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當地一家國際安保公司更是在當天接到一筆鉅額訂單,隨後公司十分之一力量被緊急.抽調安排進入莫斯科當地一家療養院之中。
被激光瞄準到的錢晟鉉,對於這個大國首都初始印象變得極爲糟糕,對於衛修病重的擔憂以及惶恐,刺激的他直接反應過度的通過身爲衛修身邊人的特殊權限,僱傭當地安保公司保護老闆的安全。
其實錢晟鉉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這裡畢竟是莫斯科,一個唯一敢和美帝公開叫板開撕的霸權帝國,其首都雖然依舊如同其他國家首都一般充斥着黑暗與骯髒。但是在這裡絕對不會有人敢暗殺衛修,因爲代價他們付不起。
或許他們可以隨意殺了一個卑賤的平明百姓,但是衛修他們就是不敢殺,哪怕有力量也不敢!這是政權槍桿子所帶來的一種潛規則!觸怒俄羅斯當局,需要付出多少代價誰也不敢妄自揣測。
美帝打擊其他國家,還需要用“人權”這塊噁心的遮羞布,然而對於俄羅斯來說,打了就是打了,該是什麼原因就什麼原因!
雖然理論上在這裡很安全,但是錢晟鉉依舊還是做了。他不怕被人笑話太緊張,也不怕老闆醒來對他的懲罰,因爲這一切後果與老闆的萬無一失比起來,那就顯得太微不足道了。
這就是衛修的優勢,衛修即衛家,衛修即衛氏帝國!失去了他,衛氏帝國所有人將分崩離析!所以其他人誰都可以出問題,唯獨衛修不行。
……
衛修病得很嚴重,嚴重的進入醫院之後就一直處於昏睡狀態。至於他生的是什麼病?就是醫生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硬要是解釋的話,那就是突兀的重度發燒引起了併發症。
做醫生的都知道,人偶爾生次病其實並不是壞事,恰恰相反,這反而是一件好事,因爲正好可以調動活躍一下人體免疫力。
所以有些人會小病不斷,卻從不生大病。
而從不生病的人,一旦生病基本上都是要臥牀修養的大病,此時的衛修大概就是這種情況。
衛修自從獲得探索者之後,在探索者的提示以及監控下,身體越來越健康,幾乎很少生病,免疫力在某種程度上都要被探索者替代了,這才造成他突然生次病,瞬間就被擊垮了根本原因。
雖然衛修的身體檢查不出什麼大毛病,但是整個人缺顯得極爲嗜睡,進入醫院之後就一直處於昏睡狀態,如果不是趨於正常的生理特徵,誰也不知道衛修的人會不會再次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爲。
夜幕降臨,這座不夜城顯得越發繁華,喧鬧了一個白天的療養院卻逐漸安靜了下來,白天看上去顯得冰冷冷的人造建築,在柔和的燈光下,竟然多了幾分溫暖的感覺。
尤其是走道上的牛眼燈,溫和的猶如少女的眼睛。
但是這溫暖的燈光,卻絲毫無法溫暖燈光下的一位纖纖女子。太多的燈源將女子的影子拉扯出無數條黑影,淡而紛雜的在腳邊四散鋪開,一如女子的心情。
“是誰做的?”許久,女子嗓音乾澀的問道。
站在女子前面的是一位中年人,中年人腰板很直,然而此時不知道是不是燈光太柔和了的緣故,他的身形竟然略顯幾分佝僂。
“伊萬·尼古拉維奇·列昂尼德……”中年人猶豫了一下,又改口道:“應該是白熊……他怎麼樣了?”
“不好,我要他付出代價!”女子咬脣道,聲音顯得有些倔強。
“好,我會殺了白熊的。”中年男子微微鬆了一口氣,承諾道。
不曾想一直略顯悲哀的女子,忽然擡頭瞪着面前的中年人:“你變了!”
中年人愣住了,有些不明白女兒爲什麼突然說出這話。
“你變了,你變得膽小懦弱了!”女子冷冷的道。
中年人渾身一震,不可思議的看着女兒,怎麼也想不到女兒會說出這番話來。
“你覺得殺一個白熊就夠了?”女子質問道,眼中忽然流出兩行清淚:“你爲了哥哥,逼我嫁給他,我不怪你,因爲哥哥也爲我擋了二十年的風雨!但是你應該是愧疚的,你對我的愧疚,對衛修的愧疚,難道就只值一條狗命?”
女子語氣逐漸冰冷起來:“還是說……你連區區一個列昂尼德家族都感到害怕?”
“你真的變了!”女子做了最後的總結,轉身推開病房的房門,將父親孤零零的丟在無盡幽長的走道之中,暖光將他的身影襯托的越發孤獨。
中年人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這可能是他聽到有史以來最冷冽的話語,冰冷的寒徹骨髓,冰冷的毫不留情的打破從來沒有人敢揭開的遮羞布。
白色中的黑髮,想要保持傲骨那是何其之難!
衛修醒來的時候,是在他飛臨莫斯科第二天的下午一點鐘,今天的莫斯科天氣有些陰沉,見不到半縷陽光,以至於下午一點鐘的天氣看起來就像是垂暮黃昏一般,令人的心情有些壓抑。
衛修包裹在眼皮內的眼球滾動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睛,雖然張開了眼睛,但是衛修的意識還是有些模糊,視野中不停跳動的數字,更是令他有種非人的感覺。
然而這種不適,在視野中出現那一張近乎遺忘,卻銘刻記憶深處的臉龐的時候,一股難以形容的複雜情緒衝擊的衛修本就得恍惚的意識更是恍惚。
衛修怔怔的看着那張刻骨銘心的面龐,世界在這一刻似乎都模糊起來,他的靈魂都爲之扭曲狂歡而舞。
安安驚喜交加看着睜開眼睛,呆呆看着她的衛修,埋藏在心中多少年的思戀猶如陳釀的長相思白葡萄酒一般,泛着一股辛酸,酸得心臟都要爲之停止。
衛修的眼角滑落一顆眼淚,嘴脣動了動,想說些什麼,但是喉嚨乾涸的什麼也說不出來,最終所有的力氣都匯聚到左手上,然後右手再次觸碰到闊別多年的右手。
人都說,愛情就像左手握着右手,熟悉的沒有什麼感覺,但是一旦失去對方,彼此就會痛得失去自己另一隻手一般。
安安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纏綿驚喜交加陸雜的情感,右手僅僅的抓住衛修的左手,整個人卻趴在衛修身上失聲痛哭起來。
躺在病牀上抱着懷中比他還要柔弱無數倍身體的衛修,看着天花板的雪白,眼角的淚水也猶如決堤之水,奔騰着這幾年的委屈。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