，要是能透過鋼筋水泥傳到樓上，那才叫奇怪。
反倒是劉阿姨，自五樓時不時響起來的剁案板聲，現在讓他感覺毛骨悚然的。
“可能是今天朋友來了吵到你了。”何憶說，“阿姨我以後會注意的。”
看來是在監視自己了。
打發走了劉老師後，何憶剛開門，就見到了站在玄關處的張招弟。
“她剛纔一直通過貓眼往屋裡看。”張招弟說，“你要小心。”
說完，她拍了下自己的頭：“我怎麼說出這種蠢話，差點忘了你的能耐。”
她也是糊塗了。
“你最近狀態有點不對。”這兩天，張招弟看起來格外不對勁。
“可能是你表現的太弱，所以一時之間，我沒辦法把你和強者劃上等號吧。”張招弟面無表情地說。
何憶頓時覺得自己的膝蓋好疼。
“零食呢？”繞着何憶飄了一圈後，張招弟問道。
一袋看上去極爲敷衍的零食立刻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你這移情速度有點快。”張招弟吐槽道，“有貓就忘了人。”
嘖嘖，男人啊！
何憶：“你能別說的那麼曖/昧嗎？”
什麼叫有貓就忘了人，他明明還沒有貓。
張招弟：“你還沒把那隻黃胖子拿下？”
何憶：“沒……”
“那你也是夠失敗的，討好貓逗不會。”張招弟鄙視道。
她生前很招貓的。
何憶決定，自己暫時不要招惹這個可怕的女人比較好。
“對了，這件事現在主要是關哥負責，錢我退給你吧。”何憶覺得自己幫的忙明顯沒關雪松多。
張招弟：“真是實誠的小夥子，錢你留着吧，到時候給我買墓地也得花不少呢。”
現在這幫奸商，炒完住宅炒墓地，想找個好點的地方葬都成了難事。
何憶：“……”
忘了這茬了。
“明天我去看看。”想到關雪松的職業，何憶眨了眨眼，“你說託關哥的話，會不會能便宜點？”都是喪葬行業的，殯儀館和賣墓地的應該有聯繫吧。
張招弟：“……”她竟無話可說。
……
由於還沒有開始找工作，所以何憶的一天極爲簡單。
看完胖黃狸回家之後，他很快就將買的東西收拾佈置好，只等它出院入住即可。
而忙完了這一切後，在張招弟的指導下何憶又練了會兒電腦打字，還有辦公室軟件應用。
在成功學會網上衝浪以後，現在家裡是張招弟霸佔電視，他霸佔電腦，各自相安無事。
“要不，我給你燒個電腦吧？”見張招弟一會兒飄到自己這裡看新聞，一會兒飛回電視機那裡追劇，有點眼暈的何憶說。
“別吧，這要是燒過來的電腦連上wifi了，你還不得嚇死。”張招弟打開一包薯片說，“更何況天子產品你用火燒，爆炸穿越怎麼辦？”
聽不懂的何憶頓時一頭霧水。
“我先睡了。”玩了會兒電腦後，何憶伸了個懶腰說，他喜歡在溫暖的房間、柔軟的牀上入睡。
這可比睡棺材和炕舒服多了。
******
何憶的睡眠質量向來不錯，以往沾牀就睡，可是今天半夜不知爲何，突然之間驚醒。
牀頭櫃上準備的水飲盡之後，何憶揉了揉肚子，決定吃點鴨血，運動量一大，他就餓得格外迅速些。
推開房門之後，就在何憶將要開客廳燈之時，只聽張招弟說：“別開燈，還有小點聲最好別出聲。”
何憶定睛一看，只見張招弟像白天一般站在門口，似乎是在觀察什麼。
“我說，你聽……”張招弟飄到何憶身邊說，“她又在看了。”
何憶的面色漸漸難看起來，這一下子，他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樓道內的燈是聲控的，看劉老師動作不大，沒有驚動人的意思，何憶乾脆取出早就畫好的紙人，直接讓它順着窗戶縫迂迴出去幫他觀察。
好在是夜間，紙人目標不是太明顯。
何憶看了眼被假花遮蓋好的監控器，不放心地又打開了電腦，看着監控軟件也跟着運作起來，他這才放心了些。
做完這一切後他和張招弟坐在客廳好一會兒後，張招弟擡頭看了眼時間：“三點半了，這個時候，一般人應該是睡得正熟。”
出去查看的紙人也在這個時候飄了回來。
“它說，劉老師正在穿鞋套。”何憶寫道。
“這樣，你先回臥室裝睡。”張招弟冷笑一聲，“我倒是要看看她打什麼主意。”
何憶乖乖照做。
回到臥室蓋好被子以後沒多久，就聽大門被輕輕打開，那聲音很輕，開門之人顯然足夠耐心和細心，如果不是何憶耳力過人，那麼他也有可能沒有聽到。
劉老師是穿着鞋套帶着手套進來的，張招弟跟在她的身後，看着她熟門熟路避過一切障礙，雖說這棟樓室內佈置都差不多，可是自從403出租以後，經過幾任房客改造，室內佈置顯然已經不再是曾經的了。
看着被劉老師拿在手中的噴霧瓶，張招弟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可能是迷藥。”張招弟飄到何憶牀頭說。
比速度，靠腳走路的劉老師，顯然不是能飄着飛的張招弟的對手。
“呃，招弟。”就在劉老師將要走到牀頭的時候，她聽到睡夢中的人呢喃了這麼一句。
劉老師的臉，肉眼可見的猙獰了起來。
噴霧瓶的瓶蓋已經打開，就在劉老師將要把瓶身對準何憶之時，何憶頓時一掀被子，直接蓋在了劉老師身上。
“啊！”劉老師尖叫一聲，何憶學着電視裡那樣，手刀砍在了她的脖子上，可惜力道沒控制住，沒能成功將她砍暈。
一擊不成，在她吃痛尖叫的時候，何憶連忙奪過她手中的噴霧，細而綿密的噴霧很快就被噴了出來。
劉老師幾乎是立刻就暈倒了。
“現在該怎麼辦？”何憶問？
“一時半會兒醒不了，你先把鴨血都解決了壓壓驚。”張招弟說，“吃完之後，立刻報警。”
這小子囤了那麼多鴨血，這要是萬一警察來調查，光是解釋爲什麼冰箱空空如也，只有一堆的鴨血就得費點功夫。
尤其是他沒買任何米麪鹽之類的。
何憶：“……”
就在何憶解決掉了大半鴨血，抹嘴準備再戰的時候，電話鈴聲急促的響了起來。
“喂……”何憶看了眼時間，才四點多。
“何憶……”關雪松疲憊的聲音傳了過來，“這麼晚打擾你，實在是抱歉，檢查結果出來了，確定從冰櫃裡帶出來的肉是招弟。”
何憶摳了下桌子說：“太慘忍了。”
“我現在已經報警了，警方那邊應該快來了，現在正在等文件。”關雪松說。
雖然有拜託朋友快點，可是警/局辦事也得按規矩流程走，哪能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所以要想還招弟一個公道，肉塊是必須要送到警方手裡的。
到底不是通過正經渠道弄來的，所以關雪松等會兒還要費心解釋肉塊是怎麼來的。
“如果我說，劉老師半夜溜進我家裡，現在已經被我抓住了，你們能快點嗎？”
關雪松頓時大喜：“太好了。”
現成的把柄送到手上，關雪松常舒了一口氣：“別讓她跑了，我馬上就來。”
“你先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