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酒吧的豪華包間內,徐宏羽神色平靜的聽着秋子的彙報。低沉的聲音,昏暗的燈光,令徐宏宇生出一種站在幕後策劃陰謀詭計的錯覺。
“徐少,你要的人,我都給你準備好了。三個剛出來的人,之前就是因爲見血的事情進去蹲了好幾年,現在剛出來跟社會脫了節,手頭緊,什麼活都敢接,只要錢給足了就行了。”
秋子語焉不詳的介紹着,瞧他梳着中分頭,戴着黑框眼鏡斯文文的模樣,絕對沒有人會相信這人會是個混道的。
“需要多少錢?”徐宏羽道。
“三人動手費加遣散費每人一萬,合計四萬。如果徐少有什麼特殊要求的話,價格可能還需要上浮。”此時的秋子看起來就像是個生意人。
“特殊要求?打殘,算是特殊要求?”徐宏羽的眉頭皺了起來。
“徐少說笑了,打殘是咱應該做的。至於這特殊要求嘛,譬如毀容、閹割!”秋子神色越發的自然。
他的地位雖然不高,但是應付起這種沒見過什麼陰私之事卻偏偏喜歡打腫臉充胖子的富二代十分容易。
閹割?徐宏羽眼角抽了抽,他並不是什麼喪盡天良之輩。想整衛修,女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衛修讓他在一幫兄弟面前丟了面子。但是等到他真的聯繫到以前接觸過的混子的時候,又有些猶豫了。
‘無毒不丈夫!幹!’徐宏羽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一口喝掉杯中猩紅液體道:“一隻煩人的蒼蠅而已,廢了他就足夠了,另外我要求這件事不能跟我牽扯上一絲一毫的關係,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我這就安排人。徐少那錢?”秋子笑呵呵道,心中得意開了花,一萬塊抽成到手,而他只不過是動動嘴皮的功夫而已。
……
最近的衛修顯得越發的繁忙起來,當然這種繁忙在舍友的眼中就屬於有點不着調了。
每次上課,除了主課,其他課程都會帶上課外書過去看,當時還以爲小說呢,結果大雷翻來一看,竟然全是古玩類書籍,看着書籍上還有精美的彩印照片,大雷當時就有些當機。
這小子不會是抽風了吧?怎麼會喜歡看這種書?
問衛修,衛修也只是笑而不語,敷衍過去。
好在大學並不像高中,大家各有各的事情,誰也沒太多功夫精力關心其他人,所以這事也沒引起衆人的太多注意。
另外,衛修除了上課之外,那是逮到空子就往博物館跑。古玩知識量在一天天增加,這種充電的感覺,令衛修覺得很充實。
時光若水,潺潺而逝。
很快週末又將到來,學校外的賓館又將爆滿,不知又多少悲歡離合故事在啪啪啪間悽迷上演。
不過,這些都與衛修無關,他在乎的是週末城西花鳥市場老巷子的古玩市場。
早早爬起來,吃完早飯的衛修,再次檢查了一下隨身的物件,就打車風風火火的趕了過去。
本來還擔心自己來得會不會太早的衛修,剛到花鳥市場這就被這邊的人流給嚇住了,看着亂糟糟的花鳥市場,遛鳥的大爺、叫賣的小商販、各種寵物的嚎叫,當真是聲聲入耳好一個雞飛狗跳好不熱鬧。
見到這場面的衛修,趕緊把書包反過來背在胸前。尼瑪,裡面還有三萬現金呢,這要是被扒手扒了,那才叫哭都來不及。
沒錯,雖然穆青青勸告衛修別指望能在古玩市場淘到寶貝,但是衛修還是帶了一些現金。
反正底線就是三萬塊,就算被人誆騙了,損失也不大。
衛修隨着人流慢慢往裡面走去,走走停停,卻是被四周不少賣稀奇古怪小掛飾的攤子給吸引住了。
可惜這些東西雖然看着好玩,但是幾乎沒有一件是古董的。
等到衛修按照路人的指點找到老巷子的時候,發現這邊的人流也不少。雖然多是些小有資本的老人,但是閒逛而來的年輕人也不少。
“哎呦,李大爺您老來啦?來來來,瞧瞧我這東西,都是前陣子在淮北那邊收的,您眼光準,要不來瞧兩把。”這是一位穿着藍色大褂的中年人在招呼客人,聽話裡意思,被他招呼的老人不是這裡的常客,就是位棒槌。
所謂棒槌,在古玩圈子裡就是指看不懂古董好壞,老是被騙的人。
衛修可不管這老人是常客還是棒槌,他已經被那老闆的話吸引了,連忙也跟着走過去圍觀。
當然在外人的眼中,他確實是圍觀。
而事實上,衛修只需要站在地攤旁邊,加大探索者功率輸出,強化掃描複雜度與程度,瞬間視野中的物品就會發生微妙的變化,各種色彩的光暈、光譜、輻射搖曳而出,細密的數據在視野中不停的刷新着。
這種感覺很奇特,如果硬要是比較的話,大概就像是電影中鋼鐵俠託尼·斯塔克穿上他的小夥伴時,面前充斥的數據一般。
只是比起衛修的數據量,電影中的鋼鐵俠還是差了無數倍。
衛修仔細篩選着數據,心中越發感慨穆青青說的果然沒做,這至少兩百多件大大小小各色物件的攤子上,竟然幾乎都是現代高仿品,虧這攤主之前還說去什麼“淮北收的”,要是真的去收的,那你這眼光那就不是一般的差啊。
忽然衛修目光一凝,眼神落在地攤最中央的一塊古樸玉佩上。
“老闆,我能看看這玉墜嗎?”衛修蹲了下來,指了指地攤中央的那塊玉道。
攤主頓時驚訝的起來,他這塊玉擺在這就是爲了吸引小有眼光人的,之前這小夥子湊過來,他還以爲不過是個看熱鬧的,沒想到竟然還遇到行家了,竟然一眼就瞧出這地攤上唯一的真品。
“當然可以,瞧吧瞧吧,別弄壞了就行了。”攤主客氣道,目光卻偷偷瞥向這小夥子的神情。
不料,這小夥子忽然從口袋中摸出一個微型放大鏡,套在手指上仔細觀察起來,許久才鬆了一口氣道:“老闆,這墜子咋賣?”
老闆瞧見衛修這般專業的模樣,頓時大拇指一挑道:“小夥子好眼光,這塊玉可是我前陣子剛從淮北淘來的,絕對是個清朝墜子,瞧瞧這玉質、這雕工,我也不自誇了,你要是要的話,八千就讓了!”
衛修不說話,擡眼瞥了一眼攤主,看這攤主說話咋聽咋實誠,可這撒起謊來,怎麼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最多民國的老物件,生生被他說成了清朝的。再瞅瞅這玉質,尼瑪,還不自誇,你就是想自誇也誇不了哇!
“這玉我看不好,打擾了哈!”衛修也不跟他廢話,乾脆的轉身走人。
“哎哎哎,小夥子咋走了呢,價格好商量嘛?”攤主招呼了一聲,見到年輕人直襬手的模樣,心中卻並不遺憾,因爲這小夥子貌似是個行家啊。越是行家越不好賺錢,所以攤主毫不在乎。
不過,後生可畏啊!
不料,衛修是走了,攤主之前招呼的李大爺卻好奇的撿起玉佩道:“這玉真的是清朝物件?”
攤主一看有門,頓時鼓搗起三寸不爛之舌侃侃而談……
衛修不知道,就在他離開攤子的那一刻,他同時被兩撥人盯上。
一撥人是三名眼神陰霾的漢子;另一波卻是一老一少,老人眼神閃爍着欣賞之色,少的是一位少女,看向衛修的目光咋看都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