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沃克

餘額不足

六十九沃克

難怪剛纔走樓梯下來走了這麼長距離,這個地下大廳足足有超過六米高。這棟建築物一直從門口走進來都顯得很簡陋陳舊,更顯得這個地下賭場的寬敞奢華令人炫目。絲毫不遜色於拉斯維加斯專業賭場的景象呈現在方曉翎眼前:天花板正中裝飾着大型吊燈組,從這裡擴展出環狀的天幕燈管將超過1000平方米的大廳照射得有如白晝。下方井然有序的排列着幾十張提供各式不同賭法的桌子,無論桌上是否有客人在賭錢,每張桌子旁都筆挺站立着一名衣裝整潔,神色恭敬的男女莊官。圍攏在大概其中一半賭桌上的客人有一百多人,看他們的衣着各種身份的人都有,從衣冠楚楚裝飾高貴的上層人士到着裝隨意普通的賭徒。不管怎樣,賭客中沒有不修篇幅、衣衫邋遢的人。

大廳邊上分了上下兩層,排列着一個個房間。從偶然打開的門可以看到裡面同樣有客人在賭錢,估計是籌碼較高的貴賓房間。靠出口這邊牆邊排放着兩排餐桌,上面堆放着琳琅滿目的熟食、點心、水果和飲料。從少數客人在自由取食和侍應們應賭桌旁的客人要求傳遞食物的情況來看,這些是免費的自助餐。賭場空間雖然大,客人衆多,可耳邊環繞着較響的是推放和撥弄籌碼的聲音,彈珠激射和骰子在骰盅翻滾的聲音,少數人竊竊私語的說話聲。這裡的環境令人覺得舒適和寧靜。

傑佛裡在德州撲克區找了個位置坐下,他玩的是10/20元盲注。方曉翎想先從旁觀察一下,便站在他後面看。這是六人桌,同桌的有三名衣着華貴的商業職場男性,還有兩個穿着休閒裝的男人是亞洲人,他們戴着金錶,脖子上馱着挺粗的金項鍊。看上去他們都不像職業賭徒,可幾圈牌打下來就會發覺他們的水平不錯。傑弗裡打得鬆而激進,混合着狡詐的詐唬和用不大的成手牌價值下注,但沒能從其他幾個人身上贏到多少錢。方曉翎覺得他們跟注比較隨意,似乎不是很在乎這個檔次的籌碼,和他們同桌玩的緊一些好。

這裡的賭客沒有酒館表現得喧鬧,表面上他們也表現得比較鎮靜,對輸贏沒有酒館裡面的人們那麼大驚小怪。但他們專注的表情和充滿戒心留意別人的舉動顯示出這裡的互相間的戰意和敵意比酒館要濃厚得多。方曉翎起初認爲這裡的氣氛比酒館平靜,但處身其中的時間稍長,就會覺得這種平靜中蘊含着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可是,這種激盪的氣息卻撩起了方曉翎爭強好勝的慾望,她已經忍不住想下場打牌了。

傑佛裡調整了打法,這手牌他拿着KK在翻牌前後被動的跟注,成功的引誘到那個日本人用一手垃圾牌詐唬,贏了一個很大的彩池。方曉翎身邊有人稱讚說:“一個成功的誘捕,對嗎,小姐?”

方曉翎轉頭一望,發覺自己過於關注牌局了,身旁不知道什麼時候站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他面目俊朗,表情不卑不亢,身穿標誌賭場工作人員的西服。他彬彬有禮的向方曉翎伸出手:“我是這裡的大堂經理,萊頓。”

方曉翎和他握了手,通過姓名,萊頓微笑着問:“方小姐一直在旁邊看,不打算下場玩兩手?”

“我正準備找個合適的位置打牌。”方曉翎說。

“那很好,在此之前,方小姐可否跟我來一下。作爲第一次光顧我們的客人,有一些簡單的手續需要處理。”萊頓的語氣平淡,似乎並非蘊含着什麼意圖。

方曉翎仍覺得疑惑,傑弗裡回頭對她揮手說:“跟萊頓去吧,沒什麼事,籤個名就可以了,這裡的人都這麼做過。”他指着同桌的另外幾個人,其中一個還衝着方曉翎點點頭。

從大廳最邊上的一個門走進去,是一條狹窄的走廊,萊頓的辦公室就在走廊兩邊一個空間狹小的房間裡。兩人相對而坐,就沒什麼空餘地方了。在小巧的書桌和旁邊的支架上,堆放着不少文件和書籍,萊頓安排得還挺妥當,辦公桌布置得整潔井然。萊頓在輕巧的微型手提電腦上敲擊着,似乎在翻閱客人的資料,他用輕鬆聊天的語氣說:“門衛說,方小姐是由傑弗裡先生帶來的。我們這裡,很少有年輕的女性光臨。因爲這個年齡的女孩子對賭博一般不是很感興趣。難道方小姐對德州撲克有特別的愛好?”

“我喜歡這項競技運動,並不將之視爲一種賭博。我只是希望找到更多的人來實踐,提高我打牌的技巧。”方曉翎實話實說,並預料萊頓作爲賭場從業人員會對此產生嘲笑。

可萊頓的表情依舊嚴謹,他點頭說:“那麼,我應該將你視爲德州撲克的預備職業牌手嗎?這項運動確實吸引了大量的年輕人蔘加,冒昧的問一句,是否有行內的知名人士引導你入門,傳授你這方面的知識呢?”

鄧肯和貝克都是這個圈子裡響噹噹的名字,雖然傑弗裡說,表明這層關係會在這裡起到保護的作用。可方曉翎略停頓了一下,還是搖頭說:“我不認識什麼職業牌手,我只是個普通的愛好者而已。”

“可是,傑弗裡先生剛纔對我們的工作人員說,方小姐和巨鯊王鄧肯?艾倫先生是親密的朋友,難道傑弗裡先生在開玩笑?”萊頓的說話依然恭謹,可眼角流露出了窺探真相的渴望。

聽到萊頓這樣說,方曉翎無來由的有些焦躁,我和鄧肯的關係和你們有什麼相干,她雙眉微揚,帶着冷淡說:“我和鄧肯只是數面之緣的朋友,莫非這個和我在這裡玩有什麼重要關係嗎?”

萊頓連忙微笑說:“不不,你多慮了,我只是好奇隨便問問。巨鯊王是這個圈子裡面頂尖人物,如果方小姐的牌技來自他們的悉心傳授,那一定具有非常高的造詣了。我們可以因應你的需求提供更好的服務,僅此而已。好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來辦理一些簡單的手續。”

萊頓遞給方曉翎一張表格和一支筆,方曉翎接過來一看,只見填寫的欄目有姓名、性別、年齡等個人資料,還包括電話、地址甚至證件號碼等隱私信息;此外,還有介紹人,和賭場工作人員是否認識,是否職業牌手和是否認識職業牌手等選項和備註要填寫。方曉翎緊皺眉頭問:“這是什麼,即使進入拉斯維加斯的賭場,也不需要填寫什麼資料和提供證件。難道這裡是一個私人俱樂部,我需要辦理入會手續?如果是這樣,我希望看到俱樂部的介紹和合法證明文件。”

“方小姐,平常賭場和經營理念和我們不一樣,事實上,我們認爲一點入門資質都不驗證的賭場,是對客人的不負責任。”萊頓耐心有禮的解釋道:“既然你將德州撲克視爲一項競技運動,那肯定希望在公平的環境下進行。不過,打牌總是要涉及到金錢交易,總會有不老實的人試圖作弊出千。我們不希望具有不良*的人或者別有用意的人,他們並非是爲了享受博弈的樂趣,混到我們這裡來。我們絕不是爲了窺視客人的隱私,只不過記錄一些合理的資料,可以令我們在一些大家都不願意發生的事情發生之後,更好的採取補救措施。你認爲呢,方小姐?”

萊頓的用詞謹慎而含蓄,方曉翎直截了當的說:“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覺得這種瞭解是雙方的才更加合理。”

萊頓對方曉翎的堅持略顯意外,他繼續保持微笑說:“這是個公平的要求。我們竭誠爲客人提供專業和舒適的服務,同時保證客人可以在公平和安全的環境下娛樂。方小姐,我想你應該瞭解,法律的精神是,客人並沒有義務去搞清楚提供服務的場所是否具有合法的資質。萬一提供服務的地方提供了不合法的服務,法律追究的肯定是非法運營的人員,而不會是消費者。所以,我覺得你可以放心的填寫這份資料並且安心在這裡享受服務。當然,爲了消除客人的疑惑,我們也提供公平的方案。”

“你現在可以在這裡只簽上你的名字,到你第三次來這裡的時候,再來填寫詳細的表格。而且,我們會根據我們的觀察,來判斷你需要填寫哪些項目。如果到時候你能滿足我們這小小的要求,那麼這裡的大門將會一直爲你敞開。”

事情說到這裡,似乎已經很清楚了。方曉翎覺得這個方案並非不可以接受,於是她在表格上簽名。萊頓將表格收好,從抽屜裡拿出一份粉紅色的包裝袋遞給方曉翎:“這是我們爲女性客人準備的一份小禮物,那麼,希望你在這裡遊戲愉快。”

回到大廳,方曉翎打開包裝袋,裡面裝着兩枚面值100元的“泥碼”(只能用於賭場下注,不能兌換現金,又稱爲“推廣碼”)和一個精緻的化妝盒。盒蓋上的圖案不是常見的花草,卻是一隻蒼勁飛揚的雄鷹,雄鷹下印着鷹之俱樂部的字樣。這個非法的地下賭場居然還送給客人有字號的裝飾物,令人吃驚之餘同時也說明了這兒確是很安全。

方曉翎找了一張10美元盲注的牌桌坐下,牌局中連她一共有七個人。剛進入不熟悉的環境,方曉翎採取了保守的打法和謹慎的策略。沒打幾圈她已經捕捉到這裡和酒館牌局的明顯區別,這裡不容易找到魚。觀察普通的小魚並不困難,他們通常都具有玩得鬆散的特點,無論是被動還是激進。不考慮位置是小魚的另一個缺點,相同的底牌他們總是用固定的方式去遊戲,從不顧及到位置的差別。經常會玩到攤牌是牌桌上各人水平不高的另一個標誌,無論是不採取彩池保護而避免下注和平攤牌,或者是用不大的手牌總是喜歡跟注到攤牌同樣都是小魚的錯誤。

在酒館裡幾乎每天都可以找到這樣的對手,而眼前這幾位顯然不能歸入這些類別。他們懂得在後面的位置玩得比前面激進,而對着危險的牌面總是會下注保護彩池。拿着不強的手牌經常會在彩池比例不合適和猜測對方是否在利用持續下注詐唬之間爲難。而對於超出他們手牌範圍的彩池,他們會果斷蓋牌以避免損失,像這樣精明的對手很難從他們身上贏很多錢。

當方曉翎在前位拿着AK加註,這裡並不會像酒館一樣出現幾條魚一起跟注進入彩池的情況。但即使面對着一個對手,也並不見得輕鬆。翻牌是不同花色的10、8、4,對着這種牌面來個持續下注,對手跟注。轉牌是5,可視爲白板。方曉翎猶豫着要不要再次下注,如果她決定過牌,對方多數會下注1/3到1/2彩池左右。在不利的位置跟注很不利,對方看上去很像是在用對子獲取價值。方曉翎蓋掉兩個高張,可這樣的次數一多,她就不免疑惑對方是否什麼都沒有就在翻牌跟注,然後到了轉牌在自己示弱的時候下注詐唬。但使用再加註來反威脅對手是要花費很高昂的代價的。

對於玩得緊而靈活多變的對手,方曉翎不得不視圖玩得鬆一些,兇猛一些。玩更大範圍的手牌讓自己沒那麼容易被對方看穿,擊不中公共牌的情況下更頻繁的採取二次進攻甚至三次進攻來趕走跟注者。這並不是她的擅長,所以在這張牌桌上她贏不到多少錢。她發覺自己盈利最大的牌局往往是拿到接近最好的牌,然後對着弱的對手下注,下注,再下注。小魚鬆動的跟注能令她贏取大量的籌碼。可面對和自己同樣理性和有策略的對手,要贏就難得多了。

方曉翎輸了一些小的彩池,這牌局一直波瀾不驚的進行着,除了一些雙方都有大牌的冤家牌外,這些人營造不起大的彩池來。她看看時間也不早了,想着今晚先回去,明天再來試試。當她在收拾籌碼時,有個年輕男人坐到她右邊的位置上。

“嗨,美女,難道你竟然要走了嗎?再玩一會吧,要是我剛來你就要走,那我會很失望的,你會把我的運氣也帶走了。”說話的青年眉清目秀,臉上還帶着些孩子的稚氣,年齡看上去比鄧肯還小。深褐色的頭髮,濃密的眉毛,對於男孩子偏圓的眼睛下是筆挺瘦削的鼻子。蒼白的臉色下帶着開朗的笑容,同時還帶着男孩對女孩特有的溫柔。

這個年齡相仿的男孩有着純真的帥氣,方曉翎有點發怔,她迅速回過神來說:“不,現在晚了,我該走了。”

那男孩竟然伸手一把握住方曉翎的手,他緊緊握住柔滑的纖手不放,卻是神色坦然說:“別急,我觀察你有一點時間了,我覺得你打得不錯,可面對這些人,過於循規蹈矩是不行的。讓我來向你展示一下,如何從他們的口袋裡掏出錢來。哎,快點發牌!”他轉頭對發牌員喊。

對着這個魯莽無禮的舉動,方曉翎心情不快的用力將手抽回來,男孩毫不在意的衝着她笑笑:“別走,哪怕只看一手牌,就一手牌,我一定贏給你看。”

這手牌他在槍口下放了一個大盲注,他看看底牌,加註到50元。他指着彩池裡面的籌碼對方曉翎說:“你看着,那怕只是贏個盲注,也算我贏了。”

他旁若無人的舉動令其他人對他怒目而視。那個經常在轉牌對方曉翎詐唬的人這手牌在按鈕,他再加註到160元,兩個盲注蓋牌。

“噢,不,我說過這手牌我一定要贏的。好吧,我全下,你敢跟注嗎,你不跟注就是我贏了。你要是跟注,我可以贏得更多。”男孩一邊說,一邊毫不猶豫的將他約800元的籌碼全部推入彩池。他朝方曉翎打着眼色,露出得意的笑容。

按鈕的人皺着眉頭將牌扔還給發牌員,並沒有考慮多長時間,他的臉上掛着厭惡和不跟傻子計較的表情。男孩開心極了,他亮出自己的底牌,不同花色的K和5!他笑着對方曉翎說:“你看,就是這樣,循規蹈矩令到這些人打得毫無膽色,我知道他很懷疑我在詐唬。但慣性令他不會拿着強度不高的牌和一個陌生人全下,我有知道很高的棄牌率,不是嗎?”

這算什麼啊,你看起來只不過是一條莽撞的小魚罷了。方曉翎不以爲然,但看到按鈕那個狡猾的傢伙一臉懊悔惱怒也有些好笑。不管怎樣,這男孩真的是贏了,她淡淡的說:“Nicehand,可惜我真的要走了,我明早再來。”

“真的嗎,那我就一直在這裡打牌直到你明天再來。你記着,我現在有不到1000元,然後明早你可以看看我有多少籌碼。”方曉翎已經走了開去,那男孩還用力朝她揮着手喊:“我叫沃克,沃克?豪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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